“不是不能待家里,也不是怕那人,主要是有兩個朋友還得我去保護。
他們現在還在酒店等我,雖然我已經給酒店設立過結界,但是他倆都沒有一點戰斗力......”,唐安語氣輕柔,耐心解釋了兩句。
香蓮眨了眨眼,神色有些失落,低垂著眼眸似是自言自語:“那兩位朋友比我重要呀…”。
就在唐安準備再解釋兩句時,她突然又抬起了頭,可憐兮兮的請求道:“那你帶我去吧?我和你一同保護他們好不好?我很厲害的,我也有千年的修行,那次的小道士偷襲時,我把大娘一家保護的很好,一只都沒少,對不對…”。
提起那次的事,唐安的心里就有點不是滋味,當時因為他的一句托付,她被那無恥小道用法繩抽的差點魂飛魄散卻還死命堅守承諾,那畫面現在還清晰印在腦中。
“我不是不想帶你去,是…是想讓你留在家里幫我照顧張飛和花大娘一家,還有豆豆和他媽媽,你愿意幫我嗎?”,以唐安對香蓮的了解,只有這么說她才會待在家里。
如他所料,香蓮咬著嘴唇考慮了半分鐘后,最終還是點頭答應,但神色依然不輕松。
“我當然愿意幫你,一千個一萬個愿意,我會照顧好家里,你回來時,一個也不會少,可你也要照顧好自己…”。
“放心,我會盡快處理完和那個人之間的事情,家里就暫時拜托你了。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真的遇到難保他們的時候,別犯傻,死命逃,往那莎那兒逃。
就算一個都沒保住我也不會怪你…
這房子里只能留一個的話…
我希望是你”。
唐安緊盯著她的眼睛,看了一眼陳芳芳,刻意壓低了聲音,有些語無倫次的表達著自己心里的真實想法。
說完這話,他眼看著香蓮的眼眶逐漸泛紅、蓄滿淚水,但她沒哭,倔強的憋回淚水后,反倒特別開朗的笑了笑:“我記住你的話了”。
“那我就先走了,我很快會回來”,唐安輕攥了一下她瘦弱的肩頭,又替她額前那縷遮到眉目的頭發歸攏至耳后,看到她點頭后,大步離開。
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后,陳芳芳抱著已經熟睡的孩子走到了香蓮身邊,神色之中流露出羨慕:“阿蓮,我看小唐和你說話時的表情和眼神,對你是有男女之間那種感情的。
如果你認準了他,不如也想辦法早日投胎做人,他現在才二十來歲,等你重生后再成年時,他也不過四十來歲,你們還是能做幾十年的恩愛夫妻,不像現在,人鬼殊途,終究是修不成正果…”。
“芳芳姐,你說的這些我也想過,他也答應過我會盡快幫我完成投胎之事,可我又怕呀…怕喝了孟婆湯之后會忘了他…又怕他不愿等我十幾二十年的…”,香蓮越說語氣越低落。
陳芳芳嘆了口氣,看著懷中嬰兒的臉龐,似是陷入了回憶:“男人…我也不懂…我們就是太傻,才會什么都不確定就愿意交付所有”。
唐安回到二樓后,看了一眼睡得呼呼作響的張飛,從臥室拿了紙和筆,寫了個便條貼在了冰箱上,讓張飛在他回來之前的日子不要開店也不要出門。
貼完便條后,回臥室放紙和筆時,唐安的目光突然瞥到書桌上立著的那個祖師爺牌位。
之前不是把它放進抽屜里鎖著了嗎?
唐安一臉疑惑的拿過牌位,上下左右看了看,沒發現和之前有什么不一樣,打開抽屜的鎖后,發現原本擺放牌位的位置空空的。
難道記錯了?它沒鎖進抽屜,一直在桌面擺著?
怎么記不太清楚了…
好像鎖了,又好像沒鎖…
算了,不管了,還是把它先鎖起來吧,要不張飛無意進來看到它,還以為這供的是誰家的祖宗呢。
就在唐安把牌位平放入抽屜,準備關上抽屜時,手指突然傳來一陣刺痛。
伴隨著內心的一句‘臥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食指的指肚冒出殷紅的鮮血。
還沒來得及反應,一滴鮮血已經落在牌位之上,那滴血順著牌位上的字跡快速游走了一遍,最終被全部吸收…
唐安根本沒注意到牌位發生的變化,只顧著關心手上的傷口,看清扎進皮膚的木刺后,趕緊先把它給拔了出來,然后快步走到衛生間沖洗了一下傷口,沖洗完用拇指又壓著傷口走回臥室,準備鎖好抽屜就趕緊去酒店。
誰知道剛推開臥室門就嚇得又條件反射的又拉上了門。
剛才空無一人的臥室,此時竟然站著一位和英叔長得九分相似的中年男人…
“是我眼花還是真的見gui了?不對,這棟樓都被做了結界,怎么可能跑進來什么新gui…而且他的樣子好像有點眼熟…好像是…是誰來著…”,唐安拽著門把手,大腦飛速運轉著。
三秒后,他終于想到屋內那個人長得像誰了。
“臥槽!難道是英叔?!不會是他發現我冒充他祖師爺的事兒,來找我算賬了吧…
屋漏偏逢連夜雨啊!剛冒出來個大塊頭,又來個英叔?!這還怎么搞?
我真的是這世界的主角嗎?那莎不會是騙我的吧,該不會我才是大反派吧…”。
就在唐安的腦子里冒出各種猜想時,肩膀上突然感受到幾下從后方傳來的輕拍。
緩緩的扭頭之后,心中連續飄過三個‘臥槽!臥槽!臥槽!’。
那個神似英叔的男人此時竟然站在身后,并且還帶著禮貌的微笑:“年輕人,你這是在怕我?不用怕,我不會傷你,反倒要謝謝你”。
唐安定了定神,轉身正面和他相對,不自覺的咽了口唾沫,一臉尷尬:“不好意思啊英叔,我上次不是有意戲弄你,主要是當時那情形,搶棺材菌的事兒我也跟你道個歉,我…”。
“咦年輕人,我看你真是誤會了,我之所以現身,不是來找你問罪的,確實是想要當面向你道個謝。
還有,我不是你口中的英叔,我是他的祖師爺,名叫林天安,你可以叫我安叔,也可以叫我天叔”。
“你是英叔的祖師爺?!”,唐安驚呼,臉上尷尬之色又重三分。
上次在電影里可是還冒充過他老人家,現在面對面了,還真是有點良心不安。
不過看他這長相氣質以及身材,明明就是英叔本人啊,要是非得找出一點不同之處,也不是找不到,眼前人的左眉的眉尾處比英叔多了一個綠豆大小的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