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電鋸是…”,樓隊踱步到床頭柜位置,拿過唐安從老五手中搶來的那把電鋸,回身詢問。
唐安差點忘了交代電鋸的事兒,見jing 察叔叔問起,趕緊態度良好的解釋了它的由來。
能講的都講了,不能講的只字沒提。
“老五?李胖子?”,樓隊默念之后朝那幾位年輕同事喊道:“你們認識外號老五和李胖子的村民嗎?”。
“認識!李老五他舅就是這家酒店的老板,叫陳廣發,在市里還開了一個生物科技公司。
他二哥是現任村長,名字叫李永強。
這倆人屬于大事不犯,小事不斷的地痞流氓,所里留的有案底”。
剛才在前臺處提醒樓隊的那位年輕小伙子又接了話,其他人也跟著附和點頭。
“可以把他倆做為突破口,一會兒檢查完現場后去村里做個走訪”,樓隊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Jing察叔叔,還有一件事需要您的幫助,我朋友來的時候帶了兩個大行李箱,里邊裝的有一些貴重物品,他人被綁了,倆行李箱也不見了,您能不能幫我們找找啊…”。
唐安真正的目的倒不是想替畫無極找那兩個行李箱,而是想借此機會,找一找那些女孩子們的尸骨。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答應別人的事情自然要辦到,雖然她們已經不是人了。
“我的箱子里有貴重物品?”,畫無極一臉懵逼問了一句?
這個唐安又在搞什么名堂,天天拿著我當槍用,關鍵是用之前也不提前打個招呼。
“哎呀,你忘了,你來的時候不是帶了個紀念版的黃金牙刷嗎?”,唐安皮笑肉不笑的看著他。
心里卻忍不住吐槽道,這小子的雙商到底是不是在負數下啊。
“是呀是呀,你那個黃金牙刷還是很有紀念意義的”,春離先反應過來,趕緊應和道。
“大福,你帶他們去村子里找找箱子”,樓隊沖一個體型微胖的大個子同事交代了一句。
“是!”。
四人出了酒店門,大福指了指停在大槐樹下的Jing車:“需要坐車嗎?”。
“那就…坐吧,我朋友昨天推著箱子剛從村口走了沒多遠就被綁了,箱子有可能被丟在那附近了”,唐安說話間很客氣的給大福遞了支煙。
“不抽不抽,謝了!”,大福一臉憨厚笑容,擺手拒絕了他的好意。
車子開到村口后,四人一起下了車。
唐安發現昨天停在村口的那兩輛觀光車還在,但那個流里流氣的司機不在了。
這附近,能藏尸的也就是那片雜草叢生的小樹林了。
“咱們分開找吧,節省時間”,大福掃了一眼那片小樹林,看著唐安商量道。
“我不要去那里邊,臟死了!”。
唐安還沒回話,畫無極倒先表明了態度。
“不好意思啊,我這位弟弟他有潔癖…”,春離趕緊賠著笑容解釋道。
大福笑呵呵的回道:‘難怪他在車上坐姿那么奇怪,原來是嫌我們車臟啊,能理解!我大姨也是重度潔癖,那雙手天天洗的都快脫皮了,那這位小兄弟你就留在車里吧’。
畫無極點了點頭,嗖的一聲又鉆進了車內。
雖然這車里臟兮兮的,但是也好過一個人站在路邊強,萬一再像昨天那樣被用麻袋綁架了,那他真是死的心都有了。
對于他的不配合和矯情,唐安表面看不出喜怒,其實心里已經把他暴打了幾十拳。
“你倆一組吧,咱們從這兒分開,你們往西邊找,我往東邊找,有什么情況電話聯絡”。
說完后,大福掏出手機,記下了唐安的手機號。
再次踏入這扎人的雜草叢后,唐安又想起觀光車司機昨天的慌亂眼神。
不由自主的便帶著春離朝他起身的方位走去。
“好扎手啊這些草葉子!”,春離隨手撥開擋在身前的枯枝雜草,皺眉抱怨道。
“不要用手撥,把腳抬高,用腳把它們往前踩倒再走”。
“安,你真聰明,這樣好多了!”,春離像個小孩子一樣高興的嚷嚷。
結果話音剛落,腳下一個沒踩穩,整個人立馬前傾摔倒。
她摔倒的瞬間求生欲極強的扯住了唐安的褲子。
“臥槽!”。
唐安驚呼一聲,條件反射的拽住了已經下滑的褲子,一臉驚恐的回頭看著跪在自己身后的女人。
“膝蓋好痛啊!”,春離齜牙咧嘴的揚起臉,原本嫵媚迷人的波浪長發此時亂七八糟的遮在了臉上。
見她摔的不輕,唐安趕緊蹲下詢問:“還好嗎?別急著站起來,緩一下”。
“嗯…好在這是土地,要是水泥地摔這么一下,我這膝蓋估計得碎成渣了,都怪這該死的雜草!”,春離氣哄哄的扯了一把手邊的雜草,往地上使勁一摔。
“咦…這草上怎么會有暗紅色斑點…好像是…干了的血跡?”,唐安盯著她剛扔在地上的那把草仔細看了又看,確實像是噴濺上的血跡。
“那里也有!”,春離指著他身后位置的草葉驚呼。
唐安回頭一看,還真是!他身后這幾片草葉上的紅色更多了一些。
伸手撥開不遠處的雜草,紅色葉片越來越密集。
直覺告訴他,再往前幾米,可能有情況…
就在兩人屏氣靜神的看向幾米外時,他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這一響,嚇的兩人都是一身冷汗。
摁下接聽鍵后,大福洪亮的聲音瞬間傳出。
“喂,那位小兄弟的箱子我找到了,里邊的東西已經被翻的不成樣子了,你們過來確認一下吧?”。
“您能先來我們這兒一趟嗎,我們周圍的草葉上有很多紅色點點,好像是血跡…”。
五分鐘后,大福順著兩人所說方向,找到了一處土壤翻新過的可疑位置。
職業敏感告訴他,這土壤下埋得很可能是尸體。
回身去車上拿了個一米來長的小鐵鏟后,直接開挖,挖到半米多深,鐵鏟便碰到了軟軟的觸感,輕輕刮開表層覆蓋的土壤,一截已經變色的手臂露了出來。
站在他身后半米外的春離立馬捂住了眼睛,想到剛才揪扯的那把草上沾染的可能就是這死人的血跡,又趕緊把手從眼上拿開,胃里止不住的翻滾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