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年長的男人還在嘴硬說不知道,誰知道唐安的手機剛拿出來,那年輕的便立馬招了:“莫打電話!你莫打電話噻!我說還不行嘍!先說好,我說了你可不能報jing噻!”。
“行,你說吧”,唐安將手機裝回口袋,掏出煙盒,給自己點了根煙。
那個年紀大點的男人一看這小子要當叛徒,立馬掙扎著想用腳踢他,讓他閉嘴。
“你老實點!你是個純真法盲?要不要我現在給你普及下你犯了多大的事兒!”,唐安吐了口煙,故作兇狠的瞪了那個還在嘴硬的家伙一眼。
那年輕男子趁機往唐安腳邊挪了挪,一咬牙,直接全說了:“那人就在你屁、股下,估計快醒了噻”。
“我屁、股下?”,唐安疑惑的站起來,一把揭開床上的鋪被,露出了滿是針孔的木床板。
“掀開,他就在里邊”,那年輕男人沖床板揚了揚下巴。
唐安暗罵一聲‘臥槽’后,立刻掀開了厚厚的床板。
床板下的空間里安安靜靜躺著那個大麻袋。
“無極?!”,春離驚呼一聲,趁著唐安手撐著床板的功夫,彎腰解開了那個麻袋。
麻袋里的人露出腦袋后,兩人心里的那塊大石頭都落了地。
果然是畫無極這小子。
只是…他一個超能力者,怎么會這么輕易就被這倆普通人給裝麻袋了?
“他怎么了?你們對他做什么了?”,春離扶著昏睡不醒的畫無極,生氣的質問那兩個男人。
“就是在捂他嘴巴的手帕上噴了點藥…”,年輕男人一臉心虛的嘀咕了句,為了立功,緊接著又提高音調說了句:“他睡的也差不多了,給他潑點涼水,馬上就能醒!”。
“常根你個鱉孫的…骨頭軟的跟特娘的爛泥一樣!”,那年長的男人看不慣他諂媚的樣子,瞪著他恨恨的罵了一句。
“懷強哥,你咋這樣說我噻,我跟著你是想發財,可從木有想過蹲監獄的事兒…
你莫再騙我了行不行?我上有老母要養,家里缺不了我,我尋思開春我還是去電子廠上班靠譜些”。
“你個熊玩意兒,不是你當初抱著勞資的腿讓帶你發財的時候了?這會兒想特娘的靠譜了?晚了!勞資進去也得把你小子咬進去!”。
“懷強哥,我ri 你仙人個板板哦,你在嚇我噻?!”。
趁著他倆對罵時,唐安把畫無極從麻袋里弄到了床上,春離用茶杯去衛生間接了一杯冷水,用手指點了水,一點點的往他臉上撒。
“你這樣沒效果”,唐安從她手里接過杯子,喝了一大口,‘噗!’的一聲將嘴巴里的水全噴到了畫無極臉上。
不出半分鐘,畫無極便輕咳了兩聲,緩緩睜開了眼睛。
模糊之間看到正在俯身看著自己的兩張大臉后,瞬間嚇的清醒過來。
“你們干嘛這么看我!”,他手撐著床鋪想要翻身下床,但是身子軟綿綿的,好像使不上什么力氣。
“慢點!”,春離高興的扶了他一把。
畫無極站穩后,一臉懵逼的看著床尾被綁的那仨人:“他們…”。
“他們?你知道你是怎么來這里的嗎?”,唐安無語的看了他一眼,這種大白天都被能綁走的隊友,請問有什么用。
“那會兒我推著行李箱自己走了之后…哎?我怎么想不起來后來發生什么了…”,畫無極晃了晃一團漿糊一樣的腦子,只覺得鼻腔里和胸腔中好像火燒一樣的疼痛。
“不知道就好好豎起耳朵聽聽!聽聽你是怎么被人家給裝進麻袋運到這房間的!”,唐安沒好氣的說完,指了指那年輕男子:“告訴他,你們怎么把他弄這兒的”。
常根看到點自己,立馬伸著脖子,積極回答道:“他這人走路也不看身后,我們哥倆接到信兒后就在山坡上等著了,說實話,逮他沒費一點兒勁兒,你們坐觀光車走的是大路,我們走小路更快”。
“接到信兒?誰給你們的信兒?”,唐安皺眉追問,是那個觀光車司機?不對,那人全程沒用過手機,難道有他們之間有其他暗號?
“這個…”常根意識到自己剛才說的有點多,很是后悔,一臉為難表情,不敢回答這個問題。
年長男子這時候壓著聲音威脅他了一句:“你可莫忘了你上有老母,再說下去…”。
他這話一說出口,常根臉色瞬間變了,緊閉著嘴巴,縮了脖子不愿再多說了。
唐安好賴話各說了一遍,他依然不多說一個字。
而那個聾啞前臺女人,始終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們。
“不說,那我就報jing了”,唐安舉起手機,又想用這招嚇唬他們,沒想到,這次一點效果也沒有。
“安,報jing吧,他們這些人到了jing察那兒肯定就老實了~”,春離附和了一句。
唐安當然知道現在應該報jing,可是jing 察來了免不了得讓他們一起回去做筆錄…
雖說配合jing方辦案是每個市民應盡的義務,但系統任務馬上開始,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前功盡棄有點不甘心。
義務晚幾個小時再盡,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最重要的是,他們三個現在都是初級玩家,這兩個隊友又這么不給力,唐安很迫切想要通過完成任務來提升自己的能力。
綜上所述,他覺得,現在還不是報jing的時候。
“既然你們不想說,我也勉強不了,那就只能委屈你們,先在衛生間里待一夜了”。
“不報jing嗎?”,春離附在他耳邊小聲問了一句。
“你忘了任務的事兒?”,唐安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
“我差點就忘了還有任務…安,你做的對…他們應該在衛生間待上一夜”。
檢查了他們三人的捆綁狀態后,他倆又將三人給送進了衛生間,確認衛生間內沒什么能割開布條的東西后,關了門,從外邊鎖上了。
“無極,你怎么了…”。
搞定一切后,春離走到一直呆站在床邊的畫無極身邊,關切的問了一句。
自從這孩子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兩個糙漢子塞麻袋里綁過來之后,整個人就像石化了一樣不言不語。
“任務時間開始了!”,唐安看了一眼手機時間,情緒有點激動。
在這間房里待夠八小時,任務就自動成功,以現在的狀況看來,就是一道送分題啊!
“安,無極他…”,春離一臉擔心的求助唐安,想讓他幫忙看看畫無極到底怎么了。
唐安瞥了一眼那個站的像根冰棍似的身影,拍了拍床鋪上的灰塵,合衣靠坐在床頭后回了一句:“他估計在想怎么殺了那兩個把他裝麻袋里的人才最解恨吧”。
“啊…”,春離一臉懵,看了一眼那個白衣少年的表情,還真有點他說的那種意思,正準備再勸幾句,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看向床邊人:“咱們把這酒店前臺鎖在了衛生間,萬一有客人來入住…”。
“這酒店出了那么多事,現在誰還敢再來這村子旅游…我估計這整棟樓里就住了咱仨外來游客”,唐安起身將兩個枕頭摞在一起,調整了個更舒服的姿勢靠好后,摸過放在床頭柜上的電視遙控器,準備打開電視打發會兒時間。
他的話音剛落,隔壁房間突然傳出嘈雜的音樂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