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府側門,門前有著栓馬石柱,六馬拉著一輛車子停在一旁。
馬車周身,有玉石環繞,有金銀鑲嵌,非常華貴。可即便如此華貴的馬車,停在門外,也沒有人敢去偷拿一丁點上面的金銀玉石。
這是圣人的車架,旁人不敢拿,即便有人敢拿,周圍人都會出手制止。
他們怕動了車架,會折壽!
商人,最重鬼神之說了!
尤其是人間圣人,那可是讓鬼神都退避三尺的人物。
“圣人,這邊請!我在一旁試駕,您看著!有什么不懂可以問我!”馬車官笑著說道。
他解開馬匹的套繩,輕輕撫摸著每一匹馬的鬃毛和肚子,感受著它們的身體狀態。
最后,他上車了,手持著韁繩,對著陳慶說道:“圣人!這駕車,需要人穩,手上要有份量!就像這般!”
馬車官手中韁繩輕輕一甩,每一道韁繩都穩穩抽打在馬匹身上,力道并不大,馬匹開始行走著。
陳慶眼中神采奕奕,這馬車官雖然人品不怎么樣,想要借著自己刷聲望,但是這一手馴馬的功夫確實不錯!
他的力道不大,馬匹就好像有了一種信號,開始緩步前進。
這沒有幾十年的手法,是沒有辦法控制的如此精確!
“圣人,這抽打馬匹的力量,就是馬匹速度的關鍵,但是,要保證每一根韁繩抽打的力量都要相同,不然很容易中間兩匹馬會被拖死!”馬車官繼續加大力量,馬車的速度快步提升。
陳慶注意到,馬車官控制的手法,雙手駕車,一手控制三匹馬,抽打的過程中,還要保證每一匹馬受到的力量都大小相同。
要知道,人的左右手本來力量就各不相同,能有如此精確的控制,著實讓人贊嘆。
“當然了,圣人您不過是去迎親,不需要那么快的速度!”馬車官笑了笑。
只要不將所有的手法交給你,以后只要你圣人駕車,世間就會有人想起我,想起我這個教會圣人駕車的人。
說不定,百年后,我也能被人尊為騎圣!
“圣人,您要知道,這馬匹拐彎呢,頭部擺動不要太大,要控制,往那邊拐彎,哪邊第一個轉彎幅度就要最小,最外面的,則是要大一點!這樣保證不會傷害馬匹!又能穩定車子!”
馬車官在大街空處,圍著陳慶左轉彎幾次,然后右轉彎幾次,最后一勒馬頭,馬匹穩穩的停在陳慶身旁。
“好!好御術!”馬車官這一手引起人群中的眾人一頓喝彩歡呼,這畢竟是御術,普通人接觸不到的。
若不是今日馬車官有意顯擺,想掙個名聲,他也不會讓這些人看到了!
而且,說著容易,做著難!
想要學習御術,這群普通人也得有馬車才行啊!
“圣人!您看!這停車只需要一勒馬頭,讓他們仰頭即可!切記不可太過用力,那樣會傷著馬匹,反而會引起馬匹暴動!”馬車官下車,為陳慶解釋。
“此外,快車行進,必須馬匹腳步一致,這手中力道自然不能大小起伏太大!駕車之前,需要感受每一匹馬的身體情況,感受每一匹馬的皮厚程度,方便下力!”
馬車官林林總總說了很多,這些都是駕車所需要掌控的必要手段,在場的人無不被馬車官的言論所折服。
“當今天下御術第一人啊!”有人感嘆,他的聲音很大,馬車官聽在耳中,嘴角露出笑容。
“不愧是能傳授圣人御術的大人,這一手御術,絕了!”人群中,越來越多的人開始贊嘆。
在側門口,管家伯一臉焦急的看著,畢竟若是馬車官之前沒有開口說那些話,他可能也會贊嘆他的御術之高。
可是聽了他那番話后,得知馬車官是帶著刷聲望過來時候,管家伯就非常厭惡馬車官。
“老爺!加油啊!一定要快點學會啊!”管家伯心中很是擔憂陳慶,畢竟老爺從小長在普通人家,哪有機會接觸御術啊!
唯有陳慶學的越快,甚至超越其他普通人的速度,才能在馬車官的影響下走出來。
管家伯替陳慶捏了一把汗!
自家老爺是圣人不假,可說到底,除了圣人光環外,終究是一個普通人。
一個普通人學習御術要多久呢?最快的也要好幾個月!
故而,剩下這兩個月時間,陳慶的父母就迫不及待想要陳慶學習御術了。
陳慶淡笑著,說道:“馬車官!我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
馬車官頭顱高高抬起,別人稱贊,哪有圣人來的榮耀。想著,他急忙低下頭,嘴上說著:“圣人夸贊了!”臉上的笑容卻很誠實!
“那我可以試試么?”陳慶微笑的說道。
“自然可以!”馬車官淡笑一聲,說道:“圣人盡管駕車,有我在一旁策應,準能無事!”
對于御術,馬車官很自信。
“白澤,出來干活了!”陳慶大吼一聲,白澤聽到聲音,化作一道白光,落在陳慶身旁。
這是圣獸的威嚴,馬匹開始慌亂了,任憑馬車官如何安撫都不能止住。
六馬撒腿就跑,在白澤身邊,他們沒有辦法鎮定下來,馬車官還沒來得及上車,就被它們拖拽著,在大街上狂奔。
“行了!讓它們安靜些,不然馬車官可能會被拖死!”陳慶吩咐白澤說道。
“是!老爺!”白澤發出莫名的聲音,這是百獸的語言,人族聽不懂。
六馬回來了,拖著六神無主的馬車官回來了,他們溫順的伏在白澤身旁,落下的車架壓著馬車官快不能喘息。
隨著白澤繼續發號施令,它們起身,馬車官急忙跑了出來。
陳慶上車了,他僅是一只手握住韁繩,馬車自己跑動了,跑的非常平穩,步伐幾乎一致,都不要操控的。
轉悠了一圈,陳慶回到原地!
“馬車官!今天這馬兒甚是乖巧啊!不需要我操控,簡直如聽臂使!”陳慶笑呵呵的說道。
人群中炸開了鍋,他們紛紛議論著,人間圣人的手段簡直了得,這一手御術,已經不是人能達到的技巧。
這是天工!
是圣人的御術!
而陳慶的笑容在馬車官看來,簡直就是嘲諷,仿佛在說,你說的那么多,我都不聽就能學會!
馬車官臉色漆黑,他想借陳慶這個人間圣人刷聲望的計劃徹底破產,自己整個人還被弄的這般狼狽。
他自己引以為豪的御術怎能同圣人這般天工相比。
這簡直是自取其辱!
“圣人手段了得!自然不是我能教導的!某這就去了!”馬車官灰溜溜的離開了!
多待一刻,他都覺得臉上發燙!
陳慶命管家伯送他一程,這個時候管家伯一臉笑意的追了上去。
管家伯心里舒暢啊!
陳慶對著圍觀的百姓笑了笑,便就回到府內,留下僅是喝彩的圍觀百姓。
這一番堪稱神跡的御術,將會是整個朝歌城不久之后的飯后談資。
一進門,陳慶的臉色微微一變!一旁的白澤看出了不對!
“老爺,出什么事了?”白澤詢問道。
陳慶沒有說話,而是張開手中的小泥人,臉色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