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七章:分裂與插手

　　回到托尼這一邊。

　　史蒂夫和巴基調查到那個叫澤莫的人，不知道怎么的拿到了當年冬兵計劃的控制密語。只要說出那些密語就能對這些強化的超級士兵‘冬兵’們發號施令。

　　巴基之前就是被澤莫如此激活控制，讓他越獄逃跑的，并導致引起了后來的逮捕令。

　　史蒂夫要抓住澤莫這個制造恐怖襲擊的罪犯，也擔心他會控制這些冬兵們（除了巴基，還有五個）去滲透破壞阿美尼肯的國家安全，更怕這背后可能的更深層的陰謀。

　　所以史蒂夫必須前去阻止，也就追蹤著澤莫來到了這所冬兵們沉眠的基地。當然，或許是澤莫故意主動地泄露自己的行蹤和目的地，引誘他們來的也說不定。

　　反正他們來了，而托尼也跟來了。

　　然后史蒂夫、巴基和托尼在基地里相遇了，托尼也隱晦地低頭表示自己錯了。

　　史蒂夫并沒有計較什么，于是三人暫時和好，一起同行尋找幕后黑手澤莫。

　　很快，經過一系列的搜索，三人來到了一個大廳。這里有著一系列的復雜裝置和設備，其中有著五個類似休眠倉一樣的大型裝置，里面確實躺坐著五個人。

　　這時，一道廣播般的聲音響起，顯然是澤莫。他道：“如果有什么值得安慰的話，那就是他們是在睡夢中死去的…”

　　是的，這五個人已經死了，沒死多久，是澤莫用槍殺的。

　　這些人都是當年蘇聯軍隊里精英中的精英，是王牌士兵，是特種兵王。

　　他們經歷了超規格的艱苦訓練，磨礪出了高超的作戰能力，然后又通過了痛苦且存活率和成功率并不高的人體改造，（或許再加點洗腦？），最終成功地獲得了‘冬兵’的榮譽稱號。

　　結果在休眠倉里沉睡了不知多少年，被澤莫無知無覺地全都干掉了。

　　死得實在是太冤了，太浪費了。要知道他們都是強化過的超級士兵，每一個都能夠跟史蒂夫打上個有來有回。

　　澤莫那惹人生厭的聲音繼續響起：“但是我還是非常感激他們，因為我用他們（的名號）把你們引到了這里來…”

　　接著，前方的監控房間里亮起了燈，澤莫的身影出現在其中。

　　吭！嘭！

　　史蒂夫甩出了盾牌，托尼抬手轟出一記掌心炮，可惜防御力超強的金屬墻壁和特種玻璃完全沒有任何被破壞的明顯痕跡。

　　澤莫平靜地說道：“別費勁了，隊長，蘇聯人把這個房間設計成可以抵擋UR100的導彈級別。”

　　不服氣的托尼立即說道：“我打賭，我有更強的火力。”

　　澤莫卻不以為意，反而順從又恭敬，語氣中意味深長地說道：“當然，我相信你，斯塔克先生確實能辦到，假以時日的話。但那樣你就無從得知你為何來到這里了。”

　　史蒂夫臉色嚴肅中帶著怒意，他已經走到了監控室的玻璃前，看著澤莫說道：“你在維也納濫殺無辜就是為了引我們來到這里來嗎？”

　　澤莫也同樣隔著玻璃窗盯著史蒂夫，緩緩道：“呵呵，這一段時間以來，我都忘了有多久了。我滿腦子都是你、你們；我研究你、你們；跟蹤你…最終針對你們制定出了最棒的計劃…”

　　“你是索科維亞人吧？”

　　這是史蒂夫調查到的，他有理由懷疑，澤莫是為了報復當年索科維亞的毀滅這件事。他接著質問道：“就是為了這個嗎？”

　　澤莫憤恨著，憤怒著，冷笑一聲：“索科維亞已經被你們毀滅得渣滓都不剩了。”

　　史蒂夫看著對方歇斯底里的痛苦神情，他似乎意識到了什么，追問道：“你是失去了什么親人嗎？”

　　“我失去了所有人。”

　　澤莫一臉冷漠地說著，又看著史蒂夫道：“很快，你也會的！”

　　“你什么意思？”

　　史蒂夫正一臉疑惑著，卻聽澤莫道：“被敵人顛覆的帝國或許還有可能東山再起。但從內部坍塌的帝國就永遠滅亡了。”

　　在澤莫冷冷的眼神示意下，史蒂夫和來到這邊的托尼看向了旁邊擺放著的的一臺設備。

　　里面開始顯示，播放著一條1991年12月16日晚的監控記錄。

　　史蒂夫臉色微變，托尼卻感到那錄像中的場景意外的熟悉。

　　托尼道：“等等，我認得這條路，這是什么？”

　　但很快，托尼的目光就被那屏幕中播放的畫面所吸引住了：只見一輛疾速行駛的汽車直接撞到了一棵樹上。前車頭都凹陷扁了，甚至已經冒起了火光。

　　而旁邊正有一輛摩托車路過，隨后那摩托車倒退了回來，一個男人下了車走來。

　　而汽車上駕駛位的受傷不輕的男人，踉蹌著打開了車門，滾到了地面上。那中年老男人赫然就是托尼的父親霍華德·斯塔克。

　　霍華德似乎不知道自己的車禍不是意外，而是對方搞的鬼。他眩暈的腦袋強打精神，掙扎著斷斷續續地呼救說道：“求你，救命！救救我的妻子…”

　　這時那男人已經走到了霍華德的面前，他冷漠地用一只手抓著霍華德的頭發將他提起來。畫面清晰可見，那男人的模樣赫然是巴基。

　　“巴恩斯中士…”

　　而重傷恍惚中的霍華德似乎也認出了巴基，但巴基宛如冷酷無情的殺手，他舉起金屬左臂一拳狠狠地砸在了霍華德的頭上，一拳又一拳，砸得霍華德頭破血流，活生生地打死了。

　　然后巴基拖著霍華德的身體（尸體）將他搬上了汽車駕駛位，將他的頭貼在駕駛轉盤上，將他頭上的致命傷偽造成是出車禍撞在轉盤上產生的。

　　無言的沉默，但是托尼的臉色變得鐵青，眼神中充斥著冰冷和壓抑的憤怒，他看了一眼旁邊的巴基。然后他扭頭繼續看回向那畫面里——

　　接著，巴基走到了副駕駛位，已經重傷的瑪利亞（托尼的母親）毫無反抗之力，被他直接用手活生生地掐死了。

　　眼睜睜地看著丈夫在自己眼前死亡，然后她又無法反抗地被殺死。這得是多么令人絕望和痛苦的事情。

　　最后是巴基走過來面對著鏡頭，掏出槍打爆了監控設備，畫面就此一黑，結束了。

　　看著這段父母被活生生殺死的錄像，托尼這個大男人的呼吸都似乎被揪住了。但是他什么都做不了了，因為這是過去已經發生的事情。

　　鋼鐵俠托尼·斯塔克的眼中都泛起了淚花，過去的數十年他一直以為父母的死只是一場意外的車禍，但是沒想到其中卻是另有兇手。

　　他心里感到萬分的悲痛，萬分的揪心，萬分的憤怒，以及涌現出的萬分殺意。

　　一個正常的男人看到自己的父母被殺掉慘死的錄像，而兇手就在他的旁邊。那么他怎么可能會不想要報仇呢？

　　不想報仇的都枉為人子。現在，托尼就要殺掉巴基，以慰父母的在天之靈。

　　“等等，托尼！”

　　托尼正要沖向巴基，一旁史蒂夫連忙攔住了他。

　　托尼停下了，他似乎稍微冷靜了一點，但冷靜之下只是風雨欲來般壓抑的怒火。

　　托尼也注意到了一些奇怪的地方，他扭頭看著史蒂夫質問道：“你知道的，對嗎？”

　　史蒂夫眼神閃爍了一下，說道：“知道，但…我并不知道是他干的。”

　　托尼極力地壓抑著自己的怒火，咬緊了后槽牙，腮幫子微微抽動著，他雙眼憤恨地瞪著史蒂夫，厲聲道：“別想騙我！”

　　最終史蒂夫選擇了坦誠相告，他看著托尼眼中隱約閃爍的淚光。他知道自己沒有隱瞞的權利，遲疑了一下，低聲坦言道：“好吧，我知道。”

　　托尼聞言，他略微地低下了頭，雙眼中閃過失望、痛苦和憤怒，輕輕地點著頭。

　　好啊，好啊。

　　托尼感到自己被史蒂夫背叛了，將過往的情誼拋到了一邊去。

　　這一刻，托尼終于抑制不住怒火了，他不想知道史蒂夫是什么時候知道的，他只知道史蒂夫刻意隱瞞了這件事情，只為了包庇曾經的好友巴基。

　　托尼不僅感覺自己被背叛了，更感覺自己被耍了。他隨手甩出一拳，將史蒂夫打翻在地。然后迅速合上了戰衣頭盔，然后朝著巴基發起了進攻。

　　托尼是認真的，他真的會殺掉巴基，為父母報仇。

　　而監控室里的澤莫見到這一幕，他冷冷一笑。

　　他知道自己成功了，成功地分裂了他們，分裂了復仇者聯盟。

　　剩下的事情澤莫已經不需要多管了，因為真正的‘內戰’已經開始了。他的身影隱沒消失于監控室里的黑暗里。

　　托尼沖了上去，直接將巴基撞飛，一只腳踩著他的金屬手臂，就要一炮轟碎巴基的腦袋。

　　但反應過來的史蒂夫從后面持盾發起了沖鋒，直接將托尼撞飛了出去。

　　“巴基，你先離開這里。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史蒂夫對巴基說道，然后史蒂夫選擇了上前阻攔托尼，為巴基拖延和爭取逃跑的時間。于是，憤怒的托尼和史蒂夫纏斗在了一起。

　　巴基也開始往外面逃跑，他來到了一個空降室，按動了開關，打開了基地天頂的蓋門，他打算直接攀上去離開這里。

　　史蒂夫勸說道：“托尼那不是他做的，他是被控制的！”

　　托尼現在什么都不想聽，冷聲道：“滾開！”

　　托尼仗著自己的機動性直接懸空飛起，想要繞過史蒂夫追了上去。但史蒂夫趁機抓著了托尼的左腿，用盾牌砸損壞了左靴子的噴氣系統。

　　托尼不得不停下來擊退史蒂夫，然后他再次朝著巴基追了上去。

　　托尼和巴基不斷地在架子上游走纏斗，史蒂夫也同樣追了上來介入戰斗，幫助巴基。

　　史蒂夫再次拖住了托尼，巴基繼續逃。接著托尼使用小型飛彈炸毀了天頂蓋，使得巴基無處可逃。

　　巴基的求生本能和惱羞成怒也讓他和托尼纏斗在一起，而史蒂夫再次追上來混戰在一起。

最后纏斗著的三人，被史蒂夫猛地撞開　　，直接掉落到了十多米之下，滾到了一個能望見外邊雪山風景的基地大排風口房間處。

　　然后緩過神來的三人再次混戰到了一起。面對著史蒂夫，托尼當然不可能下殺手，只能收斂著力量放水，而史蒂夫和巴基卻得要付出全力才能跟托尼抗衡。

　　史蒂夫：“托尼，停手吧，這改變不了過去！”

　　托尼：“我不管，他殺了我的母親！”

　　但巴基和史蒂夫的配合太好了，就像是心有靈犀的默契夫妻。兩人混合雙打二挑一，打得托尼一時之間落入了下風。

　　戰衣的腿部和手臂部分都各有損壞，巴基甚至將托尼按在墻壁上，用自己的金屬手臂強行黑虎掏心一般將他胸口的能源反應器給破壞掉了。

　　滋——嘭！

　　當然反應器損壞的那一瞬間噴射出來的高能射線，將基地的高級混泥土給蒸發了一大塊。而巴基的金屬手臂也被蒸發掉了。

　　而損壞了的反應器也就讓托尼失去了絕大多數需要消耗高能量的殺招，只剩下掌心炮之類的功能還能使用。

　　史蒂夫的目的很簡單，那就是擊敗托尼，救下巴基。他們倆聯手擊倒了托尼，用盾牌不斷地攻擊托尼，敲著托尼的腦袋，在托尼的戰衣胸口上留下了一道裂痕。

　　托尼幾乎是憤怒而決絕地喊道：“所以他是你的朋友，但我并不是，是嗎！”

　　史蒂夫沉默了，臉色微變，心情復雜。但是巴基是他最重要的朋友，甚至就像是兄弟。即便是在他一無所有的時候，他還有巴基。

　　這是他們不可磨滅的羈絆和友情。而且他們的關系跨越了時間和屬于他們的時代，來到了現在。

　　兩人都是舊時代的幽靈，自然心底里更有一股認同感、親近感和信賴感。

　　托尼的戰甲的損壞程度已經超過了百分之五十，很多功能都無法使用，甚至主要能源都被破壞了。

　　仇恨和憤怒依然在支撐著托尼想要站起身來，繼續戰斗。

　　但戰衣似乎已經支撐不了托尼戰斗了，他踉蹌著卻還是沒能站起來，就像是行將就木的老頭般無力。

　　“托尼，夠了，不要再這樣下去了…”

　　而史蒂夫已經緩緩退開，做警戒狀，似乎在示意就這樣讓這場戰斗就此結束吧。

　　“呵呵呵…”

　　但托尼嘴里苦澀地冷笑著，他就像是一頭倔犟的公牛，完全不管不顧地依然想要站起來。

　　史蒂夫還想要再說什么的時候。

　　“你們看起來情況很糟糕啊！真令我失望，這就是復仇者們的‘內戰’嗎？將武器對準自己曾經的戰友，這可真是造化弄人…”

　　然而就在此時，一道熟悉而略帶磁性的聲音傳來。不知何時，洛麟的身影出現在了一個通風口處，他臉上帶著饒有趣味的神色打量著這一幕。

　　顯然，洛麟選擇在此刻插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