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們怎么也跟來了。”林遠開門后看到杜月等人有點驚訝:“站這么遠做啥?難不成我還會吃人?”
林遠想招呼幾人前緩解尷尬,卻發現他們完全不為所動。
沒辦法,只能把目標轉向那個…他一直不愿意面對的人。
“老班長,好久不見,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愛板著這張臉。”林遠看著這張熟悉的臉,心中百感交集,千言萬語最終還是匯成了一句玩笑:“我都跟你說了要多笑笑,你笑起來可比這好看多了。”
陳可兒沒理林遠,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于曦的身上,這個女的無論樣貌,身材,氣質,一樣都不比她差,自己唯一強過她的一點,只有身高。
“你女朋友?”陳可兒面無表情的問。
“當然不是,我介紹一下,她是…”林遠介紹到一半忽然發現,他連于曦的名字都不知道。
于曦為了不讓師父難堪,主動上前道:“這位學姐你好,我是大二金融一班的于曦,平時喜歡玩游戲,可由于實在太菜,我就拜了…”于曦也是巧合的發現她現在也是連林遠的姓名都不知道:“就拜了…師父為師,讓他教我打打dota什么的,希望學姐你不要介意哈。”
陳可兒不介意,或者說她根本沒有資格介意。
游戲嗎?又是游戲,這個橫亙在兩人之間的溝壑,其間所造成的苦楚只有他們彼此知道。
陳可兒不愿回憶起那段往事,冰冷的臉上強擠出一抹笑意:“我哪會介意,反而還要多謝學妹你呢,林遠這個人,平時除了游戲外,就不太愛和別人往來,什么事都嫌麻煩,你當了他徒弟,他身邊也算是有了一個共同語言伙伴,作為老班長我反而替他高興,希望你平時多多照顧他。”
陳可兒這段話推心置腹,說的都是肺腑之詞,她是真心希望林遠能夠開心。
原來他叫林遠,于曦的眼珠子骨碌碌轉著,完全沒有聽出陳可兒這段話的含義,大氣的拍胸口保證道:“放心吧學姐,包在我身上。”
林遠對此則是不以為然,我會需要一個女人來照顧,開什么國際玩笑呢?
杜月三人見修羅場中的殺氣消散得差不多了,才慢慢走上前。
“剛剛就看到你們幾個在旁邊賊眉鼠眼的,說吧!找我干嘛?”林遠知道幾人過來肯定是有事要找自己。
時間緊急,口才較好的陳誠簡練的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職院的家伙有這么厲害?1挑45?我滴娘咧也太魔幻了吧?”林遠聽完后覺得不可思議,雙目鄙夷的看向杜月:“不會是你們社團的家伙太菜了吧?”
杜月找不出任何反駁的話語,誰讓他被林遠虐了呢:“學長你就別說風涼話了,趕緊跟我們走吧。”
“可是…”林遠看了一眼包廂里還開著的機子,他視頻還沒做完呢!
顧峰見林遠沒有要走的意思,拉著他的手就往網吧外拽:“遠哥你就別磨嘰了,趕緊的。”
于曦聽完后覺得這個solo賽相當有意思:“師父等等我,我也要去觀戰!”
林遠看著逐漸消失在視野里的二號包廂,淚流滿面:“可惡啊!那可是15塊錢一個小時的機子,都是錢啊!”
一旁的陳可兒看著漸行漸遠的幾人,心中的痛楚無法言喻,對游戲完全一竅不通的她甚至無法在幾人交流的時候插入話題。
能有共同話題真好,陳可兒羨慕起了于曦。
游戲,真的這么有魅力嗎?
南海大學dota電競社社團活動室內,正在進行的solo賽大大刷新了觀眾們認知的下限,職院岑書滿對戰南海大學丁尚婕,這本是一場極具看點的solo賽,可現在卻搞得大家昏昏欲睡。
一場solo賽的節奏本來是相當快的,少則三五分鐘,一些較為焦(交)灼(啄)的對戰最長也就斗個十分鐘左右就能結束,可是這一場岑書滿和丁尚婕的solo賽,時間已經遠遠超過了10分鐘,而且看起來,還有繼續往下拖的意思。
“搞什么啊?怎么還不進攻。”
“這兩個人在磨蹭什么呢?”
“把我都給整困了。”
大屏幕上,雙方等級將近18級,經驗和補刀數量上都相差無幾,彼此的人頭數也都是0。
分數較低的圍觀群眾們看不懂,但有著豐富solo經驗的陳先知道這是丁尚婕有意為之。她總是有意無意的避開與岑書滿的正面對決,一發現岑書滿有上前對拼的打算則立馬縮回塔下。
不過丁尚婕和先前的雷鵬舉和杜月的龜縮戰法可不一樣,她在刻意縮塔的同時還略帶一絲進攻性,有時候進攻就是最好的防守,岑書滿在這種攻勢下并不能完全壓制住她。
越塔對拼?不可能,岑書滿如果越塔,則必然敗下陣,對不起,丁尚婕的實力就是這般可怕,作為社團的一把手,怎么可能沒點東西。
哪怕她時常做出避開岑書滿縮回塔下的操作,她的補刀數依然還是能和岑書滿斗個不相上下。可以想象,如果她不分心去做出這種操作,而是全心全意的將注意力投入到雙方的博弈中,那該有多可怕,也許岑書滿已經敗下陣來。
陳先看出丁尚婕有意拖延時間,出言譏諷道:“打一場solo賽都畏手畏腳,我看你們南海大學不如在一開始就龜鱉起來,直接說不敢接受我們職院的挑戰就好了,何必搞得這么麻煩?你們社長都是這種風格,一起開黑打dota的時候不會也是這樣,一旦劣勢就鱉在高地上不敢下來了吧?”
“你說什么呢?”雷鵬舉忍受不住陳先陰陽怪氣的嘲笑。
“喲,氣急敗壞了,看來是被我說中了。”陳先及時出言補刀。
雷鵬舉只恨自己手上沒抓著東西,如果現在他手上有拿著什么東西的話,肯定會毫不猶豫的往陳先臉上砸去,為了不犯下錯誤,他在心里瘋狂的自我暗示:“我是文明的大學生,不能動粗,我是文明的大學生,不能動粗。”
一旁的王學濤倒是相當冷靜,他看出社長采取這種拖延時間的辦法是為了給杜月爭取時間。她竭盡全力拖延,盡量讓已經注定的敗北來得晚一些,至少,撐到他們的救星林遠趕來。
畢竟,沒人上場挑戰這種事說出去還是挺沒面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