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你說這都是巧合?我偏不信
“不可能！”
“怎么會？”
“這不應該啊？”
質疑三連擊，藏經閣的閣樓，一老一少，在這一方小天地中享受著這個世界獨屬于他們自己的片刻嫻靜。
李葉也不管恩長老臉上那精彩紛呈的神情變化，慢悠悠的給自己倒了杯茶。
真苦！
還是他玲瓏姐姐泡的花茶好喝，這種泛著苦澀味道的東西，不適合他這樣玉樹臨風美少年。
“怎么樣？我說的沒錯吧？”
李葉不動聲色，將茶杯中剩下的半杯子茶水重新倒回茶壺中，然后拍了拍手裝作剛才什么事情都沒發生過。
嗯，他這樣做是不是有點不地道？
然后抬頭看了看，那點愧疚心立刻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因為恩長老正一邊看著一邊搖頭說道：“你小子到底做了什么！？”
那口氣，就像是在責怪他改變了書中原本的劇情走向，這讓李葉心中有些不太舒服，忍不住皺眉說道：“也沒做什么，就是剛才我說的那些，在場景時間之外，我做了我想做的事情，雖然沒能改變大體劇情走向，但看來也是有了一點收獲。”
劍意！
雖然只是一段劍意，威力不大，除了切個水果外，只剩下花里胡哨的作用。
但對于他來說卻是無法代替的作用，讓他看到了改變自己命運的希望曙光。
哪怕這一線曙光現在還弱小，隨時可能破滅，但至少不是徹底的絕望。
“這不可能，從沒有人可以改變里面的劇情。”
恩長老搖頭，可剛才他親眼看到了李葉手中那一抹劍意，只是很弱小，弱小到了連傷人的威力都欠缺。
只是？
“但的確有了變化不是嗎？”
李葉笑著反問。
自從上次他得知真相，自己只是昊天傳奇的一個配角，一個小反派，他就始終覺得心中有些不甘心。
嫉妒唐昊天？他承認的確有那么一點嫉妒。
但是！最讓他不滿意的地方就是作者強加于他身上的人物設定。
讓他當配角，可以！但為什么要讓他當個反派？還安排他當這么一個無腦作死的反派，處處和主角作對，最后連從小愛慕的大師姐都拱手送人。
太殘忍了。
李葉從恩長老手中，將書拿了過來，然后翻開找到了其中一頁。
難道真的沒有人可以拔出這把劍？除了他？！
不！我不信！
唐昊天，就算‘孤陽’認定的人是你，我也要試試！
鏘！長劍被拔出，但在這一刻卻沒有人注意到，同時一縷奇異的光芒順著長劍流入李葉體內，嚇得他脫手長劍再一次掉落，正好不偏不倚，落在了原位，看上去就像是剛才誰都沒有拔出來過一般。
簡簡單單幾句話的描寫，卻正是李葉親身經歷過的一幕畫面。
不，里面有些地方并非是真實發生。
“這里應該是作者為了自圓其說，刻意安排了所謂的長劍脫手，掉入原本的地方，還真虧我們的作者大大想得出來，太牽強了。”
李葉看完，差一點沒笑出聲。
他嚇了一跳？
就把劍給扔了？
然后‘孤陽’劍不偏不倚就落回原位，這世間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后面他還看到上面，書中描述他因為被‘孤陽’劍的劍意所驚嚇到，好半天都沉浸在領悟劍意的頓悟狀態，在外人看來就是放棄了和唐昊天之間的奪劍之爭，放棄了。
所以最終在水峪真人做主下，唐昊天順理成章成為‘孤陽’劍的新主人。
“雖然牽強了一點，但好歹也是自圓其說，勉強可以解釋過去。”
李葉看完后抬頭，然后就見到恩長老正緊皺眉頭，這件事情大概真的出乎他的預料。
恩長老閉上眼許久。
“雖然不愿意承認，但你小子說的沒錯，劇情因為你一次無心的舉動，發生了稍許變化，就連書中的內容都隨之發生了改變。”
李葉笑了，有些得意的說道：“您老之前說，劇情是不可能改變的，每個人的命運早已經被設定好，但經過這一次，說明了一個問題。”
恩長老沒出聲。
他知道李葉想要說什么。
果然。
李葉頓了頓，然后一字一句說道：“劇情！是可以改變的！并非一成不變！”
恩長老臉上沒有驚訝，甚至給人的感覺他根本就不關心這件事情到底重不重要。
繼續裝！
李葉可不吃這一套，剛剛在看到他表演了一個劍意切椰子后，這老頭子的反應充分說明了他壓根就很在意這件事。
現在裝作若無其事，就是在刻意裝著不在乎。
“既然劇情會發生改變，那…”
“劇情不會改變。”
恩長老出聲，將李葉美好的幻想打斷，“這只是一次意外，雖然發生了稍許變化，但關系著整個書劇情發展主線沒有出現偏差，改變的只是微不足道的細節。”
“我不相信！”
李葉站了起來，目光中閃爍著一絲自信，“之前您老說過不可能有任何變化，但事實證明是您老錯了，既然您老錯了一次，就可能錯第二次，第三次！”
恩長老沒有反駁，輕輕將書合上。
“就算我們所有人，包括這個世界都是某位作者筆下虛構出來，這里的一切都是某一本書中的故事，但我自己的命運，絕對不愿意交給作者來決定。”
他不在乎自己是不是主角還是配角，但至少他的命運應該由他來選擇，而不是有人為他安排。
“小子，老夫知道你心中到底在想什么，但老夫只能告訴你，你想的那些根本不可能發生，不管你做出多少努力，付出多少代價最終都會發現，這一切都是浪費時間。”
恩長老表情讓人看不懂，他輕輕的嘆了口氣。
“那就拭目以待！您老就好好看著，配角也應該有配角的選擇，憑什么作者安排我要和主角作對，我就一定要和他作對？”
書中后面的內容他看過，算是提前看到了劇透。
他會在作死的路上一發不可收拾，就像是失心瘋了一樣拼了命的陷害打壓唐昊天。
通常來說和主角作對的人，下場都不會很好。
所以他看到自己會在比武擂臺上，徹底的被羞辱，成為玄真門無數弟子眼中的笑話。
“我和唐昊天又沒深仇大恨，他是主角我惹不起，總躲得起吧？”
是的。
他避開主角，玄真門這么大，弟子成千上萬，很多人一年到頭都見不到一面。
從藏經閣離開。
剛走一步。
嘩啦。
場景切換？
李葉聽到了熟悉的聲音，知道又要面臨著身不由己的命運了。
果然睜眼一看。
唐昊天這小子最近幾乎每天就睡兩個時辰，除此之外都在練劍。
玄真十二劍只是基礎劍法，就算他練到融會貫通也沒多少威力，真是個傻子。
在巨大的演武場上，眾多弟子或是打坐練氣，或是互相以木制兵刃切磋劍法和刀法。大多都是入門三年內的普通弟子，但唯獨有一個人，看上去格格不入。
李葉睜眼看去，就看到一個人正一遍接著一遍施展著一套劍法。
那劍法看上去并不復雜，就是玄真門任何一位弟子都能手到擒來，入門之初就必定會修煉的玄真十二劍。
作為開山祖師爺創下的劍法，這玄真十二劍曾經是玄真門最高深的一門劍法，只不過隨著祖師爺過世，門中弟子無一人在這玄真十二劍中發現竅門，反而越練越覺得劍法普通，別說成為絕頂劍道強者，連外面隨便找的一本劍法，都比玄真十二劍更高明。
李葉腦海中關于玄真十二劍的記憶其實不多，畢竟這劍法太簡單了，入門不到一個月就能倒背如流，閉著眼睛使出來。
“難道玄真十二劍真的有什么秘密沒有被人發現？”
主角都在刻苦修煉的劍法，肯定不會是外表那么簡單。
但他看了半天，卻沒發現任何不同尋常之處，和他記憶中的十二招劍式并無區別。
見過李師兄。
周圍很多弟子紛紛朝著李葉行禮，在武道宗門大家都以武功高低論尊卑。
李葉是五品弟子，武功已經達到了煉氣五轉境界，已經有資格住在單獨的院落。
這叫什么？
這叫身份！
唐昊天也是發覺有人靠近，收劍停手然后看到是李葉后，連忙行禮：見過師兄。
比身份，他現在還是玄真門最低級的一品弟子，在面對五品弟子時自然需要恭順一點。
玄真十二劍，練得不錯。
五品弟子當面夸一個剛入門不到兩個月的新入門弟子，在很多人眼里都是有些不可思議。
更不可思議的是，唐昊天聞言連半點激動神情都沒流露，只是抬頭看了一眼，接著不卑不亢說道：師兄謬贊，昊天愧不敢當。
不用謙虛，你能從鎖妖洞內將‘孤陽’劍帶出來，雖然是大師姐從中相助，但也足以證明有點本事，正好最近執法堂那邊準備收幾個弟子，到時候你可以過來試試。
此言一出。
所有人都驚呆了！
羨慕！
嫉妒！
各種眼神！
執法堂啊，這可是玄真門中地位最高的三個地方，與傳功堂，真傳堂并列。
能夠成為執法堂弟子，那是多少人夢寐以求而求不到的。
唐昊天神色一愣。
怎么？不愿意？
李葉挑了挑眉。
不敢！但昊天自知天賦有限，怕進了執法堂有損執法堂和諸位師兄的顏面。
拒絕了？
眾人瞪大眼睛，他們面面相視。
給臉不要臉，既然如此，你好自為之！
李葉大怒，臉色也是陰沉下來，隨后轉身離開。但是在離開前，卻留下一句話，誰能打敗唐昊天，就能進入執法堂。
下一刻那些弟子的眼神都變了，變得火熱，變得興奮。
雖然有人面露異色，可大部分人都是立刻不懷好意的朝著唐昊天看去。
他們又不傻，一邊是毫無背景靠山的普通弟子，一邊是執法堂長老的孫子，何去何從一些自詡聰明之輩立刻就有了決定。
李葉走了幾步，接著就覺得渾身一松。
轉身就看到已經有幾個弟子朝著唐昊天圍了過去。
“又是這種沒腦子的把戲，想要利用拜師執法堂這點好處，將唐昊天徹底孤立，引誘其他弟子出手對付他嗎？”
李葉望著不遠處，好幾位與唐昊天差不多時間進入玄真門的弟子，此刻都是摩拳擦掌，就明白作者那點小心思了。
說簡單點，這就是在利用人心的弱點。
執法堂作為玄真門三大堂，能夠進入其中的弟子天生就擁有著比普通弟子更大的權力，不光體現在身份地位上，平時修煉所需要的資源，能夠接觸到的武功心法，都比普通弟子更好。
這么大的誘惑放在面前，試問誰不心動？
“唐昊天，如果你不是主角，面對這種局面大概會束手無策吧？”
李葉沒有阻止那些弟子，因為他早就知道作者給他安排的這點小把戲，完全就是自作聰明班門弄斧，最后功虧一簣。
原因？
很簡單。
唐昊天，他是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