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九十五章地下

　　黑蝠鲼本來就不是什么好人，除了對自己所謂的家人忠誠之外，這家伙就是一名天生的罪犯！他很小的時候，就注定要接家族事業的班，因為黑蝠鲼在很小的時候，就開始殺人了。

　　那是他小學的時候，他們家住在一個基本都是白人的地方，學校里他自然成了少數派。其實對小孩子來說，黑的白的，都是扯淡，他們大多都不太能理解這種歧視，可一旦一個集體里出現一個異類，那這個異類必然會被排擠。

　　這相當于人性之惡！

　　《了不起的蓋茨比》中，開篇講過這么一句話：每當你想批評別人的時候，要記住，這世上并不是所有人，都有你擁有的那些優勢。

　　然而現實情況是，對那些不符合大眾標準的人或事，我們卻常常以異樣的眼光去看待，不只在心里貶低、指責，更是在語言或行為上，去抨擊大眾所看不慣的事情。很多時候，在大多數人看來是「不正常」「不應該」的，就被默認為是錯的，不光鮮的，不應該在太陽底下的。當越來越多的人站到所謂「正義」「正確」的那一端的時候，即便在道義講上是偽善的、錯誤的事，都被美化、被許可了。

　　有時，我們會在不知不覺中加入到一場看似「正義」的「對決」中，因為古斯塔夫·勒龐在《烏合之眾》中早已說明：群體是盲目且極端的。人們不愿意去理解「異類」，作為少數人的「異類」，往往不被社會所接納。然而在這樣的「獵殺」中，有些人卻成了那股沒來由的偏見的犧牲品。

　　黑蝠鲼就是這樣的異類，整個班級，別說黑人了，就他一個其他族群，顯眼的一塌糊涂！他就成為了最大的異類，而他必然遭到排斥！這幾乎是必然的。排斥異類或許本身就是深入基因的本能。

　　很多人都說，小孩子是最善良的，其實這句話并不對。小孩子其實并沒有善良或者邪惡的區分…甚至于對整個人類群體來說，善良和邪惡本身就是偽命題！

　　我們常認為一個人在小時候的時候是最為天真無邪可愛的，他們的眼中只有善良沒有邪惡。也因此，我們推論出一個人在剛出生的時候是最為純凈無暇的。弗洛伊德在精神分析療法中，將我們的內心分為了本我自我和超我。本我指的是最原始，最獸性的自己，超我則指的是有更高，道德標準。能用社會規則約束自我的自己，而自我則在其中間不斷的平衡著本我和超我，來讓自己處于一種舒適的狀態。

　　毫無疑問的人，在出生的時候是只有本我，沒有自我與超我的。因為人是一種動物。我們生來。就會跟隨著動物的本能，去產生相應的行為。例如在人小時候。餓了的時候會不斷的啼哭，以此來尋找食物的來源，即母親。而當我們剛學會爬行走路的時候。當我們渴了，我們會去尋找水源。當我們發生水源正被困在一個容器里時，我們甚至會將它傾倒出來。亦或是直接打碎來獲取這部分水源。我們不會考慮打碎這一個容器是否會引起父母的不適。這件物品的價值到底是多少？我這樣子做是對還是錯。因為對于自己來講，讓自己生生存下去，的行為都是發自本能的，都是很自然的。

　　我們現在的社會將動物性的本能視為敵人。人之所以能成為人，便是我們腦部精密的結構，使得我們能夠思考，學習，與別人產生共情。從而我們可以控制動物本能。

　　所以小孩子的眼中，根本沒有善惡，甚至于他們對于黑蝠鲼的排斥，也并不是基于某種自主的選擇，或者黑蝠鲼做了什么，而是很單純的對和自己有明顯區別的東西排斥而已。

　　這個時候，就需要人去引導，去教育他們。

　　但黑蝠鲼的老師顯然失職了，他們比孩子們更排斥黑蝠鲼。

于是，老師就死了。黑蝠鲼在一次找老師告狀的時候，老師不僅沒有為他主持公道，還口出　　惡言，于是十歲的黑蝠鲼殺死了他的老師。然后冷靜的叫來了自己的父親和叔伯們，處理了現場。

　　他全程都非常冷靜，這讓黑蝠鲼的父親認定自己的孩子會有出息…嗯，他老爹認為這是有血性的表現，并不在乎自己的兒子殺人。所以這個人是個什么人性，可想而知了。

　　現在更絕，徹底摒棄人性之后，黑蝠鲼只是一個名叫黑蝠鲼的怪物而已。

　　他可不在乎尼克·弗瑞的什么情報網，他只想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事情，至于尼克·弗瑞付出什么，又犧牲什么，他一概不管。你在修理東西的時候，會在乎修理工具的感受么？

　　這大概就是黑蝠鲼的想法。

　　「繼續，我要知道更加詳細的情報！！」黑蝠鲼不再理會尼克·弗瑞，而是靜靜地躲回了黑暗之中：「另外，我需要更多的祭品！立刻給我去辦！」

　　尼克·弗瑞躺在地上看著黑蝠鲼躲進黑暗之中，整個人都不好了。

　　黑蝠鲼已經是個死人了，雖然黑暗三叉戟擁有種種神奇的作用，但它唯獨不能做一件事…那就是逆轉生死！

　　死神的權柄很強大，但同時死神也需要遵守一個鐵律，那就是死亡歸他們管，但生命卻不歸他們管。任何一個文明的死神都無法逆轉生死。（據我所知大部分神話中的死神都不能逆轉生死）

　　黑暗三叉戟就更不能了，它只是死神哈迪斯贈與海神之子特里同的神器，它甚至都不是死神的神器，更加不可能擁有死神的權柄，所以它更加不可能逆轉生死。

　　黑蝠鲼被凱砍成兩截之后，本質上他就已經死了。

　　他之所以還能活動，只是黑暗三叉戟需要他。他的身份依然是死者。

　　和一般由黑暗三叉戟控制的死尸不同，他有一點很特殊，那就是他依然擁有獨立思考的能力，并不只是單純的傀儡。

　　可這也是需要代價的，他相當于保持了一部分活人的特性，那么黑暗三叉戟就必須花費力量來維持這一部分，那代價從哪來呢？

　　當然是更多的死亡！

　　所以它需要祭品。

　　每天都需要祭品，而且需要的越來越多。黑蝠鲼的身體較一開始已經腐爛了很多。

　　黑蝠鲼能感覺到，他在滑向一個無比絕望的深淵，真正的死亡，無知無感，一片虛無的死亡。為了維持‘自我"，黑蝠鲼必須不停地獻祭。

　　或許這也是黑暗三叉戟還沒有拋棄他的原因，能夠一直得到獻祭，這對黑暗三叉戟來說也是好事。要不然，以黑暗三叉戟以及寄宿在其中的遠古王者早就拋棄黑蝠鲼了！

　　尼克·弗瑞為什么要跑到紐約來？

　　并不是什么燈下黑的緣故…事實上什么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純屬胡扯。他們真的要躲，有的是地方躲。世界那么大，沒必要死磕紐約。真正的原因是…在紐約可以更容易的辦事。

　　沒錯，尼克·弗瑞紐約的情報網依然在運作！

　　紐約，可是世界的中心。尼克·弗瑞不可能不重視這里。所以即便他的勢力已經被懟的千瘡百孔了，可在紐約，他依然藏了一手！

　　最早是在神盾局被趕出紐約的時候，尼克·弗瑞為了不讓紐約這么個重要位置脫離自己的掌控，就開始在這里編織一套自己的情報網，沒想到，居然真的管作用了。

　　可即便如此，尼克·弗瑞依然壓力山大。

　　沒辦法，黑蝠鲼對活人祭品的消耗量太大了。雖然紐約的流動人口非常多，這樣一座人口千萬的大城市，每天都有人失蹤，可照他這么繼續下去，早晚會露餡！

　　可尼克·弗瑞能怎么辦？

　　他必須依照命令！

唯一值得安慰　　的是，黑蝠鲼并不聰明。如果是尼克·弗瑞，他會遠離紐約，而不是留下來。但這也正好，如果黑蝠鲼翻車，那他就自由了。他是不能違背黑蝠鲼，但又不是不能算計他！

　　至于在這中間會害死多少人，尼克·弗瑞從不在意。

　　凱斯最近不開心！不因為別的，因為她的小買賣最近變差了。

　　別小看紐約的地下城…她和很多生活在紐約地下的人，都將紐約那復雜的地下隧道和下水管道組成的空間，叫做地下城。事實上這破地方，還真有點這么個意思。

　　沒人知道紐約地下到底有多少條管道，多少地下空間。

　　其中有一些，甚至可以追溯到紐約這座城市剛剛成立的時候。那些古老的隧道或者下水道，已經很多很多年沒有見到陽光，里面到底有什么，誰也不知道。

　　甚至紐約還有一項冒險活動，就是在地下探險。有點像對巴黎地下公募探險一樣，吸引了不少不怕死的家伙。每年都有很多人失蹤在那交錯的地下通道之中。

　　至于他們到底怎么樣，沒人知道。或許是迷路了，最后餓死了。

　　或許是被地下城居民給…這很正常，生活在地下空間的那些住民可不是什么遵紀守法的好好先生，在這里有一套自己的生存規則，很多下來探險的人，都必須找‘當地人"當向導，否則你很難想象，他們會在下面遭遇什么。

　　另外就是一些就是被毒死，畢竟這下面可不會有通風設施，甚至很多‘本地人"也會不小心吸入沼氣或者二氧化碳或者其他什么亂七八糟的廢氣，導致被毒死。

　　總之下面很危險。

　　可與此同時，這里又是一個巨大的寶庫。你真的很難想象那些下水道里到底會有什么。

　　20世紀30年代有個世界著名的都市傳奇「下水道的鱷魚」：美國的一位男孩用馬桶處理了自己的鱷魚寵物，多年后他因為巧合路過一處下水道，被這只長大的鱷魚撕扯掉了一只手臂。然而事實是…下水道真的可能有這玩意。

　　除了鱷魚，還有諸如什么蟒蛇、金魚、倉鼠、狐貍、浣熊總之，下面啥都有！

　　畢竟下水道其實挺適合很多生物生存的，比如下水道恒溫…下面的溫度非常恒定，很多熱帶生物可以在里面過的很舒服。

　　還有下水道不缺少食物，老鼠蟑螂昆蟲多的是。再加上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會被沖到下水道，導致下水道的生物多樣性遠超常人的想象。

　　當然除了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之外，還有真正的寶藏！

　　你永遠猜不到人們會把什么東西沖進下水道，你可以在下水道里的垃圾中找到金表、美元、硬幣、人的尸體…沒錯，人的尸體也值錢，就光美國這邊對人體骨骼標本的需求量就非常大！

　　甚至在印度這玩意還形成了產業鏈，就專門給歐美國家倒賣人體骨骼標本！

　　這玩意媒體就披露過，在一些阿三網站上，人體手骨標價200美元，脊椎骨要400美元，頭骨至少1000美元，一具完整人骨最低要2700美元以上，品相好的甚至能達到上萬美元，這特么還是在阿三源頭的價格！

　　在美國這邊更貴！

　　所以，在下水道看到尸體，‘本地人"根本不會和那些地上人那樣大呼小叫，而是會非常淡定的把尸體拖走，然后賣給收尸人。

　　除了這些之外，還有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都可以賣錢！而且這些都已經形成了產業鏈！

　　既然有市場，自然就會有消費。

凱斯就是專門給熟人提供一些‘科技產品"，比如不需要火藥激發的射釘槍，因為火藥在地下城有點太危險了　　，畢竟誰也不知道你所在地方有沒有沼氣，要是有，一旦開槍，你和你的敵人一起完蛋。所以地下城有自己喜好的武器，這種無需火藥激發的射釘槍，非常受歡迎。

　　再比如各種毒氣探測器和防毒面具，這可是硬通貨！畢竟你要撿垃圾，必然要去一些危險地方，沒這兩樣東西，貿然去，和賭命差不多。

　　還有各種電器，還有電視信號破解器之類的東西。

　　總之需求多種多樣，凱斯也就用收來的廢舊元器件各種手搓。

　　利潤還不錯，畢竟這可是真正的技術工種，一般人可不會給地下城的老鼠們服務。

　　凱斯在失去了安德里亞（莉茲的父親，那個倒賣外星武器的軍火商）這個大主顧之后，也只能靠著地下城的居民過過日子。

　　可最近，地下城的氣氛有點不對勁。

　　有人失蹤…這很正常。這地方，死人真的不要太稀奇。

　　可很多敏感的人，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勁。

　　不要小瞧了這些在黑暗地底混生活的人，他們或許沒什么厲害的技能，可對危險的感知和下水道的老鼠一樣！

　　非常的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