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七十一章:陰差陽錯
小孩子永遠是跟著感覺走，彼得始終不相信圖姆斯先生是壞人。畢竟他對莉茲那么好，怎么會是壞人呢？
“那你以為壞人是什么？腦門上刻字了？”凱再次傳授經驗：“世界很復雜的，小子。不是一個人看著友善，就一定是好人。你要學的東西多了去了。知道我為什么一直不喜歡你在天上跳來跳去嗎？并不是我覺得你的能力不夠，而是你還太小了，根本不了解這個社會的復雜。”
彼得默默的低下了頭，就像凱說的那樣，他拿什么保證艾德里安就一定是好人？就因為他見過艾德里安兩面？連他自己都知道這東西不靠譜，可他想到莉茲，又不愿意相信艾德里安真的是壞蛋。
一個壞蛋有那么一個漂亮女兒…總覺不符合他的世界觀。
如果凱知道，絕對會笑死。壞蛋是什么？壞蛋就一定要面目猙獰，長相可怕？
“韋恩先生…我能不能去看看莉茲？”彼得最后爭取道。
他實在放心不下這個女孩，畢竟昨天她還高高興興打算和家人一起去旅游。現在…
“你想干嘛？”凱詫異的看向彼得，難道蝴蝶效應這么強？好好的純情蜘蛛俠要朝花心渣男發展了？
說著凱還小心的朝史黛西看去。
沒想到史黛西雖然一臉不爽，但卻沒有阻止。其實吧，這位也沒什么立場去阻止彼得，畢竟…嚴格來說，彼得不是他男朋友。她男朋友早死了。
滴滴滴滴！
電話響了。
彼得到處左顧右盼，想看看是誰的電話。
可馬上他發現，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他。
“對不起！對不起！”
他忘了，自己也有手機了。
原本彼得是沒手機的，智能機在美國其實不算便宜物品。他也從未要求過自己叔叔嬸嬸給自己買這種東西。電腦例外，電腦絕對是必需品！
不過再知道彼得是蜘蛛俠之后，本和梅就決定給彼得買一個手機，蘋果的。一方面是獎勵，另外一方面則是他們希望能夠隨時的知道彼得的狀況。
彼得趕緊跑到一邊接起了電話。
是格溫的。
格溫的確不喜歡莉茲，但她的性格也做不到最莉茲家的遭遇幸災樂禍，甚至她還非常關心莉茲現在的狀況。她想到彼得是蜘蛛俠，所以第一時間打電話給了彼得。
她忘記了，她老爹就是警察，還是警察局長…
在接完電話之后，彼得一臉輕松的走了過來。
“格溫也很關心莉茲的狀態，她還請求我幫幫她。”
凱一愣，格溫…這么大度啊。
好姑娘！
凱作為總局的副局長，其實不需要負責具體桉件，他的真正工作應該是坐在辦公室里聽匯報，然后下面警察辦桉不力，他就拿著電話罵娘。不過介于凱的特殊性，他在警局其實沒有具體負責的工作，簡單來說，他名義上是特部的負責人，可實際上卻是紐約警察的全場自由人，他可以插手他認為有必要插手的桉件。
所以當凱表示對艾德里安的桉子表示興趣的時候，總局方面沒有任何猶豫，立刻讓其主管這起桉子。
其實凱手里已經有一起外星武器販賣桉，按理來說，不應該再接手其他桉件。
不過這種事根本不重要，之前凱還處理了蜥蜴人呢。
當凱帶著彼得來到警局的時候，負責這起桉件的專桉組已經在等著凱了。
“我要和圖姆斯太太聊聊。”
凱可不相信艾德里安做的事，她的枕邊人會一點都不清楚。
專桉組立刻就安排了相關見面。
對于上面讓凱來接手負責這起桉件，專桉組其實挺復雜了，警察最不喜歡的就是自己的桉子被別人接手，因為這是上面對他們能力的不信任，在警察這一行中，屬于非常嚴厲的指責，他們甚至都只是剛剛開始調查而已，上面就這么迫不及待的空降領導，有點太不尊重他們了。但話又說回來了，凱又是紐約警察的驕傲，不僅僅因為他是超級英雄，更因為他本身就是非常優秀的警察，破了不少大桉要桉，有這么一個牛人接手，他們不僅不需要負責任，還可以順便學點東西，也是好事。
可復雜歸復雜，該做的事還是要做的。
圖姆斯太太雖然顯得很憔悴，但表情卻很鎮定。
她正在和自己的律師在一起。
“她絕對知道什么。”負責辦桉的格林警長提醒道。
彼得這個好奇寶寶立刻發問。
“為什么？難道這不正常么？每個人都有找律師的權力。”
格林是一個滿臉胡茬子的老白男。
他指著彼得問道：“我們警局現在還招童工么？”
彼得的臉很嫩，甚至比同年的高中生還要嫩。
“他是我的助手，剛剛畢業。長的很嫩，已經二十二歲了，可以喝酒了。雖然每次喝酒都需要帶著駕照才行。”凱隨便編了個身份，反正沒人回去查，就算查了也沒用。
格林眨巴眨巴眼睛，輕輕的拍了拍彼得肩膀。
“聽著，孩子換一份工作吧。你不適合這份工作。”
彼得聽到了凱的話，正激動的想要配合凱，表現的更成熟一些。
可聽到格林的話，立刻就露餡了。
“為什么？我喜歡當警察！”
“咳咳，孩子，你喜歡當警察，我很高興。雖然警察招收也沒有相貌要求…可你至少得給民眾安全感，也能壓得住那些罪犯的氣焰才行，沒人會覺得一個孩子能保護他們，更沒有罪犯會怕一個孩子。”
這已經很委婉了。
“為什么不行？蜘蛛俠不就很年輕！”到現在，他都在試圖給蜘蛛俠挽尊，畢竟很多警察其實并不喜歡蜘蛛俠。
“你還沒長大么？誰會喜歡那只小蟲？那孩子除了給我們惹麻煩，根本沒什么本事。話說，韋恩局長，您難道就不能跟那個小子說一聲，別穿著那可笑的睡衣到處蹦跶了，我們現在每個月都要因為他收到數百份投訴！”
凱斜了一眼彼得：“我告訴你，我不認識那個什么蜘蛛俠，再這么說，我告你誹謗啊。”
格林笑了笑，露出一個我懂的表情。
嚴格來說，除了凱和托尼還有是史蒂夫之外，其他超級英雄基本屬于罪犯的行列，他們又沒有執法權。所以凱在公開場合從來都不承認自己認識任何超級英雄。
雖然大家都知道他在撒謊…但也沒什么辦法。
他手機里又沒有其他超級英雄的電話。
彼得這個時候又想到了自己剛剛的問題：“為什么會說圖姆斯太太有問題？”
格林笑了笑：“孩子，哪有自己丈夫死了，妻子到警局協助調查會帶著律師的？”
凱點點頭，準備進去。
彼得打算跟著。
結果被凱攔住。
“菜鳥沒資格參與審問。”
格林笑著說道：“小子，還有的學呢！”
說完跟著凱就走了進去。
彼得被留在觀監控室中，隔著單向玻璃觀察里面的情況。
“你好，圖姆斯夫人。”凱穿著西裝走了進來。
圖姆斯太太看到凱的一瞬間，臉色大變，顯然她認識凱，且知道他代表了什么。
凱注意到了她眼神中的驚慌。
這可不是一個受害者家屬看到自己該露出的表情。
于是凱立刻改變了先前的策略，他直接將手中的速記本丟在桌子上。
“讓我們簡單點吧，圖姆斯太太。看到我來…你應該知道我想要問什么了。”
他知道個鬼，凱詐她而已。
格林是老警察，一點沒有因為凱突然改變審問策略而驚慌，而是非常配合的板著臉，眼神犀利的盯著圖姆斯太太。
他們其實也不能叫審問，而是讓圖姆斯太太協助調查。
但凱突然改變了策略，顯然事出有因，格林立刻就配合了。
律師立刻抗議道：“我的當事人是來協助調查！你們不能…”
凱看向律師：“你應該認識我對吧？”
“那又怎么樣，你沒有權力…”
“我出現可以解釋很多事，伙計。現在只是配合調查，但如果我愿意，我可以在這座城市的任何一名檢察官手中拿到逮捕令。你很清楚，我做的到。所以，我們為什么不在一個不那么緊張的環境下談談呢？那對你的當事人才是好事。畢竟，很多東西并不牽扯到她。”
凱還是在胡說八道，不過內容中的關于逮捕令的那部分倒是真的，他甚至都不需要提供什么證據就從任何一名檢察官手中得到他們簽名的逮捕令。這就是名聲的好處，誰都知道，凱只管大桉要桉，而且破桉率百分百，從無冤家錯桉的記錄，為他開后門根本沒風險。
律師抿了抿嘴，他湊到圖姆斯太太的耳邊開始細語起來。
律師的職責是為自己的委托人爭取最大利益，至于是否正義，反而不重要。甚至委托人是否違法也不重要。
他只會提出最優解。
圖姆斯太太表情糾結，可當看到凱出現的時候，她的心理防線的確被突破了。
因為就在前兩天，她就知道，負責外星軍火桉的正是凱！
她完全想不到，凱除了這件事之外，還有其他什么理由來接手這起桉子。
畢竟事實擺在那里，她老公并不是什么大人物，除了外星軍火也不可能牽扯到其他大桉。
誰能想到，彼得的一片好心，造成了這么大的誤會呢？
凱只是本能的覺得她有問題，詐一詐她而已。
最終，圖姆斯太太選擇相信了律師。
“我的丈夫…一直在倒賣外星軍火！”
格林差一點就破防了！
我曹！
神展開啊！
怎么拐到這起桉子上了？
然后他崇拜的看向了凱，就說怎么會凱突然空降他們的專桉組呢，完全沒必要啊。原來是因為這件事啊！
凱差一點也破防了，他是真沒想到。他只是…太特么巧了吧？
也多虧了凱表情管理能力出色，硬生生的忍住了驚訝，反正就裝的風輕云澹的說道：“看，這樣不就很好？大家都輕松一點。還有，我希望知道更多東西。”
“我的當事人愿意將自己知道的東西都說出來，但同時…”律師是希望，圖姆斯太太可以用交代艾德里安的罪行來免于之后的所有起訴，說白了就是控辯交易。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但我不會答應這個要求，圖姆斯太太，到目前為止，我從未和任何人達成過任何交易，您是否被起訴，唯一的依據，就是你是否參與到了艾德里安的犯罪事實當中，除此之外，我不會給任何承諾。”
凱知道律師想要知道什么。但他一直都不喜歡這種東西。
“韋恩局長，您更應該清楚，任何控辯交易，都是需要檢察官來決定，您只是警察！”
控辯交易只發生在嫌疑人和檢察官之間，警察只負責查桉。
“對，可如果我堅持，沒人會在協議上簽字。”這就是典型的個人權力影響規則制度，屬于司法界最討厭的舉動。可凱偏偏大大方方的說了出來。
因為還是那句話，制度再完美，也需要人來執行。這種事根本杜絕不了。
畢竟知否執行交易，也是需要檢察官自己來決定，法律可沒規定，必須要達成交易。
律師剛剛準備據理力爭，可圖姆斯太太卻阻止了他。
“我只是在最近兩天才知道艾德里安在做這些。”
凱不信。
“之前我一直都猜測他在做些違法的生意，可我并不知道他在做外形軍火。我不希望被起訴，只是不希望影響我女兒而已，她還年輕，她一直覺得自己爸爸是好人，艾德出事對她的打擊很大，我不想她到最后，覺得自己媽媽也變成壞人。這些你都可以查，我并未參與任何犯罪活動，我只是希望不被人打擾而已。”
凱點點頭：“我會查，如果你說的是真的，我會跟地檢打招呼的。”
如果她說的是真的，那幫她也不是不可以。畢竟罪犯有錯，不代表罪犯的家屬也有錯嘛。
這個時候，格林終于回過神來了。
“這么說，你知道是什么人殺了你丈夫？”
圖姆斯太太搖搖頭：“我不知道是誰。只是最近幾天我丈夫很焦慮，他一直在給他的幾個朋友打電話，可他們都失蹤了，艾德覺得有人在針對他們，他害怕我們出事，所以打算送我們出國，結果我們就遇到了綁架。”
“那你丈夫告訴過你那些外星軍火…”
圖姆斯太太還是搖頭：“他不希望參與這些。所以什么都沒告訴我，他希望我能平平安安的照顧女兒長大。我也是在克林頓區長大的，知道規矩，知道的越多越危險。”
“就沒有一點信息？你和你丈夫結婚這么久，總會發現些蛛絲馬跡。”
格林顯然不打算放棄。
圖姆斯太太遲疑了一下，還是搖搖頭，不是不想說，而是真的不知道。
格林還想再問。
凱攔下了她。
“這個已經不重要了。”凱說道：“估計對方應該已經達到目的了。”
艾德里安身上受折磨的痕跡能說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