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七章:談判4500字
五月份的紐約開始回暖，也是紐約整年最舒服的時期，不算熱，紐約的夏天還是很熱的。天氣涼爽，降水也不多。總體上是最舒服的時期。剛剛過去的災難也沒有給紐約帶來太大的恐慌。人們已經開始習慣紐約莫名其妙出現一些問題了。
而且這一次紐約警方的動作非常快速，所以沒造成多少傷亡，更關鍵的是，沒造成什么財產損失。對老美來說，人命其實不值錢，西方人的觀念里，什么都是有價值的。比如在西方，如果一個人意外造成人員死亡，只要受害者家屬接受了賠款，在他們的邏輯里，這就是接受了和解。
最有名的事件就是福特汽車的賠償案。
1971年的福特公司pinto車油箱事故，這款車價格低，油耗低，一推出就非常好賣，可是沒過多久大家都發現這個車的油箱設計是有問題的，一旦被后車追尾，很容易引起油箱爆炸，嚴重威脅到了車內人員的生命安全。1972年，一個13歲的孩子又又又出事了，渾身嚴重燒傷90，還失去了鼻子左耳和大部分左手，此后的六年不得不接受了60多次的面部修補手術，可謂是被這一事故徹底毀掉了一生，而開車的那位司機，當場死亡。
憤怒的家長把福特汽車告上了法庭，律師提供了充足的證據證明了這一切都源自于汽車的設計缺陷，可讓人沒有想到的是，福特公司承認他們早已發現這個設計缺陷，也有了補救措施，可是這個補救措施要花錢。福特公司的成本部門經過精確的計算，這項設計只會導致180個人的死亡，180個人的燒傷，2100輛車的燒毀，這些賠償的錢，遠遠小于設置補救措施的錢。
所以他們決定，讓車主死去吧，我們認賠就是了…因為那更便宜！
你看到的人命，別人早就計算好了價格。
而且美國人還認同這樣的觀點。至少大部分是認同的。比如前段時間黑命貴，到了后面完全變成吃血饅頭，那個被壓死的黑人的家族，哪怕一個剛剛出生的嬰兒都有一個募捐賬號！
總之，紐約事件如果發生在中國，那沒跑了，絕壁是大事件，從上到下一大串人要丟官去職，甚至搞不好還要吃牢飯。可在美國這邊不這樣，因為美國政府是沒有義務保護人民自身安全的。畢竟憲法說的很清楚，人民擁有自己持有武器，保護自己的權力。
所以當紐約政府拿出了補償之后，這件事就煙消云散了。
人們最多的還是討論那些怪物。當然，也不是沒人討論死難者，可凱去過一次現場…怎么說呢？凱很難想象，為什么美國人可以把什么事都做成一場秀。他們去悼念死難者，就悼念吧，可為什么在邊上蹦迪呢？
真分頭蹦迪。
有些名人也參與了，說著高大上的話，可作秀的樣子簡直沒眼看，可下面的人不在乎，他們只要開心就好，倒是讓邊上那些賣酒的，租賃音響唱片的商家大賺了一筆。關鍵是這種趴體居然特么連開幾天…
凱已經見過很多這種事了，可還是無法習慣。
那些是他們的同胞！
這還不算，甚至還有人在那里公開嗑藥嗨草…簡直了。
群魔亂舞。
隨著時間的推移，大部分人都遺忘了這件事，生活該怎么樣還怎么樣。
只有一些人在暗中繼續為這件事奔波。
“尼克·弗瑞…你們越線了！”一個滿身腐朽氣息的老者，隔著屏幕冷冷的對著尼克·弗瑞說道。
“是你們先越界的！收割者…新式吸血鬼…呵呵，你們打算做什么？打算滅絕人類，自己做主人？”尼克弗瑞絲毫不虛，獨眼冷冷的盯著他對面的那些屏幕。
那些都是世界各地的吸血鬼領袖。
“吸血鬼和人類是共存的！我們不可能做那樣的事！那都是維克多狼子野心！和我們整個族群無關！”有沒有關系，這一點沒人知道，這些老銀幣一個賽一個陰，想抓住他們的尾巴，真的很難。要說他們一點不知道…那太小看他們了，這幫家伙在內斗上可比人類段位高多了，誰也不知道，維克多身邊到底有沒有他們的人。
但要說知道…還是那句話，沒證據。
“你說沒關系就沒關系？維克多一個人能夠搞出這么大的事？我不信你們一點也不知道。”
這當然不可能！
但有些事大家都知道就好，放在心里，拿出來說就有點不夠意思了。沒人會想要平衡破裂，這對誰都不好。
說話的吸血鬼老者扭頭看向一直坐在尼克弗瑞身邊的人。
“卡特女士，你也是這樣認為的？”
“核彈！”卡特冷冷的吐出一顆單詞。“在紐約！還差一點引爆了！”
聽到這幾個詞，一幫吸血鬼大佬都臊眉耷眼的不說話了，核彈這玩意…真的是軟肋啊。問題是還特么被抓住了。
要是維克多還活著，他們估計把維克多榨汁喝掉的心都有了。
“做錯事就必須付出代價！”這是卡特的要求。
幾名吸血鬼沉默了半天終于說道：“你們想要什么？”
“美國不需要吸血鬼！”尼克·弗瑞冷冷的說道。
有意思的是，尼克說話的時候，全程沒有看卡特女士一眼。
卡特女士的表現也差不多。
“不可能！我們不可能放棄自己的家園！“
“那是人類的，和你們這些吸血鬼可沒什么關系！”
“放屁！”
“那你們可以試試不走！”卡特突然輕聲說道。“現在不僅僅是我們，總統，國會，軍方還有那些義警，對你們可都是恨之入骨，相信我，他們之中有很多人樂意開戰！”
幾個吸血鬼老頭被噎住了。
“那就來！不要以為我們只有核彈一個底牌！”
“全面戰爭一旦開啟，那對你們也沒好處！”
“沒錯，我們愿意賠償，但退出美國，不可能！”
“對！我們絕不屈服！”
卡特冷笑一聲，壓根不想爭辯，如果這群老鬼真的不想退讓，就不會在這里虛張聲勢了。
“那就準備開戰吧！”尼克弗瑞冷冷的宣布道。
一群吸血鬼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卡特…當年是你和我們簽訂的合約，我們可以共處…”
“但不是這種共處！你們只是寄生蟲，我從來每給你們凌駕于我們之上的權力！需要我說說你們這些混蛋做過的事情么？合約早就名存實亡了！”卡特不屑的說道。
吸血鬼和人類之間的默契，壓根就不是一紙合約能夠約束的，人類強勢的時候，吸血鬼自然乖乖的，如果神盾局不在用心約束，這些家伙自然就放養了。
所以那玩意有和沒有，沒差別。
反正沒人真的遵守。
“你…”
吸血鬼這邊的確理虧，當然這也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他們壓根不是人類的對手。科技越發展，吸血鬼就越弱勢，沒實力，說啥也白搭，以前沒人愿意搭理他們，他們自然可以逍遙，可這一次…真的觸動了人類的神經。
核彈啊，還特么放在了紐約！
美國政府不瘋才怪。
所以他們都做好了放血的準備，可沒想到對方的胃口太大了。
“沒有商量的余地？”
“余地？有啊，所有吸血鬼必須登記！必須按照新的規章辦事！”
卡特笑著說道。
那些吸血鬼臉立馬黑了，這和把命交給他們有什么區別？
吸血鬼之所以能生存到現在，不就是因為他們隱藏的好么？
要是全暴露了，還玩毛？
直接洗干凈脖子等死吧！
“這真的是你們背后的人的意思？”
“不用試探了，這一次沒人敢為你們說話，順便告訴你們，你們在政壇的那些走狗，也會被清理掉，這一次聯邦政府動真格了，你們已經威脅到了聯邦的根本利益。所以要么開戰，要么躺平接受監管，要么…全部去死！”
尼克弗瑞冷冷的說道。
如果說誰對吸血鬼的怨念最大，毫無疑問是尼克弗瑞。
特么的這群混蛋，在卡特和亞歷山大做局長的時候，一個個老實的跟什么似的，結果到了他這里…不斷給他搞事！現在居然鬧出了這么大一個鍋，導致聯邦政府已經對神盾局深深的失望，下個財年的經費被直接砍掉了百分之三十！
百分之三十啊！
這還不算，這些經費還被分給了暗影局和其他類似的機構！
這是拿他們的錢去給他們養競爭對手！
可以想象，如果繼續下去，神盾局被分割的利益只會越來越多！尼克弗瑞現在都不知道該說什么。
是他的錯么？
不是！
他壓根不知道這些東西。
亞歷山大這個混蛋從來沒告訴他。卡特也知道，可也沒跟他這個后輩說過。
環視一圈，發現大家伙合著是薅住他一個人坑！
特么，太難了。
所以這幾天，尼克弗瑞都沒給亞歷山大好臉色。
亞歷山大也知道自己坑了自己的老朋友，于是很少在出現在他的面前，甚至連亞歷山大在神盾局的勢力也都老老實實。沒辦法不老實，這個節骨眼如果再出問題，以尼克弗瑞的疑心病，絕對會看出問題。
于是神盾局的九頭蛇一時間全部沉默了下來，老實的跟真的是神盾局一樣。
一陣難堪的沉默之后，終于一個長相最老，也最低調的老吸血鬼開口了。
“我們同意…”
“你！”其他吸血鬼震驚的看向她。
“不然呢？輸了就要認。”那個老吸血鬼臉色沒有絲毫變化。而是冷冷的說道。“沒實力就是這樣子的。”
被同伴說出難堪的事實，其他吸血鬼，哪怕城府再深，臉上也不好看。
但有一句話對方說對了。
沒實力，就是這樣子的。說再多有毛用，只要人類…不都不需要全人類，哪怕只有美國認真了，吸血鬼也沒能力反抗。
“我們需要時間。”
“三個月。”卡特說道：“總統只給了三個月。”
“不可能，我們不可能這么快…”
“三個月后，所有留下的吸血鬼都要死！”卡特冷冷的說道：“你們輸了，必須付出代價，這個代價可不是單單指你們跑路那么簡單，鮮血必須由鮮血償還！”
“欺人太甚了！！！”
“你們不是人。”尼克弗瑞嘲諷全開。“別給自己臉上貼金。”
“你！”
“好了，決定吧！我沒空聽你們在這里賣弄口舌，我們都很忙！”卡特阻止了扯皮。這一次聯邦很強硬，要么滾蛋，要么開戰！
“我們知道了。”那個一錘定音的老吸血鬼，點了點頭，面無表情的說道。
“我們會有很多同胞沒辦法撤出去的！”一個吸血鬼怒吼道。
“那就自求多福！”那個老吸血鬼冷冷的說道。
他們吸血鬼什么時候講究種族之情了？別逗了。他們死不死，管他們這些老家伙什么事？
“很好，我就當你們答應了。”卡特點點頭，站起身就走。
吸血鬼該如何，沒人關心。
人類還有自己的日子要過，不可能過多的關注他們。
而凱這邊也有了新麻煩。
倒不是凱自身的麻煩，沒人會隨意招惹他，他的背景實在太復雜了，復雜到那些權力人士都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他。好在凱一向比較配合，所以上面那些人也不著急針對他。
真正的麻煩來至于托尼。
或者說是他開發的機械兵團和針對吸血鬼的生化武器。
在這一次怪物事件中，托尼其實本人并沒有怎么出手。
可他卻讓世人再次見識到一顆聰明的大腦到底能造成多么大的威力。
為什么吸血鬼會退讓？
不是聯邦政府的威逼，吸血鬼太了解人類了，人類可從來不是什么團結的生物。人類是那種自己沒事都能自己打起來的種族。更何況這里是美利堅，以美利堅的政體和政治氛圍，要不是坐在世界霸主的位置上，有著共同利益的驅使，他就是一個散裝國家。
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學習美利堅政治體系的國家，都倒大霉了，只有一個例外，就是美國自己。
所以別看美國老是到處宣傳他們的政治體制多么多么優秀，是什么燈塔之類的，可實際上，他們自己也清楚，他們是一種極為別扭的體制。
他們說是皿煮，可實際上呢？
他們真的皿煮么？他們的人民真的有投票權？
別逗了，他們是選舉人制，贏者全拿。這玩意真的公平？贏者全拿，哪怕一黨在一個州，只贏了一票，那么這個州的所有選舉人票都會被贏者全拿。這同樣意味著輸的那部分選民的民意被無視了，這可不是真的少數服從多數。這只是一種變向的貴族代議制！
這種制度下，美國強勢還好說，一旦真的出了問題，就是一個散裝國家。
他們自己就能因為意見不和打起來，而且美國絕大部分政客，都是選票生物，他們的三觀都是跟著選票走的。
一旦和吸血鬼開戰，巨大的開支和傷亡，自然會出現意見分裂，有了分裂，就給了吸血鬼機會。
所以他們并不是真的害怕和美國開戰。
內斗，吸血鬼永遠是教科書級別的，這一點上人類是玩不過吸血鬼的。
真正讓吸血鬼感到害怕的，是托尼展現出來的創造力。
生化武器…吸血鬼以前都沒想到會用在他們身上。
這還只是托尼一個人，要是美國政府投入所有資源…吸血鬼滅族都有可能！
這就是威懾力！
這方面政府也感覺有點棘手…妮瑪，這貨自己私下制造生化武器…這咋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