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莉茲·塞隆的侄女叫做霍普·施拉特曼,紐約大約的學生。雖然是莎莉茲·塞隆的侄女,但很低調,基本沒人知道她的小姨居然是大名鼎鼎的奧斯卡影后。
原本霍普就和普通的大學生一樣,上學、玩耍、談戀愛,沒什么出奇的,可就在三個月前。她突然和家里失去了聯系。她的父親鮑勃就她這樣一個女兒所以一直都很寶貝,在和女兒失去聯系之后急瘋了,立刻來到紐約想要找霍普。
結果找了一圈,通過霍普曾經的男朋友得知,霍普突然跟著一個男人私奔了…
鮑勃差點瘋了,他覺得自己女兒絕對不是那種人。就算她想換個男朋友,也用不著私奔吧?難道他這個做父親的還會管她換不換男朋友?可接下來的時間里,鮑勃的確找不到自己的女兒。
為此他聯系了所有能聯系的人,希望能夠找到女兒,甚至報了警。
警方做了調查,但沒有把這列為失蹤,畢竟霍普是自己跟著別人走的,除了突然換男朋友之外,也沒什么特別之處,而且通過查詢信用卡賬戶,發現霍普一直都有消費記錄。所以警方更傾向于那是霍普的自身行為,不構成失蹤。
莎莉茲也很著急,最后還是請了私家偵探,但沒用,她的侄女跟人間蒸發一樣。
直到最近,他們終于有了霍普的消息。
可惜,并不是好消息。
霍普是被逮捕的。
原因是,她在一家咖啡廳,用一把餐刀把一對情侶給殺了,并且還打算襲擊一對老夫婦…而且是眾目睽睽之下。
這可把莎莉茲和鮑勃急壞了。每個人都會下意識的認為自己身邊的人,特別是親人都是好人。莎莉茲和鮑勃自然不例外,他們覺得這其中一定有蹊蹺。
但還不等他們對這件案子有什么質疑,警方就給了他們一個新的打擊。
經過警方的心理學家檢定,霍普有著非常嚴重的憂郁癥和人格分裂傾向。簡單來說就是精神病了…
“所以…你打算讓我怎么做?給他找個好律師?”凱覺得莫名其妙,殺人誒!他能怎么做?幫她脫罪?那不是律師的活兒嗎?難道讓他假公濟私?但沒理由啊,這起案子根本不屬于他,更不屬于十五分局,他連介入的資格都沒有。
“不!”莎莉茲擺擺手,然后猶豫了下,才小心的道:“我和鮑勃都不相信霍普會做那種事…你說會不會是…那種東西搗鬼?”
莎莉茲完全想不通自己的侄女為什么在失蹤三個月之后,變成了殺人犯。如果是以前,或許她還那個腦洞,但她不是在洛杉磯見識過那些東西了嗎,所以她想著…會不會是惡靈附體之類的東西。
要不然根本不可能解釋,霍普那樣一個陽光漂亮的女孩子突然變成那樣。
“你的意思是讓我去看看…有沒有靈異事件?”凱有點為難的說道。
“麻煩你了!”莎莉茲立刻站起身鞠躬道。
凱咂摸了下嘴,有點為難的說道:“莎莉茲…我很愿意相信你的侄女是無辜的,真的。但你要清楚一件事…那就是就算你侄女真的是被什么東西附體了…那也不可能翻供的。”
這就是為什么獵魔人會游走在社會邊緣的原因,因為那些東西上不了臺面!比如獵魔人殺了一個狼人,可狼人死后可不會保持狼人的模樣,那就是一具人類尸體!
警察和社會可不會承認獵魔人做了一件好事,他們只會把那判定為一起謀殺。
同理,哪怕那個霍普真的是被臟東西附體殺人了,對整個社會來說,根本不存在靈異事件,只有霍普殺人這個事實。
這個案子根本沒的翻。
哪怕是凱也不行。
“怎么可能?!”莎莉茲顯然沒有料到會這樣。“我們可以和檢察官、法官說明情況!”
凱攤開手:“誰會信?你自己想想,如果你沒有碰到這種事,你會信嗎?”
這種東西根本不可能被當做證據。
“難道真的沒辦法?”莎莉茲失魂落魄的喃喃道。
哈莉瞪了凱一眼,然后抱住莎莉茲安慰道:“我們可以找找其他辦法。”
“嗯,或許你們可以拿著她的心理問題來打官司,在醫院里總比在監獄里強。”凱誠懇的提出了建議。
莎莉茲面色凄苦的笑了笑,然后她再次堅定起來:“我還是要拜托你!我希望知道真相,我們有這個權力。”
對此,凱也沒有拒絕的理由。
“可以。”
“謝謝了,米斯克女士。”在醫院,凱見到了這起案子的負責人,帕爾默·米斯克警探,紐約第十一分局重案組組長。她一名看起來非常硬派的女人,個子不高,面容嚴肅,雙眼銳利,整體的氣質非常凌厲,看著就不好惹。
不過這也不奇怪,如果沒有這樣的氣勢,一個女人真的很難走到這個位置。警察這個行當,不管怎么掩飾,說到底依然是還是男人的天下,能出頭的女警真的不多。
“沒事。”米斯克臉色如常。其實按照她的行事風格,根本不可能讓別人隨意插手自己的案子。但怎么說呢,人嘛,不可能活在真空當中,凱找喬治疏通了關系。嚴格來說,喬治還是米斯克的上司。所以…老美也講人情的,甚至老美本身就是一個人情社會。
“嫌疑犯的情緒很不穩定,你們可以問一些東西,但…”
“明白,我們來不是為了找麻煩。我懂規矩。”
“那就好。”
說完米斯克就帶著眾人來到了404病房。很微妙的號碼。
凱隔著病房門看到病房內,霍普穿著拘束服坐在房間的角落,雙眼無神的看著墻角,整個人仿佛像行尸走肉一般,沒有任何生氣。
莎莉茲緊張的看向凱。
結果凱搖了搖頭,沒有靈異現象的殘留,他也沒在霍普身上感受到惡靈那種陰冷的靈魂氣息。
這和靈異現象沒有任何關系。
莎莉茲臉色慘白,那意味著…她也無法為自己的侄女找到任何開脫的可能。哈莉趕緊攬著莎莉茲的肩膀,小聲的安慰。
凱看著莎莉茲的表情,只能在心里暗暗嘆氣,雖然莎莉茲的遭遇讓人嘆息。但如果從受害者的角度來看…莎莉茲那點傷心就不值一提了,那對情侶什么都沒干,就莫名其妙的被殺了,他們不是更慘?
而且霍普到底是不是無辜的那還兩說呢。
“她有新情況嗎?”凱看莎莉茲需要時間緩和下,所以就跟一邊的醫生問道。
“我們嘗試過各種辦法,希望能夠和她建立溝通,但收效甚微,她很少開口。只有一次,我聽她說了一句‘都是他讓我這樣做的’”醫生看了看莎莉茲,沒想到這個案子居然牽扯到了這個奧斯卡影后。還好醫院有規定,病人的隱私是需要保密的,所以他也不能隨便問,更不可以隨便說出去。
“他?誰?讓她做了什么?”
“不知道,我們打算深入的問,可…她情況立刻變得糟糕無比。所以到現在我們得到的信息并不多。”醫生遺憾的說道。“她的精神狀態極其糟糕,這是個大問題。作為醫生,我還是建議不要刺激她。”
“沒關系,我們帶了心理醫生過來,她是專業的。”凱示意哈莉過來做事。
哈莉拍了拍莎莉茲的肩膀,然后馬上換了一副狀態走了過來。
“心理醫生?”
和警察一樣,醫生也不太喜歡自己的病人被別的醫生插手,特別是心理醫生,因為他們的專業更加特殊。
哈莉友好的笑了笑,然后說出了自己的學歷、學位、職位。在美國,大學是一個非常好的身份象征。
常青藤和一般大學,那絕對是階級差異。
哈莉報出自己的斯坦福大學的博士學位,以及長老會哥倫比亞與康奈爾大學醫院的職位之后,那個醫生不說話了。沒辦法,碾壓啊。然后兩人就進行了一番極為專業的交流,反正就是各種專業術語,普通人不會感興趣。
大約交流了半個小時,兩人就一起進入了病房。
他們兩人都不介意凱和莎莉茲現在出現在霍普面前。專業的事,就交給專業的人來做。
一個小時出頭,醫生和哈莉從病房里出來。
凱不想浪費時間在客套上,他剛才在門外全程“旁聽”,沒有漏掉任何一句話。但他還想聽聽哈莉這位專業人士的判斷,徑直開口問道:“怎么樣?有線索了么?”
哈莉點頭又搖頭:“霍普的情況確實有問題,而且應該與某個“他”有關。但是…”
說到這里,她猶豫了下、
“怎么?”凱問道。
莎莉茲也緊張的看過去,她最在意的還是霍普的情況。
哈莉又沉默了片刻,才開口道:“接下來是我的推測,不一定符合事實,這需要你們去查明,OK?”
“自然!”凱點點頭,看哈莉的樣子,這其中還有隱情?
“霍普這段時間,一直跟一個男人在一起。這個人,很可能對霍普進行過長期的催眠暗示。”哈莉面色鄭重地說到。
凱詫異的看向哈莉:“你的意思是有人用心理學的那套控制了她?”
說著凱看了醫生一眼,結果對方居然點了點頭。
“等等,這玩意不是電影上才有嗎?”用心理學上的技巧控制人…這種東西說起來很簡單,但實際操作卻很難。真要有這么厲害,那心理醫生不都成了危險分子?
哈莉白了他一眼,然后說道:“不要小瞧心理學啊!這種事雖然很難,但也不是完全沒辦法做到。”
“那你能嗎?”凱好奇的問道。
“嘖…”哈莉不爽的搖了搖頭:“我做不到。”
莎莉茲卻不關心這個,她更在意的是:“這么說霍普是無辜的!!!”
哈莉猶豫了會兒:“可以這么說。”
莎莉茲這下子真的雨過天晴了,她也沒想到事情會這么快峰回路轉。
就在莎莉茲高興的時候,那個醫生顯得非常尷尬…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看看人家,再看看自己…連一直在邊上當背景的米斯克也非常驚訝的看向了哈莉。
她感覺,自己要跟局里說一聲,換個合作的心理醫生。
“那你知道那個人是誰了嗎?”米斯克覺得這是自己的案子,有些情況,她必須知道。
哈莉頓了頓,思考了片刻,才繼續道:“現在還不行,不過…這個人的行為有點肆無忌憚,居然沒有對莫莉下“封口令”。所以隨著時間推移,霍普應該能說出這幾個月的經歷,包括他的信息。”
“他要不就是個瘋子,要不就是對自己的催眠手段很自信,確定沒人能告發他。”哈莉繼續道:“你們要是去調查他,最好小心。他的催眠水平或許很高,而且效果肯定比普通心理醫生強很多。”
米斯克皺了皺眉頭,這玩意…她沒遇到過啊。
“那你能破解他的催眠嗎?”
哈莉猶豫了好一陣,微微點頭:“我可以試著慢慢來,時間終究是站在我們這邊的。”
米斯克看向了那個醫生:“那能麻煩你嗎?”
哈莉當然沒問題,事實上她對霍普身上發生的事非常的好奇。
“不行!”可惜凱直接拒絕了。
“為什么?”3
看到眾人的表情,凱撇了撇嘴。
“你們忘記了回避原則嗎?”
哈莉是莎莉茲的好友,而莎莉茲則是霍普的親小姨。雖然有點繞,但如果哈莉真的直接參與了破解對方的催眠,那么檢方會拿著這一點說事,心理學上的東西,真的很難有直觀的證據,要是這種連帶關系被拿出來說事,殺傷力不是一般的大。
到時候就不是幫霍普,而是害她了!
米斯克馬上反應過來,的確。當然,這原本并不在她的考慮范圍內,因為她是警察,只需要真相,至于審判,那和她無關。可現在凱把這件事說出來了,那么她就不能要求哈莉幫忙了。
“我會安排局里找一個專家來專門負責這件事。”米斯克嚴肅的說道。
而那位醫生…他的感官最復雜,這意味著自己的專業水準被完全質疑了。但他還沒什么好辦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