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九章:紛亂的夜
看著賽琳娜離去的方向，漢尼拔搖了搖頭，這小丫頭命真大，幾次碰到他都逃走了，這固然是凱對她的殺心不算大，但這運氣也是沒誰了。要知道，凱對吸血鬼的態度一向很統一，那就是殺無赦，哪怕不針對她，也從未想過對她心軟。
畢竟吸血鬼這種東西，還是滅絕的比較好，瀕危動物保護法又不包括他們。
隨著賽琳娜的逃跑，原本一直噴出綠色火焰的鬼燈漸漸失去了威力，火焰一點一點的弱了下來，兩只獵犬看到火勢減小，立刻發出歡快的吼叫，加大力度噴出濃濃的漆黑煙霧，最后一具將鬼燈淹沒，接著兩只獵犬沖擊了煙霧之中，然后傳來一陣刺耳的金屬剮蹭聲和咀嚼聲后，煙霧消失，兩只獵犬心滿意足的再次縮回陰影中折磨著那些被它們抓住的吸血鬼。
凱能夠感受到，兩只獵犬在吞噬了鬼燈之后，好像有什么改變，不過這一時半會，凱也弄不明白，它們為什么對鬼燈那么渴望。反正看樣子，應該不算壞事，所以凱就將這件事放到一邊。
“你怎樣了？”凱走到刀鋒身邊，看他的狀態好像非常糟糕，連眼珠都開始翻白了。
刀鋒原本打算說點什么，可感受到凱身上活人的氣息之后，陡然臉色一變，雙瞳變得通紅，吸血鬼的犬牙也露了出來，好像隨時會撲向凱一樣。
還好刀鋒這么多年鍛煉的自控能力起了作用，他努力的收住了狂暴嗜血的沖動，吃力的對凱說道：“別靠近我…我要血…血！”
凱抬起頭看向那些被制作成血包的那些可憐人，別的還不好說，血…這里到處都是。
或許是看到的表情，刀鋒吃力的說道：“不要…人血，不要…”
刀鋒這么多年一次人血都沒喝過，哪怕是醫院的血包，他也沒喝過。他始終堅持自己是人類，所以他極度抗拒吸食人血。
凱一愣，可馬上就明白刀鋒是什么意思了。
可這一時半會，他上哪找到刀鋒的替代藥劑？可不喝血的話，刀鋒這樣子眼看就要倒大霉啊。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那些吸血鬼的慘叫吸引了凱的注意。
“吸血鬼不算人對吧。”凱這樣問刀鋒。
刀鋒混沌的腦殼現在哪還知道回答問題，早就意識模糊了。
“嗯，不算人，那他們的血，自然不算人血。”凱只能自問自答。“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
凱打了一個響指，原本慘叫聲陡然一停，然后傳來了兩聲不滿的低吼，一具已經不成人形的吸血鬼被從陰影空間中丟了出來。那家伙渾身上下已經沒有一塊好皮，他的眼皮被割掉，四肢更是被各種方式毀掉，有火燒、有刀切、有碾壓、還有生生撕裂的痕跡。
凱都搞不懂，那兩只獵犬到底是怎么造成這些傷勢的，按理來說，它們是狗來著…
突然跳出來一個大血包，刀鋒這個時候也已經差不多失去了理智，再也按耐不住，一下子撲了上去。
而那個被咬住吸血的吸血鬼，不僅沒有絲毫掙扎，相反還露出解脫的笑容，相比被吸血而死，之前承受的酷刑實在太痛苦了。對他來說，能被刀鋒吸干血而死，是最好的結果了。
當刀鋒從嗜血中清醒過來時，他面前只有一具含笑而死的尸體，跟吃了含笑半步癲一樣。
“這…”
“不是人類，是吸血鬼。吸食吸血鬼血液應該不算違背你的原則吧？”凱站在一旁微笑著說道。
刀鋒狠狠的吐出一口唾沫，吸血鬼的血的確不違背他的原則，可他卻覺得惡心！
“好了，待會給你買漱口水，現在…我們還有很多事要做！”
刀鋒聽到凱這么說，終于從剛剛的惡心之中恢復過來，抬起頭看向了頭頂的那些‘血包’，然后緩緩點了點頭。
那個之前被凱帶來的‘哈鬼族’再次被刀鋒從地上提了起來。
“告訴我！吸血鬼在洛杉磯還有多少這樣的工廠？！！！”
那個哈鬼族已經被凱折磨的不成人形，這個時候已經有點意識渙散了。壓根沒辦法回答刀鋒的問題。
刀鋒看向凱。
凱聳聳肩，沒有半點不好意思的說道：“這不怪我，當時我急著救你，哪有時間慢慢審問，所以難免有點手重了點。”
“那現在怎么辦？再去找線索？”
刀鋒倒不是不能理解，其實不理解也沒辦法，別人說到底也是為了救你，你還想怎么樣？
“沒關系，我有辦法！”
凱想了想，立刻想出了一個辦法。只見他踩了踩地面，陰影中正在享受血食的獵犬立刻發出了悲鳴。
為什么你總是打我們食物的主意啊！
不過形勢比人強，不愿意也沒辦法，只能委委屈屈的再次交出一只吸血鬼。
“不用那么傷心，這一次我只是借用他一下，馬上還給你們。”
凱提起那只已經差不多瘋了的吸血鬼將他送到了那個哈鬼族的面前。
“給他初擁！”
經受了非人折磨的吸血鬼并沒有反抗，事實上他也不敢反抗，老老實實的進行了初擁。
這個哈鬼族也算是完成了自己的夢想，成為吸血鬼中的一員。
可當吸血鬼的力量修復了他的身體，讓清醒過來之后，他的第一個想法，卻是無比的痛恨自己為什么要變成吸血鬼！
“看來你已經明白了自己的處境。老實一點告訴我們想要知道的一切，否者，你將再次體會之前經歷的一切！”
就這樣，那個家伙老老實實的交代了自己知道的一切。
而凱履行了自己的承諾，一槍干脆利落的打爆了他的頭。
獵犬有點不高興，原本想著一個變兩個，這一波不虧。結果另一個還沒捂熱乎，就直接嗝屁了。雖然算來算去它們還是賺了一具尸體，雖然味道會差很多，但好歹也是塊肉。
可有了原本的期待，現在破滅之后，失望反而更大了。
凱沒去管兩只獵犬的哀鳴，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走吧，今晚，我們會很忙。”
凱一邊關掉了‘工廠’的生命維持系統，一邊對刀鋒說道。
隨著凱關閉整個工廠的電源，工廠原本運轉的設備開始熄滅，漸漸隱入黑暗之中。可就在凱踏出工廠大門的一瞬間。
忽然感覺到了什么，站住了腳步。
“怎么了？”
刀鋒好奇的問道。
“你剛剛聽到了嗎？”
“什么？”
“有人對我們說謝謝。”
凱沒有故弄玄虛，他剛剛的確聽到有人，不對，是有很多人對他說謝謝。
刀鋒雖然本身也是怪力亂神中的一員，可聽到凱這么說，也有點起雞皮疙瘩。“或許是幻覺？”
反正刀鋒到現在為止，還從沒遇到過鬼魂。他是吸血鬼獵人，在乎的也只有吸血鬼，雖然聽過很多獵魔人說過鬼魂的事情，但他自己的確一次都沒遇到過。
這其實不奇怪，這個世界有七十億人，可真正見過鬼魂的人能有多少？再說了，有句話怎么說來著，鬼怕惡人。或許是惡人身上的生命力場比較強，他們一般很少會遇到鬼魂。
刀鋒雖然不算惡人，但他可比惡人可兇狠多了，鬼都怕他，見不到鬼很正常。
“你覺得我會分不清幻覺和現實？”凱面無表情的回了一句。
其實如果僅僅是一聲謝謝，凱也不能確定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遇到幻覺了，但剛剛蜂擁而至的靈魂能量告訴凱，這不是幻覺！
就在剛剛，凱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就有了足足有了超過十個能量點的入賬！
這不正常。
雖然是凱按動的關閉生命維持系統的按鈕，讓那些可憐人安樂死。嚴格來說，這些人也算死在他的手上！
可問題是這些人都已經是植物人了，按照金手指的判定，這種人哪怕是凱親手殺死，能夠提供的能量也極少極少。而現在，凱得到的能量遠遠超過自己應該得到的范疇，甚至哪怕這些可憐的人還好好生生的站在凱的面前，然后讓凱親手殺光，也不可能得到這么多能量點！
難道是他們主動給與的饋贈？
凱只能這么想。
像這樣生不如死的活著，被吸血鬼當做鮮血制造奶牛，死亡對他們來說的確是最好的選擇。他們的腦額葉都被切除了，就算獲救，也只能在醫院里躺倒自然死亡。
更何況…這里可是美國！
資本主義社會，怎么可能平白無故的拿出這么多資源去救助他們這些無親無故，無存款，無收入的植物人？
到最后還不是安樂死？
所以還不如現在就一了百了。
凱說的有點滲人，而且這其中蘊含的東西有太過于沉重，刀鋒不愿意繼續聊下去。
“需不需要打電話給警察？”
“你覺得，警察能處理這些事？”
凱反問道。
“那神盾局？”
刀鋒想到了那個一直在追蹤他的組織。
“哼！不用管，自然會有人來洗地。”
凱現在對神盾局的觀感越來越差。這么多人被抓起來當做血包，凱不相信神盾局這么大的機構一點察覺都沒有。可他們是怎么做的？按照那個白癡哈鬼族的供述，光這座工廠，就運營了超過六年時間！
這其中有多少貓膩，只有神盾局自己知道！
同理還有美國政府！
他們絕對不可能不知道！
可他們都選擇了沉默，甚至是縱容！
刀鋒雖然對這方面遲鈍了一點，但也不是想不到。所以他沉默的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很快兩人就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數架昆式戰機沖天而降，一隊隊全副武裝人員從戰機上下來，沖進了大樓。
“先生，我們已經到達目的地，目標人物已經消失！現場是一座鮮血工廠。”
帶隊的人是一名白人男子，身材高大年紀看著有點大了，左眼帶著眼罩，叼著一根雪茄，很有美國硬漢的意思，就是面目顯得有點陰狠，他的名字叫約翰·加勒特，神盾局8級特工。
按照道理來說，他這個級別的特工，應該直屬于神盾局局長尼克·弗瑞。
可剛剛他匯報的對象明顯不是尼克·弗瑞。
“看來，吸血鬼那邊出了問題。”對面傳來一個好聽的男人聲音，聽聲音年紀應該不小了。
“那我們需要清理現場嗎？”
“嗯，但不是作為盟友，而是作為神盾局！我們不能讓這種惡性事件造成惡劣影響，所以我們需要出手掩蓋。”
約翰·加勒特聽到這話有點遲疑，倒不是因為吸血鬼，他們雖然和吸血鬼有點合作，但他們的最終目的卻完全不一樣，他們不是一路人！真正讓約翰·加勒特感到猶豫的是，如果他們這么做了，后續會有很大的麻煩！
“這么做會讓尼克弗瑞察覺到的，那會讓我們的人暴露。”
“你以為尼克·弗瑞沒有懷疑嗎？”對面的聲音不疾不徐，好像在閑聊一樣。“他是一個多疑的人，他已經開始著手調查那些失蹤案了，就算沒有這次的事，相信他也會很快查到這里。”
“那…”
“約翰·加勒特！”
“是！”約翰·加勒特剛剛打算說點什么，對面就立刻打斷了。
“記住我們的事業！做的漂亮點，讓該閉嘴的人閉嘴，該承擔責任的承擔責任！這些不需要我教你吧？”
“明白！”
“嗨！海德拉！”（九頭蛇萬歲！）
“嗨！海德拉！”
這一夜注定不會平靜。
當天晚上，神盾局和吸血鬼都很忙。
神盾局忙著銷毀痕跡，不讓這些聳人聽聞的真相曝光于世界。
而吸血鬼則忙著…事實上他們也不知道自己該忙些什么，他們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一夜之間，他們在洛杉磯地區的鮮血工廠，全部被端，凡人奴仆更是死傷慘重，更慘的是他們的同族，一個又一個吸血鬼據點消失。大批的吸血鬼被殺，芝加哥的一幕仿佛就要在洛杉磯重演。
吸血鬼們開始救助長老會，長老會的純血派長老也在緊急磋商。
他們一直決定，喚醒維克多。
畢竟這種時候需要一個強人，也需要一個背鍋俠。
政治手段，這群人玩的溜的很。
維克多臉色蒼白的坐在會議桌的主位上，冷冷的看著那些焦躁不安的長老。
“夠了！”
“看看你們！像一群受驚的老鼠！全部給我滾出去！”
維克多雖然不受大多數長老的待見，他們都忌憚維克多的力量和威望，生怕他奪取他們的權力。長生不死的吸血鬼，好像也只有這點愛好，能夠彌補他們無盡的空虛了。
但不可否認，作為曾經舊時代無可爭議的領導者，維克多擁有任何長老都無可企及的威勢！
一群人知道維克多要和人類掌權者談判了，所以一個個老老實實的離開了會議室。
等到只剩下維克多一個人之后，這位吸血鬼中最古老，最具手段的長老，沒落的嘆了一口氣，在自己面前的桌面上敲了三下。
然后一塊巨大的顯示器，從天花板上緩緩落下。
一聲輕響，顯示器上出現了一團黑乎乎的東西。
哦，是尼克·弗瑞。
這家伙本來是黑人，為什么這么喜歡呆在黑乎乎的地方和別人視頻呢？
他黑，背景也黑，加在一起，全部黑乎乎的。
眼神不好，還真不好從屏幕中把他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