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不放心,又溜進小院,
在小青警惕的注目禮下,又好生關懷了幾句,這才出了家門。
心里想著,其實去山里采藥也不錯,到時找個沒人的地方。
人一趟草一蓋,就能分身去修行了,也是很方便的。
至于挖草藥的事…
隨便敲兩小鬼出來就行。
出得家門一路西行,如同往常一樣,先去了一趟小藍那里。
舀一碗餛飩,再幫忙干點活,挑點水什么的。
刷一刷丈母娘那里的聲望,順便再跟小藍談一點戀愛。
如果又遇到濟顛大師,還能趁機套點話,許仙很想跟濟顛深入地聊一聊,奈何大師每天都在裝瘋。
不過很奇怪,今日小藍家的餛飩鋪里,竟連一個食客都沒有?
西湖邊的游人依舊如織,也很熱鬧,一大早就已摩肩接踵。
只是今日的游人也很奇怪,都在往靈隱寺的方向趕,嘴里議論的,似乎是在說什么飛來石?
飛來石又是什么情況?
感覺最近詭異的事情越來越多了。
難道是昨天被空海放在山莊門口的那塊石頭?這些人都是去山莊那邊看石頭的?
“許仙哥哥早。”
看到許仙過來,小藍歡快地蹦了出來,甜甜地叫了一聲,
許仙頓覺骨頭一酥,智商立馬就下降到了個位數。
包括心中那些亂七八糟的疑慮,也瞬間丟了個一干二凈。
“小藍,今天怎么一個食客都沒有?”
“許仙哥哥你還不知道吧!他們都去靈隱寺那邊的飛來峰上看石頭了。”
“石頭…有什么好看的?”
“那塊石頭可不一樣,我聽人說,昨天夜里,飛來峰的峰頂上,長出了好大一塊石頭。
石頭上面,還有許許多多的佛像,人們都說是菩薩顯靈了!”
說話間,小藍抬頭仰望遠處那飛來峰的峰頂,一臉向往的模樣。
許仙聽罷,心中好生不解,是那塊石頭,肯定是沒錯了。
只是為什么會突然跑到飛來峰的峰頂上去的?
難道是昨天夜里,小青給搬過去的?這倒是很有可能。
昨晚小白就說過,小青回山莊拿東西去了,原來是去搬石頭的。
只是為什么要扔到飛來峰的峰頂上去呢?
心中不解,順著小藍的目光,眺望遠處飛來峰峰頂。
此時正是清晨,飛來峰峰頂隱沒在一片云霧中,什么都沒看到。
今天神仙顯靈,明天又是菩薩顯靈的,咱這西湖美景,靈隱勝地,怕是可以注冊大周馳名商標了。
想自己等會也正好要去那附近摘草藥,于是很果斷地,就把修行改成了踏青。
修行哪有談戀愛重要。
“小藍要不要也過去看一下?”
“好啊,好…”
小藍的大眼睛,笑成了彎彎的月牙,好了一半卻好不出來了,轉頭看向身后鋪子里的娘親。
吐了吐小舌頭…
準丈母娘往這邊哼了一聲,一甩手中抹布,憤憤地說道。
“早點回來!”
“知道啦娘…嘻嘻。”
一路上,小藍開心地好像一只喜鵲,圍著她的許仙哥哥繞圈圈。
老天爺呀!
您就開開嗯,讓我過上五六十年人過的日子吧,五六十年對你們來說,也就兩個月而已…
想到這里,許仙又覺得是不是去買兩尊老君相過來?好好地與他老人家說說心里話?
“許仙哥哥,要不我們再談一點戀愛吧…”
“嗯…好的。”
“那許仙哥哥你先談吧。”
“…”
許仙腦門上閃過一道黑線。
上回跟小藍說要跟她談一場不分手的戀愛,傻丫頭竟然沒聽明白,還萌萌噠地問戀愛是什么。
許仙只得扯了個拉家常。
然后第二天傻丫頭跑過來說她昨晚跟娘親也談了…
再不告訴她真相,傻丫頭怕是又要去跟隔壁的阿嬸談。
湊過頭去,在小藍耳邊嘀咕一番,小丫頭啊的一聲就彈了開去,臉也瞬間紅到了脖子根。
捂著小嘴呆楞片刻,才怯生生地小聲說道。
“那…那…小藍以后只…只跟許仙哥哥…談…談…”
話沒說完,就抱著小腦袋跑前面去了…
看得許仙骨頭又輕了八分。
越往山那邊,人流也就越大。
去往靈隱寺方向的游人,好似趕集一般,密密麻麻的。
其中還夾雜著不少的馬車驢車,剛走到玉泉山道的時候,就被堵上了。
這古代的堵車,倒還真是頭一回見到,來來回回的馬車,頂在玉泉山道的入口處。
驢嘴頂著馬嘴,就那樣頂在那兒一動不動,似乎還有人在吵架。
這年頭也沒有交通規則可以遵守,只是一個勁的往前擠,
后面也還有好多的馬車驢車往前頂,不一會兒,就連人都過不去了,好生氣惱。
眼見前面那塊越堵越嚴實,
再這么下去,誰都走不了。
“小藍,你先在這里等一下,我去前面看看。”
說罷,便擠到前方數丈遠的擁堵處,找到了一架特別高大的馬車。
馬車中坐著的,是個中年儒士,樣貌周正,氣度不凡,也正撩著簾子詢問前面的情況。
“大叔,借你家馬車站一下。”
“哦?”
車內中年男子聞言愣了愣,就見一年輕小哥往車駕上爬。
邊上數名扮作行人模樣的護衛見狀,正要阻止,又被中年儒士抬手阻止了。
當然許仙也沒注意到這些變化,攀上馬車前座就攏起雙手喊道。
“諸位駕車的大叔,咱們各自往右靠一靠,往右…”
想了想又覺得不對,于是立馬又改口道。
“各自按來時的方向往邊上靠,就是拿筷子的那只手的這邊。”
一開始眾人還都不明白,不過身后馬車里的那個中年大叔似乎聽明白了。
敲了敲車壁,示意駕車的老伯往邊上挪了一些。
許仙則站在馬車上,攏著雙手繼續一遍遍地喊著。
“對,各自往右靠,看,就像那位大叔這樣,對,就這樣,
已經靠邊的再往前擠擠,給邊上沒擠進去的留點空出來。”
一番呼喊之下,
堵得嚴嚴實實的山道便漸漸有所松動,許仙適時地跳下馬車,又往前面的堵點疏通指揮。
很快,擁堵在一起馬車便慢慢挪動了起來,又趕緊跑去后面,勸說后來者稍微等上一等。
這車一旦動起來,人的心情也就沒那么堵了,爭吵聲也停了,各自緊跟著全車一點一點往前挪。
不多的功夫,就差不多恢復了正常的速度。
許仙也沒著急走,繼續站在路中間,大聲的喊著各位駕車的大叔,靠右行駛。
駕車的也都是老把式,粗聽之下不明所以,不過仔細一回味,立馬就覺得很有道理。
于是便也跟自覺地照做了。
包括來來往往的行人也是如此。
人總是有從眾心理的,一看到去往山上的都靠在這一邊走,便也會不自覺地把腳步往那邊挪上一些。
一時間,竟也變得井然有序起來。
客串了一回交警叔叔,心中得意一番,剛想回去,
又見之前那輛大馬車的簾子掀起一角,從里面傳出那中年儒士的說話聲。
“這位小哥,留步。”
許仙聞言回頭道。
“這位大叔,還有何事?”
大叔?
那儒士聞言愣了愣,不由得輕笑一聲,心道這稱呼倒是新鮮,還從沒被人這般稱呼過。
“剛才聽小哥所言,這靠右行駛,可否與老夫說道說道?”
“這個嘛,簡單的說,便是南來北往,各行其道。”
說著,許仙又簡單地比劃了一下手勢,接著說道,
“若是在這路中間畫上一條線,南來北往的人們,各占一邊,如此定能減少擁堵的現象發生。”
“哦…?”
中年儒士瞪著眼睛眨巴了幾下,又捋著胡須沉思片刻。
“妙!妙!妙…”
然后連說了幾個妙字,便敲了敲車壁離開了。
連個招呼都沒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