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清奇的腦回路
那戴著小指粗金鏈子的板寸頭卻不在意正在移動的婆娘，只隨意掃了一眼，拉開奧迪車門冷笑道：“無論這婆娘怎么可惡，但她偏偏不敢惹我，怕她干什么！”
“不是…”
但張子民沒說完他已經坐入車，內關上了門。
車子啟動時，恰好喪尸婆娘在車頭前攔著墨跡。
胖子看著是個狠人卻不敢撞，降下車窗，戴著墨鏡伸頭出道：“你特么吃飽撐了，腦子有屎吧？讓開！”
婆娘歪歪斜斜的樣子抬起手臂指著他，“唉~”
還是無法形容，它發出的聲音有點像嘔吐？
“叭叭————”
胖子開始長鳴喇叭。
處于在小區內的幾棟樓間，音波傳遞方式非常刺耳，且他明顯改裝過的喇叭本身就很響。
這個白癡會把外面喪尸引來的！
張子民急忙出聲叫他別按喇叭，但聲音完全被掩蓋，胖子在車內根本聽不到。
半分鐘內他的喇叭一直在響，緊跟著從小區大門那邊，以及其他一些方向，來了五六個行動相對緩慢的“人”。
奇怪的是：他們身上像是沒有傷口和血跡？這有點像是沒被咬就變異了，難道是病毒的潛伏期過后直接發作？
它們動作僅僅是相對緩慢，實際上目測比一般的老人慢走要快。
很快，它們全都圍在了車前，有的在車頭，有個則在副駕駛那邊拍玻璃。
胖子像是眼神不好，猛的推開車門，戴著墨鏡下車大罵，“碰瓷還敢叫這么多幫手…瞅啥，別碰老子的玻璃，戴個惡搞的隱形眼鏡裝逼你嚇誰呢，削死你信不信！”
“唉~”
那老喪尸叫了一聲，接著拍玻璃。
胖子火那個大，果斷繞去后面打開后備箱，提著一條棒球棍再次走過來。
卻是，當先的三個喪尸忽然加速，終于把胖子撲倒在地。
張子民又被雷倒在地毯上，實際也是不敢看，聽窗外的聲音是殘忍。
這個距離張子民愿意的話，不足十個喪尸，可以在半分鐘內全部爆頭。
可惜不確定是否能救胖子。且張子民也不確定這幾個“喪尸”算不算死了？
萬一今天不是末日，秩序還在，為了個討厭的胖子、而擊殺近十個仍被法律定為人類的東西，這絕對不行。
媽媽曾經說：不要傷害別人。
張子民要是不固執，也真不會弄到險些送精神病院的地步，所以還需觀察。
反正它們暫時沒有威脅到“碉堡”安全，暫時來說仍需猥瑣發育。
差不多慢慢起身觀看。
那些喪尸正在散開，不一會胖子也變成了歪歪斜斜的模樣，看不清瞳孔，在附近徘徊。
奇怪的是：除了衣服上有血跡外，胖子被咬的傷口像是愈合了些？然后胖子仍舊拿著手機，時而歪歪斜斜的看一下手機，像是尋找信號？
繼續觀察。
少傾，胖子和個老喪尸擦身而過，輕微碰撞導致手機掉在地上。
“唉——”
喪尸中就屬中胖子聲音最大，指著老頭喪尸大叫。
下意識幫他翻譯了一下應該是：怎么走路的，削死你個老不死信不信！
真的，以張子民平時對這胖子的了解，這種情況肯定要打架。前陣子他就因類似事在加油站用棒球棍把人打成重傷，后來被所長弄進去了。
但他好像有點關系，把其他地方的房子賣了一套，公關外加積極賠償，花了兩百多萬的樣子，最終又放出來了。
現在看起來，它們除保留一些習性及弱智外，喪尸間似乎不會打起來？
胖子喪尸倒是沒削那老喪尸，但卻持續性掐著老喪尸脖子“唉唉”叫。
“放開那老頭！”
正在這時有輛閃燈的警車沖了進來，就停在樓前。
老媽的朋友石所長氣急敗壞的下車，拿警槍對著胖子喪尸。
警告無效，又確認了那胖子沒瞳孔后，石所長火速推進到五米左右距離開槍了。
一槍爆頭！
在窗口看著的小張嚇的跳起來，老石竟是個殺伐果斷的狠角色？
張子民和他接觸不多，只知道他人還不錯，但脾氣爆，不能和他真頂，最早是從部隊轉業下來的。
“別過去！”張子民急忙提醒，“他們全部都是。”
石所長便又急忙退回來，眼見小區內這種東西已經不少，他趕緊坐進車里掩護著自己，毫無耐心的道：“馬上出來跟我走，現在全亂了。”
“我拒絕出門。”張子民搖頭。
石所長紅著眼睛道：“看在你媽面子上最后一次警告，出來跟我走？”
“我拒絕出門，我沒錯。”張子民道。
老石再無耐心，“今天我真沒功夫來管你，是因人不夠，剛好我來這邊出警，這才順便來帶走你的，不走拉倒。”
“等等。”張子民道。
老石冷笑，“又想通了？還不滾出來，我真沒時間。”
“然而并沒有想通，我想問問外面什么情況？”張子民道。
老石嘶啞著聲音：“全亂了，大亂！但暫時不知道怎么回事。”
張子民道：“你開槍合理嗎？”
老石怒道：“都現在了來跟我圣母！”
張子民言之鑿鑿，“我并不是圣母，只想知道現在上面對你們的授權什么級別？”
石所長微微一愣，正規姿態回答：“全亂了，到處是血。前十五分鐘就接到最高級別授權，正式進入緊急宵禁狀態，無區域分別，但凡看不清楚瞳孔、無法正常走路、并事實上傷害他人的無需請示，可以擊斃！”
張子民神色古怪了起來，“也就是說，法律上他們不是人了？”
“本來就不是人，它們已經悍不畏死的破壞正常秩序，全方位、不分情況的殺死殺傷大量平民以及執法軍警，已被正式列為恐怖物種，聽清楚不是份子是物種…既然你不走我不管了，我仍舊是出勤狀態，你保護好自己，等待政府救援或局勢平穩。”
說完掛入倒擋。
張子民趕緊又道：“真會有救援嗎？”
“誰特么知道，我這不已經在打仗，但我不知道能堅持多久，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和我一樣，你也是公務人員，不能參與任何添亂行為。”
老石咆哮著就火速逃離了這里，還撞壞了一輛車的保險杠，額，算好老媽的車已經被賣二手了，否則就喜歡停在那個位置。
終于還是確認進入末日了，就是今天。
“看什么看，你已經是恐怖物種，在惹我就斃了你？”
忽然發現其他喪尸走開了，婆娘喪尸沒其他事，就又來圍著窗口下的垃圾了。
對持了一下它仍舊不走，張子民有些泄氣的道：“我錯了還不行嗎？”
真有點像這貨生前的德行，她固然是個大馬蜂但不碰瓷，一般對方認錯后就會過去。所以它真的歪歪斜斜走開了。
但嗜血咬人的習性控制了它的行為邏輯。譬如張子民帶好護臂和手套后，故意把手伸出窗外試探。
它轉身忽然性加速不少，朝著小張手撲來。
張子民收回了手，打算進一步觀察。
現在出去估計真危險，出勤的武裝力量在這種局勢下有了授權，萬一遇到，若在行為上不小心被誤判會很麻煩。此外喪尸未必可怕，但驚慌失措的大量人群是很可怕的事。
聽指示也不全是壞事，通常有事時候建議待在家中未必是放棄治療，任何事件形成群體后傷害是無限的，相互隔離開，相對就能把傷害控制到最小。
此點來說官府不是萬能的，但很多時候其實是對的。
從口袋里拿出工作證看看，做人要講信用…自己還沒被辭退，仍舊是公務人員，這需要負有一定責任。
“算了不去，反正他們批了我病休，現在不是出勤狀態，暫時不想對別人負責，但會對自己負責。”
相對清奇的腦回路，使張子民得出了這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