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小次郎的瓶蓋
“你…你怎么知道我的？等等你的樣子我好想在哪里見到過。”
雖然有好好的整理一下自己的儀容，但是依舊紅腫的眼眶和帶有血絲的綠色眼睛，還是沒能掩蓋他是小哭包的事實，看到武藏的一瞬間，差點以為是魯美嘉找過來了，好在兩人的發型有非常大的區別。
“再好好想想。”
武藏也不急著和佐佐木家的二公子對話饒有興趣的看著他，這副惹人憐惜的模樣，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和異世界的動畫中表現的那樣，可男可女，可鹽可甜。
額，不對不對，我在想什么呢…
武藏連忙把腦海中的畫面粉碎，粉粉碎。
但是有句話說得好，已經種下的種子，即使不管他，也會遇水而生，迎風而長的。
所以，藍頭發的小男孩，千萬不要讓武藏逮到機會…否則，一次和無數次在你的字典中將會等同起來。
“我想起來了，你是冠軍，啊，不對，你是宮本武藏同學，你可真厲害，特別是阿柏怪和霸王花。等等，阿柏怪不會就是掛在你身上的那只吧，看起來好小啊。”
當記憶中的模樣和眼前的人重合時，小次郎眼睛一亮，在說道寶可夢時，更是有說不盡的話。
好在他說完阿柏怪之后就停住了話頭，意識到他們兩人根本不熟，尷尬的伸手抓了抓自己的后腦勺。
“恰！恰吧！”小？你才小，你全家都小！我可是女王大人！！！
阿柏怪不高興了，小小的腦袋怒氣匆匆的看著小次郎，大有一口把他吃了的心。
“她…她怎么了？”
小次郎被阿柏怪的‘恐懼顏’嚇到，顫顫巍巍的問道。
“因為你說錯話了，娜迦可一點都不小，你不是見過她的模樣嗎？給你一次重新說的機會，好好把握喔。”
武藏說完，將阿柏怪放下，在離了武藏的肩膀，阿柏怪就像充了氣一般，體型急速膨脹，5米多的身型，直立起上本身來都有兩米多，充滿了威懾力，尖牙籠本想掙脫武藏的抓握，回到小次郎身邊，可是被阿柏怪的瞪眼嚇的不在動彈。
“恰！恰吧。”小老弟，再給你一次機會，好好說！
雖然小次郎聽不懂阿柏怪的話，但是在這個危機關頭，福臨心至，張口就來，各種溢美之詞不要錢似得安在阿柏怪身上，聽的武藏都有些反胃了，可是阿柏怪卻非常的享受，甚至有些深以為然。
“行了行了，差不多就行了，再說下去，娜迦就要飛到天上了。”
“啊？阿柏怪還能飛？原來阿柏怪叫娜迦啊，很好聽的名字。”
小次郎就阿柏怪的名字，又夸獎了一句，樂得阿柏怪的尾巴尖都要超過自己的腦袋了。
“恰吧”小老弟，以后我罩著你，姐，你看到沒有，我原來怎么厲害。
阿柏怪翹著尾巴，一副種世上再無敵手的模樣，可欠扁了。
“對啊，你真厲害，遠的不說，你凡哥你打得過嗎？”
“恰。”哼，以前都是我讓著他。
眼睛左顧右盼，發現沒有霸王花的身影，立刻牛氣的說道。
“哇，娜迦你可真棒，凡你聽到了，哥哥的威嚴能不能再次保衛，就看你的能力了。”
“噠夫”是，主人，娜迦，等下，我們練練。
從地上隆起一個小土堆，很快變成霸王花的樣子對阿柏怪說道。
阿柏怪連忙縮小身子，溜到武藏身后，不在出聲。
“你們的感情真好，還有冠軍，你盡然聽得懂寶可夢的語言，真厲害，難道這就是你成功的秘訣？”
小次郎羨慕的看著武藏，可回想起自己的小卡和依舊在武藏手里不能自己的尖牙籠，心里又是一酸。
“算是吧，不過這只能算是其中的一小部分吧。”
“嗯。”
小次郎的情緒開始低沉，顯然又想起什么不開心的事情了。
“你怎么了，又是一副不開心的樣子，對了，我還沒問你為什么哭呢？”
“我…沒有。”
最后兩個字聲若蚊蠅，顯然不想反駁，但是又抹不下自己的臉面，找人傾訴。
“還不好意思個什么勁，你還是不是男子漢，快說！”
對于小次郎的反應，武藏心中了然，他是想找個人傾述，那就聽聽吧。
“啊，是！”
雖然應下了，可等來的卻是良久的沉默，武藏也不催，松開尖牙籠，拿出兩張便攜式凳子一張可折疊小茶幾，茶水零食擺上，咱不急。
“來，坐下慢慢說，尖牙籠，扶你主人坐下，然后記得給我們倒水。”
“斯嘎！”
尖牙籠礙于武藏的‘以德服人’，聽話的拉著小次郎坐下并把桌上的茶壺拿起，模樣動作倒也挺像怎么一回事。
“佐佐木同學，你教過尖牙籠這些？”
本來只是一句玩笑話，沒成想尖牙籠還真做到了，這讓武藏有些驚詫。
“沒有啦，這是他和管家先生學的，對了，你叫我小次郎吧。”
“原來這是這樣，這只尖牙籠還是很有天賦的嘛，對了，你也叫我武藏就好了。怎么樣組織好要說的內容了嗎？”
“還，還沒有…”
“那我直接問了，然后你老實回答。”
“第一，你怎么會一個人跑來這里，還待在樹洞里面哭。”
“好，好直接。”
小次郎有些接受不了。
“少廢話，快說。”
小次郎嚇了一跳，連忙說道：“我家就離這里不遠，不過這個樹洞算是我的一個秘密基地，傷心的時候我就會來這里。”
“你家在這里？不應該是在佐佐木町嗎？你們佐佐木家族的自留地。”
這些基礎情報，武藏有聽奧德莉說起過。
“哦，那是我們家的祖宅，這里只是我平常過來休息游玩的客居。”
“客居？不邀請我去坐坐？”
“這…，好吧。請跟我來。”
小次郎有些不愿意，因為家對于他來說就是一個牢籠，一個束縛他的牢籠。
“開玩笑的，對了，說說為什么哭吧。”
“我，被退學了。”
“退學？你們家作為寶可夢研究學校的校董之一，誰敢勒令你退學？”
“我自己。”
“為什么？”
“因為我不想在這么下去了，每天除了上學，就是在家里接受父母安排學習禮儀，藝術，以及參加各種上流社會的宴會。還有，那個人。”
“那個人？是誰？”
“我的未婚妻，魯美嘉。說起來，你們長的真像，對了魯美嘉說她的走路草以后也要進化成霸王花，雖然的確非常符合她的性格。”
小次郎在說道魯美嘉的時候，表情有些憧憬，有些害怕，還有些厭惡。
總之，非常復雜的一種感官。
“和我很像？那你說說，是我像她還是她模仿的我？”
武藏笑瞇瞇的看著武藏，手中優雅的端著茶杯，看不出喜怒。
“這…”
小次郎覺得自己好像又說錯話了，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怎么辦。
“算了，不過從你的表情上面看的出來，你一個人躲在這里，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你這位未婚妻吧。”
“…，嗯。”
“你為什么會害怕魯美嘉？”
“她會鞭策我，督促我，讓我做我不喜歡的事情，如果我不做，她就會打我。”
“她打你？她怎么敢？你們家在關東也是數一數二的大家族了吧，魯美嘉有什么值得稱道的地方？而且，你的父母為什么不阻止她？”
“因為她是我母親的表哥的女兒，母親的家族一直以來就是紳士貴婦的代名詞，所以他們希望通過魯美嘉，將我也培養成一個紳士，好以就完美的形象步入上層社會。對于魯美嘉的一些行為他們并不覺得有什么不對的地方，只要我們變成他們心目中的樣子。”
說到這里，小次郎眼中流露出一絲厭惡。
“所以你厭惡的是上層社會的生活？”
“是的，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那你想要的生活是什么？”
“自由自在的做我想做的事情？”
“比如？”
“收集全世界的瓶蓋。”
“瓶蓋？！”
一時間武藏不知道該如何理解這個奇葩的愛好。
“嗯，看，這些是我收集的，是不是很漂亮。”
小次郎從口袋中拿出印有皇冠圖案的金色瓶蓋，瓶蓋上面還有一道凹痕，看樣子就是一枚非常普通的汽水瓶蓋，可在小次郎眼中卻視若珍寶。
“額，還不錯。你…為什么會喜歡收集這個？”
武藏無法欣賞這個瓶蓋的美，不過也不至于難看就是了，但是收集這種東西，無法理解。
“只有這個是唯一屬于我的東西。”
“唯一屬于你的東西？我懂了。”
“不過看的出來，你收集這些瓶蓋，你的父母和你的未婚妻頭不贊同吧。”
“嗯。他們反對一切我喜歡的東西。”
“比如。”
“小卡，尖牙籠，以及我訓練他們的時候，陪他們玩耍的時候，想要成為訓練家的時候。”
“為什么？”
“他們覺得我做這些事情是一種非常粗魯，不是一個紳士該有的表現，應該嚴厲禁止。”
“那為什么還同意你上寶可夢研究學校？”
“當然是為了面子啊，畢業于全關東最好的學校，多有面子不是嗎，在說了我們學校理論大于實踐即使是寶可夢對戰，也可以通過游戲模擬，根本不用實戰。”
“額，說的也是，所以你就想通過輟學的方式當做一種對父母，對你未婚妻的反抗手段？”
“嗯。”
“雖然這個決定非常的不明智，但這是你自己的選擇，我不好說什么。那你接下來還有什么打算？”
“不知道。”
神情越發的低落了。
“除了收集瓶蓋，你還想做什么？”
“培育寶可夢，了解他們，培育他們。”
“培育家啊，那你之前的決定顯得越發的不明智了。”
“我知道，但我又能怎么辦呢，我不喜歡他們強加在我身上的一切事物。”
“可是你出身在佐佐木家族，在先天上你就比別人領新一步，或者說，你的起點，是這個世界上絕大部分人的終點。”
“可這不是我想要的，我寧愿沒有這些東西，做一個平凡的普通人。”
“雖然我很想說一句，你別不知足，但還是算了，你有沒有想過，普通人是一種什么樣的生活狀態呢？”
“沒有。”
“是沒有，還是根本不知道他們的生活是怎么樣的？”
“我。。。”
“那我給你說說普通人是怎么生活的，他們每天都要早起，為了下一頓飯而工作，為了不足80平米的房子而奮斗，可能需要工作一輩子才能買下一間對你們家來說只是廁所的房子，所以你還想成為一個普通人嗎？”
“還有寶可夢，普通人想要擁有一只屬于自己的寶可夢，或者是為了給自己的孩子準備一只寶可夢，他們需要花費多大的代價嗎？”
“不知道。”
“唔，怎么說吧，要用掉他們半生的積蓄，才能獲得一只聯盟頒發的寶可夢，然后在經過一番努力成為聯盟認可的訓練家。”
“所以，你還想成為一個普通人嗎？”
小次郎搖搖頭，顯然武藏描繪出來的東西，與他的想象幾乎是南轅北轍。
“成為普通人，你愿意放棄小卡，愿意放棄尖牙籠，愿意舍棄你的未婚妻嗎？”
“我…”
“看吧，你就是想當然，正如你說的，你的一切都是你父母贈送給你的，并不是你自己的，你過著現在富足的生活，穿著合身名貴的衣服，坐著豪華轎車，就連你的寶可夢也是你的父母買來送給你的。你沒有放棄一切的決心，那還說什么想成為一個普通人呢。”
“誰說我不愿意的，我有這個決心，我想離開這個家。”
“那好，離開之后，你準備干什么？”
“不知道，應該是成為一名飼育家吧。”
“成為飼育家首先要有一只屬于你的寶可夢，寶可夢從何而來？”
“我還有一只寶可夢，是我自己買來的。”
“你怎么確定它的存在沒人知道？要知道你的一舉一動都在你父母的監視之下。”
“而且還有你的小卡，尖牙籠，他們該怎么辦呢？”
“他們，我會偷偷他們帶出來，跟我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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