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衛饒有興趣的問道,理所當然的認為云流必然會去偷窺,并且還一定會很惡劣的從頭盯到尾。
瑤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難道自己沒告訴過她,在這通天塔里,她這便宜老爹要真想玩偷窺,那不管甩多少重屏蔽法術也不頂用嗎?
呃,不過好像還沒真沒和瑤說過。
這應該也算是人類對后代窺探的小趣味吧?
影衛有點惡趣味的想道,反正她也覺得蠻有意思的就是了。
“那孩子在下面數落我呢!那些錯亂的記憶讓她至今無法釋懷,日日夜夜都在折磨著她,說出來或許不失為一種解脫吧?”
云流臉上神情有些復雜,那些盛放著云家眾人鮮血的透明小瓶在他眼前飛快劃過,他目中光芒閃動,逐一深入探查著瓶中的鮮血奧秘。
“你上回說那人應該是,稍晚替換在一百五十歲到一百八十歲之間…我記得你差不多也是在那時候繼任了通天圣地的圣主之位。”
影衛從地面中的黑影中緩緩走出,身形其實是作者壓根沒寫好變得凝實了起來,擬人化程度比以往要變得更高,除了面部還有些黑霧繚繞之外,其它部位已和正常人類女子一般無二。
“對,明明是很久遠之前的回憶,可如今想來,卻恍若昨日。”
云流稍稍嘆了口氣,揮手將探查完畢的透明小瓶收了起來,之前被他從地底石室大門中攝取而來的鮮血又出現在其指尖。
“找到這滴血的主人了嗎?”
影衛有點緊張的問道,雖然和她沒什么關系,但這種即將要揪出幕后黑手的感覺,想想就很刺激。
“當然…沒有。”
云流眨了眨眼,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了一個揶揄的笑容。
“沒有?那你樂個啥勁?云楓可是說了,但凡是還在通天圣地里的云家人都抽過血了,而且他也再三盤問,云家少數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女可都是年齡不符的。”
影衛翻了個白眼,只是被黑霧所遮擋,沒有切切實實的甩給云流看。
“雖然沒有,但這種純度的云家之血,卻并不多見…云家傳承至今,已有一萬五千余年之久,云家后代里大多早已血脈稀薄,盡管這血液被石門初步提純過,但或許我已經猜到是什么人的了。”
云流眼里泛起自嘲之意,繼續說道:“而且在通天圣地里的云家人,還有兩個人的血不在這里面,答案早已不言而喻。”
“是那人的后裔?雖然我不是很清楚你們云家那些陳年舊事,可當年那人的后裔不是…”
影衛說到后面,忽然閉口不言了起來,她不想揭開意中人隱藏在內心深處的傷疤,免得那些塵封多年的往事又血淋淋的被撕開。
“事實證明,那人還有不為人知的后裔流落在外,就如同一個隱沒在暗處的幽靈,沒到出現的那一刻,都不被外人所知曉,而如今這個幽靈終于回來了,回來索取其應得的一切。”
云流目中自嘲之指尖的鮮血也愈發閃亮,他定定注視著眼前這滴晶瑩剔透的鮮血,不知在想著些什么。
“怎么能是他應得的呢?你也地的云家嫡系一脈,你明明承擔了那么多!”
影衛義憤滔天怒火在激蕩四溢。
“我無意于通天圣地的圣主之位,你又不是不知道?如師如父,如兄如友,我繼承的本就是屬于那人的一切,我呀,其實并沒有外人所以為的那般天才。”
云流將那滴鮮血重新收了回去,面上無悲無喜。
“又不是你想要這樣的!你欠他的早就還清了,當年如果不是為了幫他善后,你也不會實力大損,后面更不會被晉淵那混蛋重創,以至于耽擱了這么多年,弄成今日這種局面!”
影衛氣不打一處來忍不住連聲音都提高了幾個分貝。
“好啦,別氣啦!一眨眼都過了這么多年,而且就算沒有晉淵,說不定還會有別的事情發生呢?雖然受困于此,但還是有那么一丁點長進的。”
云流伸手撫摸起影衛的腦袋,柔聲安慰道。
“可如果不是這樣,你何止是這一丁點長進?恐怕早就已經達到了晉淵現今的這種境界,然后再登塔去見那尊神,若能得賜成神之法,如今便能將深淵那些魑魅魍魎掃蕩一空了!”
影衛憤憤不平的說道,但火氣卻是悄然消退了幾分。
“人生哪有那么多如果?何況那尊神從來都是不見我的,我沒有這機緣,成神之法只是妄念…因為一直有你在代,所以我可是一點都氣不起來呢!”
云流輕聲笑道,順時針摸完了影衛的腦袋,接著又開始逆時針摸了起來。
“你個老不修,氣煞我也!”
影衛氣鼓鼓的抬手拍掉云流作怪的摸頭殺,仍舊是一副余怒未消的模樣。
“好啦,我現下解封在即,你去叫蘇乙上來一趟吧。”
云流有些遺憾的把手收了回來,難得有機會可以摸摸自家這母老虎的腦袋,還是以前小的時候可愛,只要給些好吃的,摸個腦袋什么的輕輕松松。
果然女人這種生物,不管是不是人類都好,還是小時候會可愛乖巧得多。
“叫那小子上來做什么?被瑤那丫頭這么一說,蘇乙估計都要把你當成個喪心病狂的大魔頭了。”
影衛雖然嘴里這么問道,可還是抬腳向通往下層的階梯處走去。
“自然是要那小子上去問問那尊神,看看到時候神靈大人會不會出手相助啦?說不好,我還會沾光撿回一條老命呢!”
她還清楚的記得,就在父親對她說著這句話的時候,那令人絕望的邪惡氣息吞沒了她,就像是無數條冷冰冰的毒蛇盤踞在她身上,還用黏糊糊的蛇信舔舐著她的面孔。
那種恐怖而絕望的感覺,就像是要將她拖入亡靈棲居的地獄里一般。
讓她再也無法聽清,她很快就在那片黑暗中沉沉睡去,就像是重新回到母親的肚子里,又像是陷入了永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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