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權貞突然變冷的聲音,金一淳的身子微微向后一靠。
果然,這個女人對自己已經沒有半點感情了么?
一個虛偽的客套后,連掩飾都懶得掩飾,真不愧是權家的人。
“想都別想。”
金一淳的聲音也跟著徹底冰冷下來,道:“我是不會把SK的股份賣出去的。特別是賣給你們權家。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權家一直覬覦電視廣播這塊肥肉。”
相較于一直從事電視廣播的金家,權家則主要從事地產業,資金也是極為雄厚。
但隨著南韓地產行業的資源枯竭,權家這幾年的發展收到了很大的掣肘,開始將目光放到其他方向。
電視廣播就是權家一直覬覦的一塊肥肉,這也是為什么權家同意權貞和金一淳結婚的原因。
但令權家沒有想到的是,金一淳這個人比他們想象的要強硬,一直不同意將手中的股權賣給權家。
“你還是這么幼稚。”
權貞也沒有嘆氣,語氣冰冷的說出自己對金一淳的印象,道:“把股份賣給權家有什么不好?最起碼權家不會讓你吃虧。
放到現在的市場上,你以為還有比我們權家出價更高的么?
這還是SK現在的情況,如果等到明年,SK徹底跌出五大,你覺得還會有人在意你手中的股份么?”
“你是不是在你那個新男朋友那邊得不到好處了,所以才掉過頭來找我的?”金一淳聲音低沉道。
在他和權貞離婚的三個月后,權貞就有了新的男朋友,同為五大的HBS電視臺背后的控股人李家大公子李江。
一想到自己曾經深愛的女人在離婚短短幾個月后就和自己的死對頭談戀愛,金一淳心里有一種說不出的厭惡。
難道權貞不知道李江這家伙的名聲?
一個財閥的繼承人,四十多歲還沒有結婚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這家伙還沒玩夠。
而HBS集團也確實有太多可以讓李江玩的資源。
換句話說,如果他金一淳想放開了玩,憑借他現有的資源,也有大量的女生投懷送抱,但這并不是他想要的。
他想要的是和權貞時代單純的感情,而不是像現在一樣,處處家族至上、利益至上。
被金一淳這么一問,權貞一陣沉默。
平心而論,她和金一淳離婚最主要的原因在她。
相較于學生時代的天真爛漫,步入社會的她難免要想的多了些。
她也曾幻想過在家替金一淳相夫教子,做一個老老實實的家庭主婦,和金一淳享受一段完美的婚姻,白頭偕老。
但當家族介入她的婚姻后,她發現幻想終究是幻想。
既然從小享受了權家帶來的福利,那自然也要履行為權家服務的義務。
這才是等價互換。
權家的要求一致很簡單,讓權貞幫助權家收購金一淳手中三分之一的股份。
三分之一,在權貞看來并不是很過分,而且權家是以超過市場價議價百分之二十收購,金一淳絕對不虧。
但令權貞沒有想到的是,在她第一次提出來這個意見的時候,金一淳頓時大發雷霆,并且狠狠的拒絕了權貞,讓權貞想都不要想。
金一淳那時候的眼神權貞永遠忘不了,這也導致她第一次對金一淳的感情有了變化。
而后,隨著權貞的不斷試探,兩人的感情也到了冰點,最后在一次平靜又冰冷的爭吵中,兩人的感情徹底宣告終結。
權貞一直覺得自己沒錯,可她只是站在了自己的角度思考問題,卻沒有替金一淳想一想。
自SK集團創立,金家就一直保持著對集團的絕對控股權,雖然后期因為資金需要,一部分股權稀釋,但金家的股權還保持在51的絕對控股。
權家上來就獅子大開口要17,在隨便聯合聯合其他家族,隨時有可能把只剩下34股權的金家踢下來。
這是金一淳絕對不能接受的。
至于你要問金一淳把股份賣給權家也沒關系,畢竟權家是金家結下殷勤這種話那就更扯淡了。
君不見,南韓的財閥繼承人們為了爭奪繼承權,連親生兄弟都可以想方設法迫害,又怎么會在乎一個妹婿。
如果有一天利益足夠,權家有可能掌控SK集團的話,那權家也會毫不猶豫的把金一淳趕下臺甚至會可以壓低價格收購金一淳手中的股權,那時候金一淳才是待宰羔羊。
丟了老婆,他還有股權,丟了股權,他就什么都沒有了。
見對面的權貞不說話,金一淳嘴角的冷笑又濃郁了一分,聲音更加冰冷道:“如果沒有別的事情的話,我們今天的對話就到這里吧,權女士。”
說道最后三個字的時候,金一淳的語氣明顯又重了一分。
電話那頭依舊沉默。
金一淳心中一寒,毫不猶豫的掛斷了電話。
他轉頭看向窗外,淅淅瀝瀝的雨滴打在車窗上。他的目光漸漸放空,好像回憶起自己和權貞學生時代的點點滴滴。
如果時光能一直維持在那個時候該有多好,我和她的每天都是快樂,從來沒有為這些不開心纏繞。
“會長,到家了。”
當司機的聲音響起,金一淳的身子稍稍一怔,不知不覺他已經出神了一路。
習慣性的摸了下眼角,他突然發現自己的眼角有些濕潤,他將手重新放在膝蓋上,握緊了拳頭。
這一次無論如何,他也要讓權貞、權家刮目相看一把。
SK不是你們嘴邊的肥肉,我也不是你們隨時可以丟棄的垃圾。
另一邊。
當權貞掛了電話后,猶豫了幾分鐘,又撥打了另一個電話。
電話剛一接通,就傳來出來一個陰冷的聲音。
“事情辦得怎么樣?”
“沒辦成,他還是不答應。”權貞的語氣微微有些發顫。
“廢物。”
權才毫不客氣的道了兩個字,嚇得權貞的脖子跟著一縮。
從小到大,她最怕的就是這個哥哥,每每只要站在這個哥哥面前,她就覺得渾身發寒,好像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自己的親生哥哥,而是一條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