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頭突然變得黑白。
是八公眼中的世界。
它看到一雙精雕細琢的小腳,然后用鼻子碰了碰。
在郭夢鹿的一聲尖叫聲中,氣急敗壞的吵架聲傳來。
“予安,你知道的我不養狗。”
“我知道我知道。”
這場吵架自然以郭予安失敗告終,他和八公都被趕到了屋子外,于是乎郭予安一邊把倉庫改造成狗窩,一邊陪八公說了一整晚的話。
“兩兄弟”的友情似乎在這一刻正式建立。
而后的劇情便慢慢圍繞郭予安和八公展開。
因為郭予安和女兒的喜愛,一直不養狗的郭夢鹿終于終于決定讓它成為家庭一員,為它取名“八公”。
八公陪著郭予安全家一起成長,從小狗漸漸變成龐然大物。
八公每天準時陪伴郭予安上班,傍晚五點準時出現在車站門口迎接郭予安下班,這可是他們的約會時光。
在小鎮車站的站長,賣早餐的小販,附近商店的老板娘的眼中這都是已經習以為常的畫面。
看到郭予安從車站出來叫出那一聲熟悉的“八公”,八公興奮地撲上前去撒嬌的樣子,已經成了車站每天上演的故事。
在八公學會撿球的那一天,郭予安開心的不行,上班都帶著小跳。
影片到這里已經進行了五十多分鐘,時間過半。
看到這里,正在進行審核的五人難免有些小失望。
其中最失望的當然是小趙,對《夏洛特煩惱》有多喜歡,他就對這部《忠犬八公》有多期待。
可令他沒想到的是,這部電影竟然這么的平平無奇。
整個劇情也有些過于平淡,就一開始郭夢鹿不讓小八進家有了一點矛盾,然后也很快的化解了。
之后的劇情就是講一人一狗的故事,溫情有生活。
如果說不是郭予安的公司出品的這部電影,而是其他公司出品的電影,那小趙覺得這部電影還是可以的。
起碼前半段可以打個七十五分左右,不算太好,也不算很差。
但如果是郭予安出品的電影,那真的就算是很差的了。
“這可能是郭予安公司出品的第一部爛片了吧。”小趙腦海里忍不住蹦出來這樣一個念頭。
其他幾人的想法跟小趙大差不差,暗道自己點背。
《夏洛特煩惱》那么經典的電影幾人沒看到,好不容易看了個《忠犬八公》吧,還這么無聊。
要不是有規定,參與了審核就一定要看完,在座的幾人有的都想回辦公室了。
不過對這部影片能不能過審,大家還是沒有什么疑問的,過是肯定能過,就是讓人失望了。
沒有辦法,大家只能耐著性子繼續看下去。
八公跟著教授一直進了車站,向往常一樣在車站道別,可八公卻一直跟著教授。
教授要走。
小八就反常的狂吠,用盡全身的力氣轉著圈圈,溫情的音樂也在這一刻變得詭異起來。
郭予安蹲下身子,哄了八公一會兒,再次走了。
八公依舊對著郭予安離開的方向狂吠。
看著教授徹底消失在自己的視線,八公看了看周圍,奮力的奔跑起來,越過柵欄,跑到站臺,卻只看到了火車離開的一幕。
鋼琴課上。
郭予安西裝革履,一邊演奏,一邊享受著音樂帶來的愉悅的感覺。
“也許下次能彈得再好點。”
演奏完畢,郭予安對著下面的學生開了句玩笑,學生們也跟著一笑,他們都喜歡這位風趣幽默的教授。
主要人長得還帥。
起身,郭予安站在講臺上,給大家講述著剛才演奏的歌曲。
用生動幽默的語言,引得全場頻頻發笑。
可講著講著,郭予安突然停了下來,呼吸變得繼續,雙手把在了講桌上。
學生們看到教授的模樣稍稍一怔,但還沒有反應過來到底都發生了什么。
下一秒,
教授整個人就徹底倒在了講臺上。
看到這一幕,學生們徹底慌了,所以的學生立馬站了起來,驚呼:“教授你怎么了?”
畫面一黑。
預示著教授突發心梗死亡。
等畫面再次亮起時,鋼琴的旋律已經變得無比憂傷,八公像往常一樣,站在花壇上,眼睛盯著出站口的方向,等待著教授下班。
下班的人已經認識了小八,一一像它打招呼,可八公還是盯著車站,等待著教授從出站口出來。
看到這里。
剛才還對影片不感冒的幾人心里突然恨恨的一顫,感覺有什么人直接把他們的心一揪。
剛才,教授與八公所有的溫情,在這一瞬間都變成了心疼。
人可以告訴另一個人,教授已經離開了。
可人應該怎么告訴八公,教授已經離開了?教授可是八公的唯一。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夜幕降臨,當最后一班火車離開,當擺攤的人跟小八道別,當周圍的一切的人都跟小八道別。
可八公還是堅定的守在花壇上。
這時候,一亮黑車停在小八身前。
教授女兒的男朋友從車上下來,對著八公道:“嘿,小家伙,回家吧。”
八公被關在狗舍,透過木板的細縫,他能看到別墅里昏暗的燈光,還有聽到里面傳來的啜泣聲。
八公安靜的躺在狗舍,等待著教授。
在所有人為教授悼念的時候,八公已經按照習慣跑到了車站前的花臺,安靜的坐好。
車站的門打開關閉,小八看著每一個從車站出來的人。
大雪降臨。
實在看不下去的車站工作人員走到小八面前,對著它道:“你不用再等他了,他永遠不會回來了。”
小八的表情在這一刻變得悲傷,卻一聲不吭。
小八被拉到了新家,一切都是如此的陌生。
終于有一天,八公等到了機會,從房間內逃了出去,他沿著來時的路,沿著鐵軌跑回屬于自己的那個家。
在火車下休息,在橋下休息,然后一點一點的跑回教授的家。
等他再次回到家中的時候,一切已經變了模樣,新的主人住進了新家,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它重新跑到車站,坐到了花壇上,等待著教授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