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就分享 夜色如墨,只有北風在呼呼吹著,寒冷的氣候似乎能夠讓人的手腳都感覺到麻木,清軍士卒們已經躲進了門洞里,生著火取暖,大部分人都已經睡得香甜,只是留下守夜的數人在墻邊斜靠著,只是他們也在打著瞌睡。
火盆里的碳柴不時發出噼啪的聲音,只是在眾人震天響的鼾聲中,已經不算什么了。不時有清軍士卒翻個(身shēn),嘴里嘟囔著夢話,任誰也沒有想到,此時的北硤關城下,已經匍匐了數百人。
李石虎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現如今天氣極為寒冷,地面上都已經結了冰,刺得臉龐生疼,只是他一直沉默不語,等待著寅時的到來,除此之外仙桃營的所有兵士們,也都是如此趴著一動不動,靜靜地等待著。
一名漢子從后面悄悄摸上來了,正是仙桃營的新任營長高原,前任營長陳武犧牲在九江以后,寧渝親自將原來一營的副營長高原提拔了上來,正是希望他能夠繼續延續整個仙桃營的作風。
高原搭著李石虎的肩膀,他手中拿著一把長刀,輕聲道:“團長,寅時已到,我帶弟兄們蟻附奪關。”
“我也去,這一關,咱們不管怎么樣都得拿下來!”
李石虎眼睛死死盯著北硤關,他的手中也拿著一把長刀,這一仗以夜戰為主,不動一槍一炮,便全體都換了裝備,為的自然便是這一刻。
一行人在夜色的遮掩下向北硤關而去,一路上卻是連火把都沒打,幸而北硤關上有生火的亮光,因此倒也能辨認清楚道路。
復漢軍原本就是以湖廣子弟兵為主,其中也有不少人是山中的獵戶,這些人動作矯健,慣能登高遠跳,到了城下后掏出自己的強弩,將早已經備好的倒鉤(射射)上墻角固定住,便一個個口中銜著匕首向城上爬去。
清軍依然在酣暢大睡,對于這外面發生的一切,卻也都是一無所知,過了良久,才有一個綠營兵睜開惺忪的眼睛,卻也沒有完全睜開眼睛,一邊搓著手,一邊打著哈欠向門洞外走去。
原來這綠營兵只是在睡夢中感受到了一陣尿急,打算出去撒個夜尿,只是等他走出門洞十來步后,卻是被眾人攀附城墻的景象嚇得張嘴結舌,等他緩過神來時,一支弩箭便穿(胸胸)而過,灑下了一片血雨,隨后便倒地氣絕(身shēn)亡。
等到眾人都登上了關墻之后,李石虎一馬當先帶著人便去了城門處,原本這一番就無人看守,僅有數個老卒靠著城門酣睡,當下便被李石虎殺了個干干凈凈,隨后他便派了一百個人留守在城門處,自己則帶著人撲向了城門門洞。
一些清兵睡意比較輕,因此在李石虎等人動作時似乎聽到了什么,只是這些人也沒有當回事,還以為是那貍貓的聲音,正有人準備出門查看時,正好便撞見了全副武裝的復漢軍士兵們,當下雙方便戰在了一起。
只是清兵一未著甲,二來也沒有佩刀,如今緊急時也被打了個暈頭轉向,很快便一個個死得死,降得降,只是在黑夜當中,眾人也看不清樣子,只顧著一味砍殺,卻也將許多投降的清兵給殺掉了。
當然這么一來,門洞里的清軍也都驚醒了過來,只是復漢軍實在來得太快太急,他們也都沒有時間去反映,只能摸黑(套tào)上衣物,手里拿著家伙便出去迎敵,只是這一番如何能跟做好萬全準備的復漢軍相互搏殺?不過也是如同前人或死或降罷了。
戰斗連一刻鐘都沒有,李石虎便徹底收拾了北硤關的三百清兵,自(身shēn)無一傷亡,只是清軍還有七百人鎮守在北硤關南門,因此便收拾了戰場,讓士兵們將清兵的號衣(套tào)在(身shēn)上,便大搖大擺地向南門而去。
由于北硤關南門正對著桐城,也是復漢軍進攻的方向,因此戰備向來要足一些,綠營守備馬正文便一直在南門駐守,相對來說就沒有北門那么懶散,到深夜時依然有明哨暗哨駐守,看上去倒(挺tǐng)像那么一回事。
可問題就是,看上去是那么回事和真正是那么回事是截然不同的,至少對于馬正文而言,此時也算睡得香甜,他屬下的清兵們也大多正在夢鄉。
寧渝這一次給李石虎的要求是不動槍炮,也不能放走一個敵人,因此李石虎心里明白,這一仗絕對不能打成焦灼的態勢,必須要在短時間內徹底斷掉清軍的后撤道路,才能防止復漢軍的行蹤被人泄露。
望著前方正在巡視的綠營兵。李石虎故意將頭上的涼帽壓低了幾分,上前喝到:“口令!”這一番卻是存了試探的心思。
那些綠營兵被問得一愣一愣地,卻是說不出話來,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凝重,李石虎心里也是有幾分緊張,他握緊了腰間的長刀,已經做好的拼殺的準備。
過了好一會,一名年長的綠營兵走了出來,卻是滿臉堆笑,“不知大人所說的口令是指?我兄弟幾人未曾聽說過今夜有巡視口令,還請大人賜教。”
原來李石虎的這番試探卻是給瞎子拋媚眼——清軍根本就沒有指定嚴格的夜間口令,那個綠營守備馬文正也只是做做樣子,安排了一些綠營兵在巡視,而口令這些東西也都拋之于九霄云外,渾然沒有當回事。
不過這卻讓李石虎尷尬萬分,他揮揮手含糊道:“我有要事要面見大人,時態緊急,有關這次楚逆的行蹤。”
在這里李石虎又是打了個哈哈,他想見的自然是本地的守備,只是他也不認識守備是何人,因此便故意說了個大人,卻也算是能糊弄過去。
為首的綠營兵松了口氣,他還以為這今晚有什么(情qíng)況,若是別人都知道,就他這個把總不知道,那很影響前途啊......不過眼下似乎只是去見自家大人,看來也沒什么打緊。
“小的這就去通傳,還請大人稍后片刻。也不知大人是何名諱官職,還請大人不吝告知。”
“你個小小的把總官,哪來這么多的廢話?軍(情qíng)大事,若有耽誤,你十個腦袋都抵不了罪!”
這一番訓斥卻是著有成效,那把總被唬得一愣一愣的,當下也不敢再多言,只好帶著手下的兵丁在前方帶路,而李石虎則帶著上百人跟在后面,看上去卻有些怪異。
不一會,眾人便來到了北硤關南邊的一處宅院,此地便正是馬文正的居所,畢竟好歹也是朝廷的正五品官員,總不能跟那幫子綠營兵擠在一塊,因此馬文正便在此地置了宅院。
眼看著正主就在里面,李石虎也不耐心繼續演戲,便使了個眼色,左右的兵丁一窩蜂向前,將眼前的一伙綠營兵用刀((逼逼)逼)住,隨后派人上前敲響了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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