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瘋狂的計劃
一場春雨過后，巴黎再次充滿了生機盎然的氣息。紳士們踏著泥濘的小道穿行在街區。賣報的少年，早早的在報社領到了報紙街頭叫賣。
春雨洗刷了巴黎的一切，同樣也帶來了巴黎的惡臭。概因19世紀還沒完成改造的巴黎還是屎尿之都，富人區的氣息尚且不是很難聞，位于圣馬丁與圣丹尼區的工人區惡臭時不時的從小巷中傳出，過往的路人不得不捂著摳鼻掩面而去，對于巴黎人來說，這種情況已經習以為常了。
清晨的維克托乘坐著馬車前往戰爭部，身為戰爭部長的秘書兼任工程師主管助理，協助戰爭部長與工程師主管管理整個陸軍部。
邁著健碩的步伐進入戰爭部，戰爭部的同僚們大都是羅馬戰爭與維克托共事的指揮官，圣.阿爾諾部長利用幾個月的時間將一大批的戰爭部的同僚調離了戰爭部前往外省亦或是阿爾及利亞擔任其他職務。
取而代之的就是當年羅馬戰爭中的指揮官，這些指揮官雖然大多數只是在羅馬戰役中充當墻頭草的人物，但是起碼與部長等人一同扛過槍，比起戰爭部并不熟悉的同僚。戰友還是更加信任一些，維克托一面打招呼，一面快步上樓。
位于戰爭部頂樓的一間會議室中，戰爭部長圣.阿爾諾一早便坐在會議廳的中心位置，推開會議室的大門看到坐在門上的圣.阿爾諾將軍，維克托先是一驚隨后向部長敬禮說：“部長閣下，久等了！”
“不用這么拘束！”部長熱情的對維克托噓寒問暖說：“在戰爭部的生活不比總參謀部辛苦吧！”
“部長先生！”維克托斟酌了片刻后說：“老實說在總參謀部，我根本沒有任何的事情。雖然我擔任了總參謀部秘書的職位，但是總參謀部的大多數體系的建設都是由繆拉總參謀長與我的老師約米尼一同完成，在總參謀部我所能做的也就是規劃一下地圖之類的事情。工程部和您的身邊讓我讓我學到了許多。”
維克托恭維的話語讓圣.阿爾諾的心中還是涌現出一絲波動，圣.阿爾諾平靜的說：“能夠學到有用的知識就好。對了，上次你交給前任部長亨利伯爵的關于鐵路運輸與國防的問題我又看了一遍。”
維克托說：“將軍，你同意我的觀點了？”
“能告訴我，你為什么會這么想嗎？城官老爺們可是一直將鐵路看做一個小玩具。”圣.阿爾諾有些好奇維克托理論的由來。
19世紀中期，除了少數的幾位將領之外很少有人將鐵路與國防聯系在一起。
即使是利用鐵路運輸兵力的拉德茨基也沒有系統的闡述鐵路對于奧地利國防的作用。
至于現在的老毛奇依舊在總參謀部體系的完善中，對于鐵路依舊處于摸索極端。
維克托從兜中掏出一個石墨鉛筆，在地圖上標注出巴黎的位置說：“將軍，這是我們的位置。”
然后在地圖上標出了斯特拉斯堡的位置后說：“部長，從巴黎到斯特拉斯堡的距離大約需要幾天。”
“按照我們目前的行軍速度來看，大約需要10天。”常年軍旅中的圣.阿爾諾快速回答了維克托的問題。
“部長，法蘭西的軍隊在平日里不會集中在一處吧！”維克托接著詢問圣.阿爾諾，同時在阿爾薩—洛林區域又畫出了幾條鐵路線。
“為了防止意外，一個駐地大約有一個師左右的兵力。除了巴黎和阿爾及利亞之外，法蘭西的兵力不會過于集中。如果需要動員的時候，所需要的師集結成軍，軍集合成軍團。”圣.阿爾諾頓了頓說：“軍團一般有元帥領導。不過，自從拿破侖皇帝之后，法蘭西已經很少進行軍團級別的戰斗。”
“如果使用火車的話，我們可以更快的快速的將零散的士兵短時間內集合在指定的地點。一個個軍團可以用更快的速度集合。”維克托一邊說著，一面將阿爾薩斯—洛林附近的重要的戰略位置連接在一起。
將這些線連在一起的時候，阿爾薩斯—洛林仿佛被一條龐大的蜘蛛網連在一起，蜘蛛網的中心是斯特拉斯堡，蜘蛛網的源頭就是巴黎。
一個資本家看到這樣的鐵路網看到的是工業化，而軍隊中的圣.阿爾諾部長從鐵路網中看到的是維克托對于德意志無法掩飾的野心。
密集的鐵路網每一個都是對準了德意志的部分，維克托接著說：“部長，鐵路運輸的速度大約是每小時29到30英里左右，這意味著…”
“這意味著平日里軍隊10天才能到達戰略目標，現在我們只需要10個小時就可以到達。”圣.阿爾諾目光蹙起額頭，他的嘴唇有點顫動。
“部長閣下，我們同樣可以利用鐵路將我們所需要的物資運輸到一個指定的地點。軍隊走一路搶一路的時代已經成為了過去式，貴族式戰爭已經逐漸離我們遠去。”維克托利用自己的對未來走勢對圣.阿爾諾說。
盡管法蘭西經歷過拿破侖時代的殘酷，但是他們潛意識中都回避總體戰的誕生。
1860年的法奧戰爭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拿破侖三世在僅僅死了幾萬人的情況下就宣布了與弗蘭茨.約瑟夫的和談。
“未來的戰爭模式應該是什么樣子的？”圣.阿爾諾鬼使神差的詢問維克托。
“將軍，我認為未來的戰爭將會是國與國之間的戰爭。雙方將自己的適合兵役的人口送去一個名為絞肉機的磨盤中，幾百萬的士兵相互廝殺。為了爭奪一個地區甚至不惜犧牲幾萬，甚至幾十萬人的生命。每一個人都是戰爭中的籌碼，只有勝利者才能將敵對勢力的籌碼全部收為己有。”維克托對圣.阿爾諾說。
“幾百萬士兵啊！”不同于小資產階級的無病呻吟，身為戰爭部長的圣.阿爾諾不由得發出一聲感慨，感慨之中透露出一絲興奮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