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不是。”靈寶說道,他確實想提前進仙域,但并非如此提前。
“你想等這條成仙路開?”不死天皇問道,如果真想提前進入仙域,除卻至少三位紅塵仙共擊仙域正確的節點外,就只剩成仙路一條了。
“這是你打出來的成仙路,你不是也在等它。”靈寶說道。
“不,這條成仙路并非我打出來的,我也只是循著前人的足跡而到此。”不死天皇搖頭說道,“我確實在等它不假,但現在它已經不是真正的成仙路了,它通向的是一個特殊的夾縫節點,和熒惑的那條成仙路一樣,通向的都是那個世界。”
“是那個世界?”靈寶皺起了眉頭,這可不是一個好消息。
“是,那個世界進容易,出來難,但想來對你構不成問題。”不死天皇說道,“這條路等不了,但由它進那個世界卻十分容易,可在那個世界幾乎不朽。”
“你進去過嗎?”靈寶問道。
“不曾。”不死天皇說道,他并非活不下去,且成仙路就在十幾萬年后,他一直在人間界等待那條成仙路開啟。
“那個世界有大秘密,人為演化,有不死物質,等若小型仙域,昔年我未曾仔細深入,看來還是要走上一趟。”靈寶點頭說道。
“不妥,以你如今的狀態,去那里會有危險。”不死天皇勸道,“那個地方而今恐怕已經有了大量的高手,且帝尊很可能也在那個世界。”
“帝尊…他若真在那個世界,則更加勢在必行。”靈寶說道,而后他又問道,“昔年帝尊請出諸多至尊,可最后遭遇反叛,他昔年做了什么?”
“帝尊野心太大,所謂的舉教飛仙,諸帝共度,只是為了成全他自己。”不死天皇說道,“若無那位天尊發現了倪端,以一朵相似的花擾亂了帝尊的心,恐怕人間界都將成灰。”
“帝尊想干什么?”靈寶繼續問道。
“煉化世界鼎,血祭諸天,成就那個果位。”不死天皇沉聲說道,“昔年我被他的表象所騙,告訴了他些許仙域之事,可最后他變了,借九十九龍山之表象,在人間界暗中布局,欲煉化所有人的道果,全部吞納。”
“原來如此。”靈寶點頭。
“你要只是想進入那個世界里一探,我會助你,為你穩固兩界通道,給你退出來的時機。”不死天皇說道,“但你要是想殺進去,現在還不是正確的時機,清理一切障礙需要絕強的戰力,不僅是對你,對我來說也一樣,都需要時間。”
“也好,確實需要些時間。”靈寶認同道,“那么現在,你我之間先立下盟約吧。”
帝尊是個大敵,昔年就已經走上了天帝路,如今在那不朽的世界蟄伏布局,難以說清戰力到達了何種程度。
“可,從今日啟,共創大勢。”不死天皇說著,便震動神力,演化道文。
靈寶看著不死天皇草擬的道文,沉吟了片刻,隨后掌化天地道紋,在此基礎上完善了盟約。
最后,靈寶與不死天皇共同拘禁來天心印記,并將此盟約打入其中。
這是一個歷史性的時刻,古來最為強大的兩人結盟,若是傳出外界,必然會掀起狂風。
接下來,靈寶和不死天皇細談了很多。
不過他們所談之事,皆是通過神念傳音,隔絕了天地。
不論是慕夕顏還是不死道人,都無法探聽,無從得知他們到底談了什么。
“好,我已知曉。”不死天皇開口說道,而后他示意不死道人跟他到一旁,隨后他們兩人交談了起來。
慕夕顏雖然很想知道靈寶和不死天皇說了什么,但她卻并沒有向靈寶詢問,因為她很清楚,靈寶這樣做自然有這樣做的用意。
“天尊,我先行一步,有些事情需要我去走上一遭,將來若是有事,可來不死山不死崖尋我。”不死道人拱了拱手,而后一步踏出消失在了原地。
與此同時,不死天皇也走了回來,看向靈寶說道:“此世之事,真不需要你我插手?”
“大勢不可改,也無需改,順其自然就好。”靈寶點頭回道,“你我的敵人是更高層次的生靈,未來可動,卻也不可輕易動,不然會被察覺。”
“這樣一出戲,若是上演,不聲不響間也會影響萬古。”不死天皇說道。
“無妨。”靈寶并不在意地說道。
“陪你瘋這一次,也不知是對是錯。”不死天皇低吟,不過很快他就不在意起來。
不久后不死天皇離去,此地重歸于平靜。
在目送不死天皇離開后,慕夕顏走到靈寶的身前,問道:“那條成仙路并非真正的成仙路,還要去一探究竟嗎?”
靈寶聞言,思索了一會兒后說道:”還是去看一看吧。“
話音剛落,靈寶就召出四柄仙劍在前開路,直打得混沌氣翻滾,生生開辟出一條通道來。
混沌氣里面是一片灰蒙蒙的世界,入目是斷山、裂谷、河床,一片昏暗,無比的蕭寂,沒有一點生命波動。
顯然,昔日這里定是一方神土,但遭遇了不死天皇重新開辟成仙路的浩劫,將一切都毀掉了,只剩下了廢墟。
混沌通道還在開辟,一路上可以看到很多遺跡,它們曾經都是這方世界的建筑,不過隨著當年的成仙路的重新開辟而成了廢墟。
隨著越來越深入,場域射出的絲絲縷縷的彩光也越來越強大,撞在殺劍上,發出陣陣鏗鏘音。
最終,靈寶等人來到了盡頭。
那里有一個巨大的石門,并且石門中心有一道漩渦,望不到盡頭,浩大壯闊,許多雜亂的光圍繞著它旋轉。
這些光五光十色,有陣陣可怕的神秘波動,從漩渦中綻放,氤氳蒸騰。
在這里并不昏暗,即使混沌氣繚繞,但卻被各種飛舞的光照耀,一片通亮。
在漩渦中激射出的光的照耀下,能模糊的看到周邊有許多遺跡,甚至有一些還保持著半毀的狀態。
可以想見那里應該是陣紋的核心區域,即使陣紋崩潰也還是保存了下來。
“你有沒有感受到什么?”慕夕顏突然說道。
靈寶點頭,而后抬手抓住飛到身前的一柄殺劍,向左側斬去。
頓時殺機如汪洋覆蓋了大半片混沌,極道氣息彌漫,生生開辟出了一大片區域。
此刻,因混沌氣而凝固在崩塌瞬間的場域失去了平衡,那片地域頓時洶涌澎湃起來,空間裂隙無數。
極端強烈的爆炸點燃了那片場域,混沌氣盡數被吹散,顯露出一片漆黑虛無的空地來。
而后又在一瞬間,一種最為神圣祥和的氣息撲來,在漆黑虛無中一個點明亮起來,絲絲縷縷,激射出數道炫目的光。
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