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不死天皇
一頭仙凰展翅擊天，而后化成一道人形降落。
這就是不死天皇，他身姿英武，站在那里，看起來二十幾歲的樣子，豐姿蓋世。
“不是正確的時間，不是正確的地點，我以為你去了那個世界，沒曾想你還在此界。”不死天皇輕語。
“你也一樣，未曾去那個世界。”靈寶說道。
“傳言昔年你打進了仙域，但我知道你打進的是那個世界，不過而今一見，看來我的推測有誤。”不死天皇說道。
不達到那個境界，誰都無法長生，他比誰都清楚。
但沒想到，他眼前的這位靈寶天尊，卻已然長生。
這在不死天皇看來，即使靈寶天尊昔年沒有真正的打進仙域，但多半也不差了，不然何以至此。
“天意一刀之后，仙凡兩隔，我想知道你是怎么來到人間界的。”靈寶問道。
聽到靈寶的話，不死天皇眸子立了起來，他不知道靈寶是從何地得知了這個秘密。
“倒也不是什么不可說的秘密，我幼時誤入萬古難得一現的虛空裂縫，從仙域墜入凡塵。”不死天皇說道。
“你想回家？”靈寶問道。
“你想去仙域？”不死天皇也同樣問道。
“看來我們的目標大體是一致的。”靈寶點頭說道。
“也許。”不死天皇模棱兩可地說道。
“接下來的事與物，因果將會波及萬古，一旦接觸便無法脫身，現在你還可以選擇。”靈寶凝視不死天皇，說道。
“在此之前，我有一問，你為何想與我一談，那道殘念之音，你不可能聽不到。”不死天皇說道。
他不相信靈寶不知道他曾做過什么，且此地還有斗戰圣皇的殘念在呵斥他。
“你與斗戰之間恩怨，那是你們之間的事情，仙路之爭無有對錯，選擇了這條路，遍地皆是敵。”靈寶說道，“我選擇與你一談，只有一個原因——你足夠強。”
仙路之爭，帝與皇誰生誰死，皆是自己的選擇。
況且，這個世間沒有化解不掉的仇怨。
“和仙域有關？”不死天皇點頭說道，不過他并不想平白沾染因果，除非事關跟他息息相關的事情。
“和仙域有關，且遠不止如此。”靈寶點頭說道。
“若是事關仙域，事關我的故鄉，就請直言吧。”不死天皇說道，他是仙域的生靈，仙域是他的故鄉，故鄉之事他自有責與任。
“那么你的選擇？”靈寶看向不死道人，說道。
“天尊是在小瞧我？”不死道人說道，“我由萬靈信仰力而來，本身就已經諸多因果在身，又豈會在意多上一些因果，且天皇的意志就是我的意志，我自然跟隨天皇。”
“但愿你們將來記得這句話。”靈寶說完便大手一揮，頓時時空扭曲，混沌氣澎湃，而后一個光怪陸離的世界呈現在諸人的眼前。
“殺！”
四野，人影綽綽，茫茫無邊，到處都是生靈，都舉著兵器向四方殺去。
黑色的鐵矛，雪亮的長刀，赤色的利劍，滴血的戰戟…
殘破的大旗插在地上，烽煙遍地，流淌的血匯成小溪，一具又一具尸體上插著刀劍，橫七豎八，黑壓壓沒有盡頭。
無數的生靈在廝殺，是那么的可怕，刀光劍影，喊殺震天，鮮血不時濺起。
鐵矛橫空，地上一具尸體站了起來，手持黑色的戰矛，十分兇猛，烏光綻放，鐵矛化成了一道黑色的閃電。
有與之對立的生靈一指點出，讓鐵矛崩斷，黑色閃電當場潰散。
但是，下一刻更為可怕的事情發生了，地上那無盡的尸體，全部站了起來，帶著血跡，帶著殺意，手持兵器，全面出手。
寧靜被打破，伴著鏗鏘的兵器聲音，一道又一道雷光綻放，殺氣滔天！
“這是什么，當初你在仙域征戰的映照嗎？”不死道人說道，他認為這是曾經的映照而已，但下一刻他遭劫，被雷電劈中，身形狼狽。
這個變故讓不死道人驚疑，那些畫面明明是虛幻的，為什么卻能真實地給予傷害。
畫面中的死尸似乎無窮無盡，與之對立的生靈滅了一波又來一波。
不死道人可以清晰的感覺到，此地越來越真實，仿若他真的來到了那個戰場。
且，死尸的實力越來越強，雷霆的力度也越來越大。
“我說過，因果會波及萬古。”靈寶看著四周，說道，“你以為這里是什么，虛幻的映照嗎？不，這里就是真實存在的世界，只不過存在于時間節點上，萬古不朽不滅。”
這些畫面，就是在時光長河當中被靈寶捕捉到的，記錄在光陰碎片之中的“歷史”，它始終保持著當初那處戰場的起始和終結。
遠方，一件又一件武器沖起，在天穹上碰撞，發出絢爛的火花，如同一顆又一顆星辰撞在一起，而后炸開。
同一時間，有生靈大吼，那種波動讓人靈魂都顫抖。
接著，一只黑色的大手橫貫蒼穹，一下子覆蓋了整片天宇，不僅讓諸多武器粉碎，還有星體等落入其掌內，跟著被攥碎。
一口翻天印落下，晶瑩溫玉，結果極速放大，直接砸沉了數十萬里大地。
一道又一道雷光炸開，通天動地。
“這種波動…”不死天皇望向蒼穹，那里有神秘人物在大戰，似真似幻。
黑色的大手從蒼穹上探出，如一片烏云般，鋪天蓋地，向著前方壓去，所過之處，萬物皆滅。
那虛空崩斷，山峰倒塌，大地龜裂，轉動的星辰墜落，懸掛的月亮炸開，地上的大河更是早已蒸干。
原本天空中原本有十八輪血月，可現在只剩下了兩輪，其余不是被大手抓下的，就是被最剛猛的波動席卷下來的。
這長空下，萬物俱滅，生機盡斂，混沌氣如汪洋一般洶涌而來，要洗掉這個世界曾經存在的痕跡。
“卑微者，永遠這么可憐，殺你真的微不足道，如同撣去身上的灰塵般。嗯？竟然還有這等人物，不過依舊只有死。”
大手發光，黑浪滔滔，一下子就撲壓向某一地。
不過就在黑色的大手合攏的瞬間，它的主人發出了輕微的悶哼聲。
噗的一聲，黑色的大手崩潰，那種血是黑色的，不是鮮紅的，并且有股濃郁的毀滅氣機。
“蟲子，這么卑劣，你敢傷我！？”那個生靈大吼，意外遭襲，讓他露出些許怒意，其音震斷長空。
“轟！”
一道雪亮的寒光閃耀，那是一柄白金神劍，在被一個生靈提著，揮動過來時。
一次驚天大碰撞，那里發生了湮滅！
雙方陣營的大戰再次爆發，而且這里的動靜引爆這片區域，更多的尸體浮現而出，刀氣如駭浪，劍芒沖霄漢。
而后一道又一道金光沖來，化成金光大道，從四面八方而至。
這些金光大道不是很多，來自不同區域，都是從天際盡頭趕來的，方向不同。
每一條金光大道上都只有一個生靈，都很恐怖，生具異象。
有的被混沌氣包裹，有的身體璀璨若烈日，有的被不朽氣托著，有的眉心銘刻印記，發出震世音。
“這是…昔年的那群人。”不死道天皇看著那些金光大道上的生靈，說道。
“你認識？”靈寶問道。
“只是幼時聽聞過，曾與仙域為敵。”不死天皇說道，這些生靈非常特殊，即使只是歲月倒映，但依舊能被感知到那種特別的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