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湖泊中,有神秘力量在流動,雖然對于帝與皇等來說,并不是什么危險的力量,但是對于普通的修士來說,卻是致命的。
“這個生靈,是你們飼養的?”靈寶問道。
“不是,它早于我等,可以說是不死山最古的生靈。”天生道人搖頭說道。
“那到有些意思了。”靈寶說道。
“道友,最有意思的遠不止如此。”天生道人說道,“很久以前,這湖泊不過寸許,那力量也不過寸縷,平常修士都能無懼,但而今卻壯大成現在這樣。”
“這湖泊可有來歷?”靈寶來了興趣,這湖泊確實有些意思。
“它是突兀出現的,昔年不過普通一湖泊,而今那力量幾乎快要布滿整個湖泊了,且那力量還在增強,仙金在湖中放置久了,也會變成一堆腐朽物。”天生道人說道。
“能腐蝕仙金?”靈寶感到意外,沒想到那種力量還有這樣的能力。
要知道在正常情況下,就是混沌氣也不能侵蝕仙金,而現在那自然成長的力量卻能腐蝕仙金,這其中的意義可就十分重大了。
“不僅僅如此,道友隨我來。”天生道人說著,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轟隆隆…”
河水咆哮的聲音傳來,前方有一條黑色的大河在奔騰,黑的發瘆,沒有一絲生氣,讓人光看著就心里發堵。
浪濤洶涌,如一條黑色的惡龍將要騰空而起,讓人心神不寧,在它面前道心不穩,生命本源悸動。
而就在黑色的大河畔,有一個泉池,黃如尸水,格外的嚇人,汩汩而流,在不遠處形成一個湖泊。
靈寶皺著眉頭,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籠罩在心頭。
黃色的泉水形成的湖泊,如一顆黃色的龍珠,黑色冥河則像是一條惡龍,兩者相合,形成了一幅很可怕的景觀。
“這里和那邊一樣,都是大兇之地。”天生道人指著黃色的湖泊和黑色的大河說道,“不瞞道友,這片惡水下還有一個不可思議的東西。”
“不可思議的東西?”靈寶問道,能讓不死山至尊都認為是兇地和不可思議的東西,那必然來頭不簡單。
“是的,那是一座墳,葬于此湖泊之下,漫天星光在這座墳前十字交叉,流轉前行。”天生道人點頭說道。
“尸禍…”靈寶眉頭緊鎖,正常生靈即便死后,也不會把自己葬在這樣一個地方。
這墳的主人,身前不是絕世大兇就是絕世大惡,有演變成尸禍的預兆。
“不死山中,其他幾位道友一心只為仙路,不管其他,但我怕這墳到了將來必是某種災變的源頭。”天生道人嘆息道,“我已經老了,生平最大的愿望就是看一眼成仙路,能勉強蟄伏到那一世已經不易,我希望道友能解決這個麻煩。”
“你倒是和其他人不一樣。”靈寶略感意外,他沒想到不死山之中,還有一位這樣的至尊。
“沒什么不一樣。”天生道人搖頭說道,“我昔年也選擇了他們那樣的路,只不過后來我看開了,成仙沒有什么意義,無人分享。”
“怪不得你如此狀態,老得不成樣子了。”靈寶說道。
“我曾勸他們殺心不要太重,到頭來會有報應,可無人聽我的。”天生道人嘆道,“殺生靈者,生靈殺之,自古不變,我當年的功與昔年的過,驗證了這個因果。”
靈寶沒有多說什么,到了這個等境界,什么不懂,什么不明,那種心境他自然理解。
就在靈寶和天生道人交談時,在那黃色的湖泊中,緩緩浮出一株黑色的神花,香氣襲人,馥郁芬芳,讓人難以自拔。
它形似一株幽蘭,晶瑩點點,像是墨玉刻成,流動著醉人的光彩,在黃色的湖泊中沉浮,流淌著大道氣韻。
“又成熟一世了嗎?”天生道人聞到香氣,兀地望向黃色的湖泊中,看向那里浮出的一株神花。
“倒是越來越想傳說中的黃泉了。”靈寶看向那湖泊,說道。
“道友以為它不是黃泉嗎?”天生道人笑著說道。
“你認為它是嗎?”靈寶看了天生道人一眼,雖然沒認為這就是真的黃泉,但心中已經有了計較。
傳說黃泉邪地觸之必死,唯有黃泉花能生活在其中。
早在神話時代就有了這個的傳說,但至于這則傳說真正起源于何時,縱然是靈寶這位神話時代的天尊亦無從考證。
黃泉,是生靈往生的必經之地,是世間極盡之泉,有著諸般詭異。
而黃泉花則更加奇詭,傳說即使肉身腐朽,也能讓神識永生。
世間從不得見真正的黃泉和黃泉花,但沒想到在不死山中,靈寶有幸親眼見證了些許。
“是不是真的黃泉,是不是真的黃泉花,道友以為如何,便是如何。”天生道人神情平靜地說道。
在這里停佇了一會后,靈寶便隨著天生道人真正踏足了不死山中心區域。
越靠近不死山中央,越能感受到中央地域的不凡。
一片巨岳聳立,將主峰環繞,外界沒有人知道當中有什么,不死山主峰成了世間最大的秘密之一。
一路上,可以看到殘缺而丟掉一臂的石人在采藥,也能見到缺少一爪的石烏鴉在飛翔,這些都是圣靈,看起來很怪異。
“這些圣靈怎么都這樣殘缺?”靈寶向天生道人問道。
“道友以為圣靈一脈為何會與人族不和?”天生道人沒有正面回答,而是這般問道。
聽到天生道人的問話,靈寶頓時便心中有了數。
不久后,當靈寶走進不死山中心時,不死山深處的景致有些超乎他的預料。
不死山的最深處,不什么可怕的魔土,反而是一片世外桃源,純凈而自然。
一片桃園,落英繽紛。
幾間茅屋,返璞歸真。
一頭老龜在爬動,緩緩而行,靈寶知道那是不死神藥——玄武,曾是昔年所得的二十幾株不死藥之一。
“你來了!”石山深處,傳來低沉的聲音。
“怎么,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靈寶面無表情地問道。
“這是天生道人自己做的決定,與我何干?”低沉的聲音再次傳來。
“道友,你不要理他,他向來如此。”這時從茅屋中走出一位赤色道袍的男子,神氣英武,他笑著對靈寶說道。
“火靈皇。”靈寶通過這位男子的皇道氣息,心中已有定論。
“是我。”火靈皇坐到茅屋前面的院落中的石椅上,示意靈寶和天生道人一并坐下,同時話音不落地說道,“我成道晚于道友時代,卻沒想到道友聽過我的名,實在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