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古皇未死
中央天宮內的人族諸圣神情恍惚，即使是再無知的人也明白過來，這位疑似荒古禁地的至尊竟然有這么大的來頭。
面對靈寶的詢問，那位圣靈支支吾吾不知道作何回答。
在這樣一個敏感的時期，他們這樣強勢而來，代表著一個生命禁區，所圖自然不善。
然而現在有這樣一位無上人物在此，他們便不可能按原定的計劃行事，甚至是把目的說出來。
他們沒那么傻，他們知曉現在面對的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存在，自身生死倒是小事，要是挑起至尊人物不和，這對他們的主上極為不利。
掌控有天尊仙劍，或者準確的說，掌控有靈寶天尊的秘法，據他們所知，這樣的生靈只有靈寶天尊他自己。
因為靈寶天尊未有留下多少道統，甚至就是成名秘術，多少也是依靠昔年帝尊集齊成冊才流傳下來的。
現在，種種跡象已經向他們表明了此人的身份。
靈寶天尊！
石林膽顫，靈寶天尊是誰，他可是神話時期的天尊，且也是位非常神秘的天尊。
他的事跡，世人難以知曉，即使尋便各種古籍，上面對靈寶天尊所記錄的事跡也不多，甚至他們的主上也不是非常了解。
這樣一位無上存在，現在活生生的出現在石林的面前，即使石林跟隨過禁區之主，依然忍不住畏懼。
石林在心中暗自比較，這位靈寶天尊和其主上若有一戰，結局將會是什么樣。
和石林一同前來的另一位圣靈，其名為軒竹，亦是苦澀連連，以往他們出行哪次不是威風八面，所到之處誰敢亂語。
然而現在，他們卻被質問，甚至質問者的語氣極為不善，不帶一絲敬畏。
天尊仙劍還在懸浮，散發的氣機壓迫著石林他們。
“主上曾說您可能在進行某種脫變，沒想到竟然會在這里碰到您，我謹代表我的主上向您問好。”軒竹小心翼翼地說道，“至于您說問的話，我等自然是前來參加瑤池盛會的。”
“不止如此吧。”靈寶說道，與此同時四柄殺劍的殺機越發凝實。
“這…”軒竹一時間不知作何回答。
“修行之生靈，與天爭，同地斗，是非恩怨我無意干涉，說出個所以然來吧，不然你們走不了。”靈寶召回四柄殺劍，沉浮在中央天宮外，殺機畢露。
“天尊，從古至今，這個世上莫不是弱肉強食，沒有實力，難以生存，難以服眾，世所公知。”石林回到中央天宮外，開口說道，“強者以弱小者為食，別說我等，世間萬靈皆是如此，人族亦是宰殺弱小的生靈為食，我等為何不能如此？”
“你，休要污蔑我人族！”人族圣人大聲喝道。
“污蔑？爾等人族廣開石坊，我等圣靈一族有多少因此而中途早夭，此為污蔑嗎？”石林反駁道，“何況，爾等人族經常吃的神肉、靈肉從何而來，不還是殘殺其他生靈而得？”
面對石林的質問，人族諸圣一時無言，他們沒法反駁。
可以說絕大部分人中，為了自身，確實不介意殘殺弱小的或者是不強大于他們的生靈的，甚至如果是弱小時期的真龍鳳凰在他們面前，他們也會設法一得。
“這顆古星上，人族數以萬億計，每天要吃的肉食何其之多，不殺比你們弱小的生靈，肉食從何而來？”石林冷聲說道，“不說別的，就說這場盛會當中，擺著的那些靈肉，又有多少珍奇異獸被人族宰殺呢？”
“天尊明鑒，人族自以為高人一等，認為此舉天經地義，沒有絲毫的罪惡感，那么他們就不是在屠殺生靈，滅絕物種嗎？”軒竹亦說道，“現在我們對他們做出的事情，只不過是在復刻他們的行為罷了，難道這有何不妥嗎，就是違天下之大不逆嗎？”
聽到石林和軒竹的話，這一刻人族諸圣心中非常不痛快。
若論大道理，誰都沒有對錯，無非今天我強大了我壓著你，明天你強大了你壓著我。
“人族以弱小者為食，待到將來，弱小者中出現了一位無敵者，其為弱小者報仇，或者更強大的存在為弱小者報仇，此舉不是天經地義嗎？”
“人族弱小時，便是我等的血食，而人族強大時，我等又無非是人族的血食——太古年間便是如此。”
“從懵懂未知開始，生靈就在不斷的上演弱肉強食的自然法則，我等只不過遵從這個法則罷了，請天尊明鑒！”
石林和軒竹你一言我一語的說道，他們明白面對這樣的存在，只能以道理論對錯，修行之生靈間的是非恩怨，不僅是個人的，也是種族的。
當然，石林和軒竹說的也是事實，誰能說清到底誰是誰非，誰正誰惡？
沒誰能說得清，靈寶也不行。
“倒是一個好回答。”靈寶輕嘆，“修行之生靈的是非恩怨，我不會管，但是萬族共生都有其道理，不管是誰肆意屠戮非修行之生靈都是大惡。”
“天尊明鑒，我等告辭。”
石林說完便和軒竹走向瑤池外，他們繼續在此也不可能有什么收獲，與其如此還不如回去復命，不然待在瑤池也只是自找不自在。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驚世之光斬向石林和軒竹，一時間天地為之變色，血花剎那綻放。
“在家門口有這等盛會，天尊竟然不邀請我等，實屬小氣。”一位偉岸的男子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中央天宮內，自顧自地坐在靈寶的一旁。
“確實小氣了些，唔，這仙池酒液確有不凡之處。”一位中等身材的紫發男子也消無聲息地出現在上座的座位上，正在舉杯喝酒。
“噌”的一聲，火麟洞的大圣慌忙起身。
至于中央天宮中的人族諸圣，早在西王母通過瑤池帝陣感應到這兩位的時候，就動用大神通將所有人轉移了出去。
在西王母看來，兩位太初古礦的至尊來此，定是來尋那位大人的，當世人族還未有資格參與到那種等階的談判之中。
人族諸圣對此也不感意外，因為那道驚世之光太過強大，強大到他們根本無法用語言去形容。
他們意識到，接下來在瑤池中央天宮中所進行的事情，足以震動萬古，改變世間格局。
與此同時，火麟洞的大圣無比激動又害怕。
相比于只在傳說中聽過的靈寶天尊，這兩位實打實在太古年間威震八方的男子更讓火麟洞的大圣驚駭。
因為靈寶天尊只在傳說當中聽過，給世人的感覺如仙那般縹緲，但這兩位卻是活生生威震過太古時代的至尊，給生活在太古時代的火麟洞大圣以不一樣的感覺。
“祖…祖上！？”血凰山的大圣帶著哭腔，顫抖著走到血凰古皇近前。
血凰古皇昔年離去，對于血凰一族來說那是不可失之痛，想不到數百萬年過去了，竟再次見到了昔年威震太古的祖上。
血凰山的大圣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何話。
“即使知道將會跟禁區發生沖突，也依舊不悔地維護血凰一族的尊嚴，有心了。”血凰古皇欣慰地說道，他的后人沒有給他丟臉。
“這有什么，若是我的后人在此，也會這樣做。”萬龍皇雖然嘴上這么說，但心中有了不滿，他不是叫那位吹笛的女子也通知了他的后人嗎，怎么不見萬龍一族前來。
“哈哈哈，你倒是爭起來了。”血凰古皇笑道。
“祖上，那位圣靈出言不遜，我沒能親手將其擊殺，有愧于我族。”血凰山的大圣躬身請罪道。
“無妨，你做的已經很好了，沒有敗就已經是榮耀了。”血凰古皇說道，能跟圣靈戰斗那么久而沒有敗亡，已經很是不易了。
“天尊，我等將前往混沌，在此之前是否需要先將隱患扼殺？”萬龍皇遙望不死山禁區方向，眼露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