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城主殿之中,囚吉巳的臉上突然露出了興奮難耐的表情,說道:
“父親大人,他們已經殺死了八邪爵。”
囚吉巳抬起頭,卻還是看不清頭頂那肉團的具體形態,只能看到兩道森然的紅芒從自己的頭頂幽幽壓了下來,不知道是喜悅還是憤怒,亦或是根本沒有任何情感。
血族八邪爵,是血族貴胄中擁有純種血脈的八位家族族長,即觀察者凱文加特,守望者沃斯,破壞者逐風烈,圣化者雯潤,詛咒者邪蒂克,嗜血者布蘭德,裁決者拜特,毀滅者破樓蘭,分別掌控著八大家族中不同的力量,但這血族八邪爵雖然實力強勁,卻有著非常詭異的血脈契約,他們在一天內相繼死亡之后,會重生復活,并且達到血脈覺醒,從而擁有更強大的力量。
血脈覺醒后,八邪爵的壽命將會迅速縮減,變得更加嗜血癲狂,甚至連閻薩克在這個時候,也無法完全掌控住這幫瘋子,但閻薩克為了對抗十殿閻羅,還是決定提前解放八邪爵的力量,并且將他們各自的子嗣帶入了主殿,接受能量灌輸,以繼承父輩們的力量。
“既然如此,那就獻祭吧。”閻薩克的聲音從高處緩緩飄落下來,雖然這個距離也并沒有多遠,但好像隔了千重山河一般,讓人感覺充滿了壓抑。
“知道了,父王。”囚吉巳興奮地點了點頭。
囚吉巳來到了殿外的一個祭壇上,此時祭壇的周圍已經站立四位血族祭司,在祭壇的周圍,環繞著數百人類,他們都是從人間精挑細選出來,具有強盛靈氣的陰陽師,用他們純潔的血液祭祀,才能夠喚醒潛藏在黑暗之中更強盛的力量。
囚吉巳脫掉了身上的西服,露出了自己暗青色的皮膚,緩緩走向了祭壇,站到了那鐫刻著詭異紋路的圖徽之上,這是一個由骷髏和蝙蝠組成的圖徽,象征著死亡和不朽,周圍密密麻麻的血族文字,是具有詛咒之力的咒語。
囚吉巳望著這些絕望的人類,他們并不是血奴,而是保留著自己意識的正常人,只不過因為身體中毒麻痹,雖然感官還在,但卻已經不能做出任何動作,更不可能呼喊。想要完成獻祭,除了與魔力相反的靈氣激化外,還需要這些人類的痛苦和掙扎產生出來的怨念作為引導,才能夠喚醒出來自獄巳界的邪惡力量。
囚吉巳一只手抵在了胸口,滿臉虔誠,另一只手抬了起來,緩緩伸向了自己的體側,那把巨大的月芒圓刃出現在了他的手中,它赤著的身體在殿外詭譎的紅光之中顯得有些醒目。囚吉巳將圓刃橫在自己面前,口中開始喃喃低語,發出幽幽的呢喃:
“遙望黑暗中的血月,沉睡的一族感受著深淵的憎恨,來自極幽深處的恐怖力量,來自無盡煉獄的痛苦哀嚎,來自三界混沌的絕望期冀,讓鮮血吞噬萬物!讓我的靈魂,成為黑暗永遠的食糧!讓我的意志,永遠為黑暗的君王所引導!以獄血魔神閻薩克的名義發誓!我要讓這個世界被鮮血籠罩,我要讓這個世界成為黑暗的永生!獻祭愚蠢的牲畜,幻作永恒的邪力,消滅敵人的傀儡,擁有無盡的輪回!”
囚吉巳禱告完畢,擲出圓刃,鋒利的圓刃以極快的速度劃向了祭壇周圍的人類,這些人類被圓刃擊中,腦袋與身體分離,失去了意識的身體直挺挺倒了下來,躺在了祭壇之上,鮮血順著祭壇汩汩流淌,在黑暗燭光的映照下,變得更加詭譎可怖。四位祭司同時念出了詭異的咒語,祭壇之中好像出現了一股前所未有的黑暗風暴,而這風暴之中,正是八邪爵的身影,他們的身影在黑暗中重現,然后化作了八道邪光,飛向了空中。
囚吉巳完成了獻祭,感覺自己的心念在一瞬間精疲力盡,慘叫了一聲,倒在了地上,他的圓刃支撐住了他,不至于摔倒,但他的目光卻并沒有流露出絲毫的疲憊,反而是更加兇戾陰邪,嘴角也露出了可怕的笑意。
此時的酆都城,眾人已經回到了主城之中,四鬼帥只有魚鰓受到了重傷,但這種程度的傷勢對于魚鰓這種名號鬼王巔峰實力的惡鬼,只不過是身體發生了破壞,只要元神不滅,還是可以在短時間內完成修復。零一剛剛向閻羅王匯報了情況,并提出了自己對液態戰兵的判斷,表示很可能這些液態戰兵是由某個人或是某個小隊來進行統一操縱,如果能夠找到這個操縱者,那么這些液態戰兵將可能不戰自敗。
但匯報結束后,秦廣王殿那邊也反饋了一件出乎意料的情況,原來在酆都城遭到襲擊的同時,還有三座閻王殿遭到了偷襲,不過很快都被剿滅。敵人占據酆都冥殿后,看似沒有行動,實則三線作戰,但竟然除了守城一戰獲勝外,其他兩路主動進攻的部隊卻都損失慘重,全軍覆沒,這實在讓人感到匪夷所思。
正當酆都城中眾人以為敵人已經慘敗,準備收拾殘局,清理戰場的時候,意外情況發生了。
那些血族貴胄被消滅后,有八只的尸體并沒有完全消失,而是在地面上形成了一道不可驅散的詭異波紋,而就在打掃戰場的時候,這些詭異的波紋開始向周圍擴散,并且頻率越來越快,就好像是震動的音律。
鬼卒們發現了這些變化,連忙將這情況匯報給了負責清理戰場的鳥嘴鬼帥。
鳥嘴鬼帥在剛才的戰斗中,擊敗了嗜血者布蘭德,由于實力碾壓,鳥嘴鬼帥毫發無損。它來到了這些鬼卒所說發生奇怪變化的地方,但卻并沒有看到那詭異的波紋,而是看到了一個站立的黑色暗影,跟那個之前被他打敗的嗜血者布蘭德非常相似。
“呵,原來是這個家伙又復活了,不過你為什么乖乖躺在那里呢?像你這種程度,無論復活多少次,都會死得很慘!”鳥嘴鬼帥說完,張開了紫色羽翼,羽翼之上立刻射出了密密麻麻的飛羽。
然而,當那道暗影褪去了外面那層黑色的氣息后,里面的嗜血者布蘭德已經變得截然不同,他的身體好像鍍上了一層黑硬的鋼皮,還未等鳥嘴反應過來,布蘭德的身體已經變成了血色,以不可捕捉的速度沖襲過來。
布蘭德的獠牙直接咬斷了鳥嘴的脖子,鳥嘴鬼帥被鮮血淹沒,而布蘭德則醉情在了這血雨之中,身體上長出了無數長長的絨毛,那些鮮血被絨毛吸住后,立刻滲入其中,被完全吸收,布蘭德的身體也變得越來越紅,越來越鮮艷,鳥嘴鬼帥痛苦地掙扎著,想要振翅飛走。
雖然腦袋已經被咬斷,但對它們這種級別的名號鬼王而言,只有元神消滅才能夠徹底死亡。
可惜的是,這次它連元神都沒有機會逃走,鳥嘴鬼王的元神被幾根插入它身體內部的絨毛吸了出來,被布蘭德張開的巨口咬成了碎片,更多的絨毛飛向了周圍的鬼卒,但因為這些鬼卒很多并不是血肉之軀,能從中吸到的血液非常有限,布蘭德有些意猶未盡。
此時,其他八邪爵也相繼重生,血脈覺醒。
其中六位邪爵血脈覺醒后,都化作紅光飛到了其他的方向,布蘭德在干掉了鳥嘴之后,也化作紅光飛到了其他的方向,只有觀察者凱文加特并沒有走,他的眼睛變得更亮更大,手中的拐杖也覆蓋了一層亮黑色。
“嘿嘿嘿,那頭愚蠢的小豹子呢?上次你應該只用了一些小馬仔就打敗了我是吧,這一次,我會讓你再也沒有機會召喚那些愚蠢的小貓!”凱文加特怒聲說道。
“掃蕩之光!”
凱文加特揮舞手中的拐杖,這一次,不僅僅在他拐杖揮動的時候形成了一道熒光閃閃的光幕,而空中也同時出現了十多個圓形的旋轉光幕,整個天空就好像被數十支探照燈在不斷掃射一樣,而當凱文加特的眼睛射出了可怕的紅芒之時,這道紅芒經由眾多的光幕折射,籠罩了整座酆都城,激蕩起了毀天滅地的駭然力量!
掃蕩之光所過之處,清理戰場的鬼卒全都被這道紅光吸收,完全消失不見,酆都的建筑在接觸到這紅光之后,也立刻化作了簌簌黑煙,以極快的速度升騰空中,光幕就像一個懸浮在半空之中的飛碟,一點點旋轉掃蕩,逐漸接近酆都城深處的主城之中。
此時,主城之中的眾人也看到了這驚人的一幕,他們以為只有一個血族貴胄復活而已,但鳥嘴在報告完情況后,竟然立刻就被敵人殺死,而這個敵人似乎還打算憑借自己一個人的力量,毀掉酆都城。
“小豹子,你在哪里啊…快給老子滾出來啊…”這個聲音越來越尖銳,血光在這聲音的催促下,也以極快的速度在朝著主城迫近。
“一起去吧,這一次的敵人可比之前的強大。”黃蜂望著灼紅的天空,緊張說道。
“呵,這就怕了么?既然他這么想要跟我戰斗,那我還是滿足他的心愿好了,別忘了我的能力,沒有人能夠在競速空間追上我!”豹尾鬼帥倒是信心滿滿。
“可是…”
沒等黃蜂阻攔,豹尾已經沖向了那道紅光之中,紅色的光芒掃蕩四方,雖然擁有可怕的破壞力,但速度卻很慢,豹尾越過了這些光芒,沖向了其中的敵人,那個揮舞拐杖的凱文加特。
豹尾身上的繃帶一下子全部散開,將兩人包裹其中。
“競速空間!”
豹尾再度發動了他引以為豪的能力,但敵人的臉上卻是毫無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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