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斗!小心”
一位劍士驚呼。
他身旁名為快斗的劍士剛剛心生警惕,就被一只宛若樹干般粗壯粗糙的巨爪從后穿透了胸膛。
快斗身體一顫,對同伴慘烈一笑后,用盡全身力氣,反手出刀。
一道金色的雷霆刀光閃過,斬落了一顆猙獰鬼首。
隨后,他眼中的光芒消失,慢慢化作灰暗,倒在了地上。
那些只知道血肉的鬼,不顧自己的生死,爭相恐后的搶奪著這一具剛剛失去生命的尸體,哪怕只是咬上一口就被旁邊的劍士斬首而死。
這般瘋狂下,地上很快就只剩了一攤血跡,還有一些破爛的衣服碎片。
類似的場景發生在許多位置,戰斗愈發慘烈。
這,已經不用于以往所有的行動。
這是一場戰爭,一次決定未來的,人與鬼的最終之戰。
戰爭勝利后,這世上也許會出現一座名為快斗的衣冠冢,葬在鮮花遍地的美麗地方,有鳥兒輕鳴,泉水流淌。
但是現在,慘烈的戰場,橫飛的肢體,肆虐的惡鬼才是主題。
回首看了眼愈發慘烈的戰場,川流時深吸了一口氣。
他不是圣人,沒有想要救下所有人的覺悟,但同樣也不是鐵石心腸的人,太多的死亡,讓川流時產生了很不舒服的感覺。
這些死去的人,其中有一些對他彎腰鞠躬,恭敬的叫過一聲川流時大人。
有一些,向他求教過該如何與鬼戰斗......哪怕不知道名字,這些也是能勉強稱得上同伴的人。
想到此處,川流時不由得輕嘆一聲。
荊棘之林!
轟隆隆.....在慢鏡頭下,可以看到地表緩緩凸起出一個個鼓包,旋即,一根根手臂粗細的黑色粗長物體破土而出,那是帶著鋒銳尖刺的荊棘。
剎那間,幾百根粗長的荊棘像是群魔亂舞,猙獰扭曲著,朝鬼物伸出了觸須。
如蛇荊棘堅韌的體質,靈巧的動作,輕而易舉的將附近的鬼纏繞而起。
一只只被束縛起的鬼,身體被劃出血淋漓的傷口,嚎叫著。
手掌虛握,荊棘驟然鎖緊,咔嚓咔擦的骨骼碎裂聲響起,許多鬼被直接碾碎了身體,失去行動能力。
而后被松了一口氣的劍士上前補刀斬下頭顱,僅僅是血鬼術荊棘,沒有殺鬼的能力,不過重創它們,留給劍士也是足夠了。
一擊之后,密集的荊棘逐漸虛化消失。
川流時收回目光,不再關注戰場上的死傷。
使用血鬼術消耗的能量體力能得到補充,可是他不能再消耗精力了。
最棘手的敵人,還沒有出現,要盡可能的保持巔峰狀態。
川流時只有一次余力,能幫助劍士們緩解下巨大的壓力。
在荊棘之林爆發,一次性清繳了幾百只鬼后,洶涌的鬼潮出現了一部分缺口,給了劍士們喘息的機會。
至少也救下了十幾條接近極限的人命。
“我還是做不到徹底的無視生命.....”
川流時搖搖頭,思維專注在斗氣感知之中。。
那股龐大的,邪惡的,漆黑如黑暗的斗氣,就在他的前方。
而川流時腳下街道,前方筆直,直奔淺草的地標建筑。
淺草鐘樓。
當初,北條茶寺決定來淺草探出鬼舞辻無慘的蹤跡,兩人就約定在淺草鐘樓碰面。
不過機緣巧合之下,川流時直接打上了珠世府邸,遇到了北條茶寺,就沒有去淺草鐘樓。
想不到,兜兜轉轉,最后還是要有一去。
淺草鐘樓是整個淺草最高的建筑,36米高,在建筑普遍低矮的淺草城中,能一覽無余的看到所有景色。
此時,目力強大的人,不需要斗氣感知,只要抬頭看一看,就能透過沒有任何遮擋物的空中,看到在淺草鐘樓頂那抹黑色的筆挺身影。
鬼舞辻無慘站的筆直,微微低頭,目光俯視著整個戰場。
他帶著白色手套,精致的透明玻璃杯在手中輕輕搖晃,里面的液體在月色下反射出猩紅的光,將其白色的手套映的血色一片。
他看到黑色的大片荊棘破土而出,絞殺了眾多鬼物時,依舊面無表情,只是輕輕的抿了一口杯中物。
“鬼月們,可以出手了。”
命令順著獨特的精神連接發出,隱藏著的鬼月接受到了命令,不再壓抑好斗的血液,紛紛出手。
一處墻壁旁,墻角堆放著許多破舊的,沒人要的破罐子。
在慘烈的戰斗中,沒有多少劍士注意這里。
此時,一位甲級極樂劍士與鬼戰斗到此處,劍士修煉的是炎之呼吸,一招一式都帶著爆裂的力量,很快就將他身前四條手臂的異形鬼斬殺。
然而,不等他前去幫助其他劍士,墻角的一個罐子轟然爆裂,帶著滑膩粘液的藍色巨手延伸,變長,在劍士驚駭的目光中抓住其頭顱,一把捏碎。
擅長偷襲的玉壺,再次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中。
但是不等柱前去對付玉壺,一道道強大的血鬼術攻擊接連不斷的爆發。
“血鬼術·細語!”
一位似男又似女的鬼,手心手背都浮現一個小小的嘴巴,在發出詭異的聽不到的聲音。
諸多劍士身體一顫,雙目閉合,像是陷入了夢境,而后被外界的攻擊驚醒,但是有許多死在了這瞬間的停頓。
“血鬼術·地鳴!”
地面上按著一只手,手的主人擁有著硬朗面容,臉上布滿分裂樹枝般脈絡的鬼紋。
順著他的指斷,地面開裂蔓延出幾十道縫隙,許多劍士一時不查,腳踝,甚至是半個腰部陷入其中,而后地面縫隙合攏,將落入其中的劍士軀體碾碎。
這個瞬間,擁有鬼月實力,還保持著理智的鬼們,悍然出手。
而且,數量高達百只,遠遠超過了傳聞中的六只下弦。
“血鬼術·刻絲籠!”
一個頭發肌膚皆是雪白的小男孩模樣鬼,表情淡漠的雙手張開。
他的雙手中,浮現出密密麻麻的紅色絲線,這些絲線如旋渦般有規律的旋轉,在其輕吐出聲后,像是無數紅色細小的毒蛇,殺向尖刀隊的隊伍。
絲線路徑上,所有的障礙物都被整齊的切割,有劍士抽刀格擋,日輪刀剛剛接觸絲線的瞬間,就斷成了兩截,劍士也被切成了失去生命的血肉塊。
同樣身處這里的炭治郎,看到了這個可怕的攻擊。
他曈孔驟然收縮。
這種大范圍的攻擊....還能切斷日輪刀的強度....
毫不猶豫的自腰間取出觀世正宗,炭治郎運轉水之呼吸,身體像是藍色的激流般旋轉,化作殘影,一刀刀劈出,將堅硬的絲線斬斷。
在觀世正宗面前,這些硬化的絲線,也不過是土雞瓦狗般一觸即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