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中的血光愈發濃郁,黑死牟死死的盯著巖柱,手中的鬼刃緩緩舉起,雙手持刀。
“我尊重強者,所以會給予你體面的死法。”
面對強者,黑死牟以前的做法是先招攬然后招攬失敗再進行戰斗。
不過次數多了,他也明白了,只有那些半吊子才會接受成為鬼的招攬。
對于鬼殺隊的人來說,尤其是柱級別的人物,幾百年來黑死牟殺過很多,但是能說服的一個也沒有。
無論是威逼還是利誘。
這種層次的人,已經不會為言語而動搖了,他們只會遵從自己的行為準則,否則也達不到目前的程度。
“我不喜歡鬼,所以會讓你死狀凄慘,阿彌陀佛。”
面容肅穆,巖柱的無神雙目同樣直勾勾的朝著黑死牟方向,垂在手邊的闊斧以及鏈錘上反射著冷幽的光。
暗處的玉壺則是輕松了起來,感覺一直壓制著自己的氣勢陡然消失不見。
兵對兵,將對將,此時場中鬼以及鬼殺隊中的最強者不約而同的盯上了對方。
黑色的影子一閃而過,密布鬼眼的黑色刀刃直直的斬向巖柱健碩的胸膛。
鎖鏈纏繞在手臂上,將攻擊攔截而下,巖柱以及黑死牟的手臂都是劇烈的顫動,從對方身體內感受到了強大的力量。
“月之呼吸·六之型長夜孤月·無間!”
沒有任何的猶豫,黑死牟直接使用了應對強敵的大威力劍型。
抬手的一瞬間,黑死牟的身體瞬間突進,鬼刃切割出多次斬擊。
密密麻麻的黑色刃風跟隨斬擊,像是剎那間出現了黑色的暴雨,將巖柱籠罩其中。
這般急驟的攻勢下,巖柱的面色也凝重了起來。
他身體再強也是血肉之軀,一旦受了重傷就難以維持戰力。
面對鬼的攻擊要嚴陣以待。
“巖之呼吸·三之型巖軀之膚!”
鎖鏈交錯,闊斧鏈錘飛舞,瞬間在巖柱身體周圍舞動成了密不透風的堡壘。
黑色暴雨密集狂亂,落在堡壘上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響。
但是沒有一絲雨滴能成功落在巖柱的肌膚之上。
黑死牟的血瞳中,血光愈發濃郁。
他的斬擊越來越快,凄厲的刃風隨著斬擊呼呼的刮向巖柱。
黑死牟沒有變招的打算,既然眼前這位想要防住他的攻擊,那他就給對面好好防守的機會。
防久必失。
黑死牟的氣勢濃重,像是要斬碎眼前的一切。
而巖柱雙目微瞌,面容一成不變,從始至終沒有出現緊張的情緒。
這讓黑死牟也看不清他的上限到底在哪。
手中的刀越斬越快,以這般刀勢,不出三十秒,黑死牟自己都要無法控制住刀身。
而兩人交戰中心,像是刮起了厚厚的黑黃沙塵暴,沒有任何鬼以及劍士敢于接近。
玉壺的死魚眼中泛起震驚以及后怕。沒想到這個人類竟然能跟上弦一對戰而不落下風。
還好自己剛才謹慎,沒有貿然去挑釁,不然現在可能已經是身首異處了。
“不過....現在你們就沒人能阻攔我了。”
嘴角勾起惡毒的弧度,玉壺一個閃身,自身下的壺體中消失不見。
下一秒,他出現在以為甲級劍士的身側。
揚起粗壯的手臂,像是迎接情人擁抱般,玉壺狠狠的將其抱在懷中,然后垂首張開血盆大口。
甲級劍士已經絕望的在顫抖,視野中只有那滿是猩紅獠牙的鬼口。
“低頭!”一聲清朗的大喝響起。
一把微寬的日輪刀彪射而來,飛到玉壺的上下獠牙之間。
隨后,猛然爆炸。
火光四射。
近距離的爆炸讓甲級劍士滿臉火辣辣的生疼,大腦也昏沉模糊。
不過他聽從了宇髄天元的聲音,危機之際及時的低下了頭,沒有被爆炸直接轟中。
而口中直接炸開爆裂的玉壺,面容被疼的扭曲起來。
意識模糊中,劍士感覺到鎖住自己身體的巨大鬼臂突然一松。
強烈的求生意志讓他猛地清醒。
呼吸法高強度運轉,身體肌肉瘋狂顫動,劍士在玉壺被攻擊的剎那間隙中逃離虎口。
“多謝音....”
身體剛閃出玉壺附近,這位甲級劍士露出喜色,剛想高呼感謝宇髄天元的搭救。
只是話還未說完,一抹血線出現在他的頭顱之上,從臉頰骨斜斜的直到下巴一側。
啪嘰。
半塊頭顱掉在地上。
劍士的身體無意識的走動了幾步,然后重重的撲倒在地,沒了聲息。
“玉壺,到嘴的食物都能被人就走,你可真是沒用呢。”
嬌滴滴的女聲從角落出現。
那是一個外貌極其美顏的女子,衣服只有簡單的一些布片,露出大片大片布滿鬼紋的雪白肌膚。
青色鬼紋沒有破壞這具身體的美感,反而多了許多的魅惑。
她看著手臂上延伸出的半透明薄紗絲帶,伸出舌頭舔了舔上面殘留的紅白之物。
被炸的暈頭暈腦的玉壺聽到墮姬的嘲諷,臉上很明顯的出現怒色。
但是他也無力反駁,畢竟墮姬說的剛好戳到他痛處。
而墮姬雖然是上弦六,比他要低上一個位置,可墮姬跟她哥哥同為上弦六,兩個人一起,玉壺打不過。
“呵呵,要是你們能來早點,這里早就解決了。”
玉壺嘴上不慫,諷刺墮姬趕來的速太慢,耽誤了時機。
“各位劍士,組成防御陣型!。”
此時場中的劍士再死一位,只剩下七位。
而墮姬已經趕來,妓夫太郎不出所料也會很快到達,或者他已經來了,只是隱藏在暗處尋找致命時機。
宇髓天元不敢放松,讓劍士們抱成團,互相支援。
聲音引起了墮姬的注意力。
看到宇髄天元的瞬間,她眼睛一亮,舔了舔鮮艷的嘴唇。
宇髄天元臉上那些的亂七八糟的妝,被墮姬一眼看穿。
“小帥哥,別怕嘛,我來陪你玩玩。”
嬌笑聲中,鮮紅的絲帶宛若毒蛇,蜿蜒纏向宇髄天元。
七位一心防御的劍士,她也感覺棘手。
倒不如先對付了這位孤身一人的柱。
玉壺想來分一杯羹,跟墮姬合力將宇髄天元迅速擊殺。
但是紫色霧氣悄無聲息的彌漫在玉壺周圍,然后轟然爆發。
此時的情況下,北條茶寺已經不能在隱藏在暗處支援了。
否則兩位上弦合力,宇髄天元連一分鐘都不一定能撐住。
身上的鱗片被腐蝕出滋滋滋的聲音,玉壺的身體不動,頭直接扭到了身后,目中滿是兇殘惡意,還有磅礴的怒氣。
“就憑你也要攔我?”
之前,他多次攻擊那些甲級劍士,但也多次被北條茶寺干擾,沒能得手。
不過玉壺從襲來的攻擊早就分辨出了北條茶寺的實力。
不到上弦。
到嘴的劍士被救,又被墮姬搶了獵物嘲諷,已經導致玉壺十分生氣。
現在一個不到上弦的貨色主動出手阻攔自己,這些不滿疊加在一起,瞬間讓他怒不可遏。
北條茶寺默不作聲,只是將大量的紫色霧氣彌漫出去,籠罩在玉壺身上。
他之前一直沒出手,是在尋找附近的壺體,現在已經將其全部打碎,讓玉壺失去了在瞬間移動的能力。
也許,能夠跟他斗一斗。
巨大的金鐵交鳴聲穿透了戰場,打斷了北條茶寺的思緒,同時也讓場中所有人心里一驚。
沒人敢接近的黑色沙塵暴驟然停下。
黑死牟嘴角勾起,上揚出微笑的弧度。
在刀勢達到頂峰,即將失控的那一刻,他終于突破了巖柱的防御。
這一刀,對方躲不開。
人類的血肉之軀,錘煉的再強悍,也抵不過自己手中的鬼刃。
勝負已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