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蝴蝶忍的日輪刀收入刀兵獄,避免了不必要的麻煩后,川流時跟蝴蝶忍一同進入了淺草。
在沒有露出刀的時候,淺草中的人跟平時倒是沒有什么兩樣。
跟著蝴蝶忍,兩人一起朝著淺草火車站走了過去。
一路上沒有意外發生,只是中途去了下珠世府邸,原先諾達整潔的院子只剩下了一片廢墟,府邸倒塌,只剩殘骸,院子周邊種植的美麗櫻花樹也被毀壞,櫻花混合在泥土里,發出腐朽的氣味。
盡管是將矢琶羽和朱紗丸帶到外面斬殺,鬼舞辻無慘還是發現了這里,明白了帶走麗和知奈的很有可能是處處與他作對的逃亡者。
于是將珠世府邸泄憤毀掉。
他的手下眾多,詭異血鬼術也是數不勝數,輕易找到這里不足為奇。
其他的地方,兩人都沒有去,直奔火車站,沒打算在淺草過多停留,沒打算去尋鬼舞辻無慘的麻煩,現在這里是個很危險的地方。
“忍,你們鬼殺隊對鬼舞辻無慘比較了解,若是借助當權者力量的話,為何到現在才這么做?以前這么長時間卻沒用來迫害鬼殺隊。”
走在來來往往的人流之中,蝴蝶忍思索片刻道:“當權者都知道鬼這種生物的存在,他們雖然沒直接出手,但為鬼殺隊提供了許多便利。”
“鬼殺隊不事生產,只殺鬼,那補給,武器材料,信息,這些東西是哪里來的?都是產屋敷一族弄來的,渠道就是政府。”
“以往,鬼舞辻無慘應該不是沒想過滲透進去,不過當權高層自有一套檢查隱蔽手段,很難得逞,鬼殺隊與當權高層兩方合作,其實都不知道對方真正在哪,互相支持又互相警惕,這一次的情況可能是鬼舞辻無慘尋找到了突破口,有了自己的勢力。”
“但是我相信,他最多也只是影響政局,無力全部掌握。”
“這天下,還是人類的天下,混在政府中的鬼,一定會被揪出來,畢竟能調動政令,影響這么大的人,很難不留痕跡。”
川流時點點頭,張了張嘴,而后看到了蝴蝶忍眼中的信念,最終還是一言不發。
這真的只是少部分人背叛嗎?
現在的川流時對這里的時代背景已經有所了解,百分之九十類似大正時代的霓虹。
川流時感覺自己是穿越到了地球的平行世界,在了解歷史后,發現這除了有鬼這種生物和呼吸法劍士外,歷史軌跡幾乎一樣。
此刻的當權者,是大正天皇,名字為嘉仁,跟前世一模一樣。
今年是1920年,民主思想在霓虹形成了一股浪潮,但是沒有經歷過二戰,沒有架空皇權,皇室依舊代表著巨大的權利和影響力,能夠輕易的左右這個國家。
能頒布禁刀令的人,不是皇室也跟皇室有很大的關聯,不能小視。
川流時心想著,若是結束了鬼舞辻無慘,為家人報了仇,他要離開這里,帶著弟弟妹妹,有可能的話再帶上蝴蝶忍,去往前世的那個國家看看,斷了念想,然后再周游各國,當一個跟蝴蝶忍初次見面時他所說的旅行家。
不過,要是歷史軌跡完全重合的話……二戰會在39年爆發,估計比鬼物肆虐還要難以安生。
想到了以后的可能,川流時不禁環視四周。
此刻的淺草,人潮涌動,父母家長帶著孩童游玩,各式房屋建筑燈光明滅,汽車發動機發出類似野獸的低沉咆哮,整體是和諧美麗。
鬼,對整個人類社會的影響,目前依舊是微乎其微,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類,還是生活在無鬼的世界。
“你在想什么呢?我們到了。”
蝴蝶忍的聲音打斷了川流時的思緒。
川流時轉頭看著蝴蝶忍,目光停留在她的面容上,一如既往的精致美麗,而后認真道:“若是與鬼的戰爭結束了,我們都還活著,一起去看看這個世界怎么樣?”
這話說的突然,讓蝴蝶忍腳步一頓,一秒后抬起的腳才落下。
同時,有一陣輕柔的風吹過,將蝴蝶忍的紫色發絲吹的有些散亂。
她伸出右手,纖細手指撥動,將垂在臉頰的發絲撩到耳邊,如一汪清泉般清澈透明的眼睛中浮起笑意。
“好啊,如果都活著。”
排著隊,川流時和蝴蝶忍到了賣票的窗口。
是個簡單的小亭子,里面坐了一個身穿藍色制服的工作人員。
簡單的身份認證后,蝴蝶忍拿到了兩張通往長野的車票。
“最近去長野的人還挺多,窮鄉僻壤的地方。”
賣票員小聲嘀咕著的話,被兩人收入耳中。
看來,也有其他的鬼殺隊隊員通過這里前往了長野。
越過檢票口,兩人進到了類似月臺的等車地方,,因為是夜間,選擇這時候出門的人都是迫不得已趕時間,此刻的人不多,顯得有些冷清。
除了川流時和蝴蝶忍,這個站點一共也就不超過十個人。
等車自古以來都是無聊的,蝴蝶忍跟川流時此刻在互相說著往事,說到以前的黑歷史,另一人人忍不住揶揄一笑,引來旁人側目,滿眼看著小情侶說笑的的笑意。
他們說實在的,對地方的了解大部分限于如今的經歷性格,對于過往,都很少主動提起。
這一次,是蝴蝶忍先說的。
“說出來不知道你信不信,我以前的性格脾氣可是十分暴躁呢。”
“熟悉我的人,見到我都是繞著走的,很少來招惹我。”
“姐姐死后,她說女孩子要溫柔,要喜歡笑,才能活的開心,所以我才變成了現在的樣子,姐姐是很溫柔的人,對誰都很好,從沒有見過她發脾氣,我很想變成她,卻做不到,”
蝴蝶忍說這話的時候,眼角有笑意有回憶,更多的是令人心疼的寂寥悲傷。
川流時溫聲道:“做不到是好事,你是你,與你姐姐截然不同,不要總想著改變自己,變成其他的模樣,你姐姐也會心疼的吧。”
現在的蝴蝶忍,是個表面溫柔內在有些腹黑的人,說是想變成她姐姐的樣子,實際上相差甚遠,說話間,川流時不免有些心疼。
蝴蝶忍的心里,一直有一個包袱,一根刺,始終沒有拔出。
原本,這根刺是童磨,童磨死后,這根刺變成了鬼舞辻無慘,畢竟一切都是起源于他。
只有等鬼舞辻無慘身死,蝴蝶忍才能真正的卸下心中的包袱,過一個屬于她自己的人生吧。
大約十五分鐘,地面微微顫抖,并伴隨著由遠而近的嗚嗚嗚火車鳴笛聲。
川流時順著鐵軌眺望,能隱約看到一個黑色的龐大粗狂身影,機械車輪轟隆隆的轉動咆哮,噴吐著滾滾蒸汽黑煙,速度逐漸減慢,卻依舊給人一種勢不可擋的澎湃氣勢,朝著他們行駛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