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后,收到緊急召回消息的劍士們,大多奔入總部所在的群山之中。
其中,速度最快的是不死川實彌。
大量的鎹鴉在天上盤旋著,烏黑的鳥喙張開,發出刺耳的聲音。
“緊急召回!”
“緊急召回!”
不死川實彌臉色緊張,身影高速移動中抬頭看了眼密集的鎹鴉群。
“除了我們這些柱,已經有大量劍士們回來了。”
“不過到底發生了什么?”
“什么都行,但是主公大人…您千萬不能有事!”
他緊咬牙關,不顧疲憊的身體強行催動著呼吸法,所過之處如颶風席卷山林。
不多久,不死川實彌臨近總部位置,而他心頭產生了濃郁的不安,心臟似乎被強有力的手掌握住緩緩擠壓,壓抑痛苦。
時不時飄飛的黑煙…還有燒焦的氣味…順著風自總部方向傳來。
越是距離近,不死川實彌越能嗅到因爆炸火焰留下的焦味,刺鼻難聞。
他臉皮抽動,怒目圓睜,發瘋般的四肢著地,像野獸一樣跌跌撞撞的跑了過去。
“怎么會…怎么可能…”
當不死川實彌沖出密林,來到總部占據的平地之時,他僵住了。
眼前,是一片焦土,外圍石墻全被熏成了黑漆漆的顏色。
其中,原先靜穆恢弘的鬼殺隊建筑變得千瘡百孔,大多全部變成了一堆看不清形狀的灰燼,只有很少數還有些輪廓殘留,偶爾冒著火,風一吹,依稀有幾點火星復燃,持續盤噬。
“主公!”
不敢置信的咆哮聲響起,不死川實彌直線沖向產屋敷耀哉府邸,期間撞入了不少還繚繞著火焰的房屋。
當他抵達產屋敷耀哉府邸位置時,雙目無神且茫然。
這里,赫然是爆炸的中心位置。
原先的府邸,絲毫不見蹤影,一點的痕跡也沒留下,只有地面那呈橢圓形的的巨大焦黑深坑,刺痛著不死川實彌的心。
他身體一軟,日夜兼程的疲憊和心靈沖擊下,頹然跪倒在地,怔怔的望著焦黑深坑,隨后縱身一躍,跳入深坑之中。
二十分鐘左右,其他的柱和劍士們陸續感到。
煉獄杏壽郎走上前,眉宇深深的皺起。
作為跟隨鬼殺隊最久的家族,他知道,總部這里以產屋敷府邸為中心,如蛛網般向外輻射,在地底埋有許多的炸藥。
這個情況,很顯然,是產屋敷耀哉啟動了這些炸藥。
“嗯?風柱?”
眾人注視中,不死川實彌自深坑中爬出,兩手小心翼翼的捧著什么。
“這是?”
幾位柱上前,發現不死川實彌手中是一些衣服上的鐵質掛飾,和些許灰燼,那些掛飾已經變了形。
“什么也沒找到,只有這些了…”
煉獄杏壽郎默然,他知道,以那炸藥的分量,位于中心的人,定然是灰飛煙滅,尸骨無存。
關注著這里的普通劍士,包括背著禰豆子的炭治郎等人,紛紛心中悲嗆。
“諸位劍士,請節哀。”
一道不帶情感的聲音響起。
人群分開,兩個小小的身影逐漸走出。
伊之助兩眼一瞪,對炭治郎道:“是試煉時出現的那兩個小娃娃。”
炭治郎看去,還真是他們兩個,一男一女,不過長相幾乎一抹一樣,當初炭治郎就沒認出來。
黑發的清秀臉小男孩一改滲人的面無表情,柔聲道:“我名產屋敷輝利哉,受父親之命,繼任產屋敷當主。”
明明是個孩童,話語卻同樣帶著莫名的力量,令聽者心靈平靜,悲傷暫緩。
他身旁,白發小女孩面無表情,如同人偶:“我名產屋敷雛衣,以后將會輔佐弟弟管理鬼殺隊。”
產屋敷耀哉有五位子嗣,一男四女,產屋敷輝利哉為第三子,繼承當主之位,其余姐妹都是輔佐者,幫助當主管理鬼殺隊。
產屋敷輝利哉走近,走到不死川實彌身前,踮腳尖,抬手,摸了摸不死川實彌的頭。
“風柱,節哀。”
隨后他收回手掌,環顧四周,朗聲道:“諸位,鬼殺隊此次遭逢劫難,產屋敷耀哉當主不幸身亡。”
“然而,諸位劍士還在,鬼殺隊還在,請諸位收回悲傷,勿讓逝者心憂。”
“我在此發誓,將帶領諸位劍士,斬鬼舞辻,以奠逝者英靈!”
“此戰,將破釜沉舟,竭盡全力,此仇,將不死不休,以血告終!”
與產屋敷耀哉一樣,他的聲音帶著高昂感,讓人不由自主的產生信服。
而與產屋敷耀哉不同的是,產屋敷輝利哉的聲音中,少了寧靜,多了幾分強勢。
聽到這不相同,但是帶著熟悉力量的話語,不死川實彌低下頭,審視著這個小男孩。
眾劍士大多遲疑,他們不清楚這個找你男孩到底是誰,話語中帶著幾分的真實性。
哪怕話語很有信服力,但是普通的劍士們一直跟鬼物打交道,連產屋敷耀哉都很少見過,并不清楚上層人物。
只有柱,和一些后勤人員才會了解當主。
這時候也需要他們來證明。
平靜中,煉獄杏壽郎與悲鳴嶼行冥突然單膝跪下,日輪刀直直插入身前地面。
“見過當主!”
“我等皆為當主劍,劍鋒所指,心之所向!”
這種情況下,劍士們精神狀態很不好,他倆要先站出來,做為示范。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像是一個信號般,其余的柱和劍士紛紛照做,單膝跪下宣誓效忠。
資歷最老的煉獄杏壽郎,以及最強的悲鳴嶼行冥,他們足以代表劍士們的心意,替他們做出抉擇。
普通劍士,崇拜的是實力高強的柱們,
鬼殺隊,在兩位柱的帶領下輕易的重新收攏。
這也是產屋敷耀哉并不擔心的原因所在。
當主是精神領袖,核心支柱始終是那幾位柱,只要他們還在,劍士們就不會動搖,鬼殺隊的真正力量就不會消失。
“好,諸位,我定會不負眾望。”
“千年戰爭,將會在我產屋敷輝利哉手中結束!”
此刻,太陽高升,陽光輕柔的揮灑下落,無邊無際,給這蜿蜒曲折的群山峻嶺渡上了一層若有若無的金邊,瑰麗且恢弘。
產屋敷輝利哉,沐浴在金色陽光,發出了信心十足的稚嫩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