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被鬼殺死,他的親人,朋友為此悲傷,然后憤怒。”
“生者帶著死者的不甘,加入鬼殺隊,以仇恨之火推動,以性命獵鬼。”
“每一位鬼殺隊劍士,都是背負著死者的那一份生命重量,負重前行。”
“既然你還活著,為什么不想著做些什么?而是要一死了之。”
“你父親也說了,希望你活下去。”
川流時與蝴蝶忍都驚呆了,完全想不到富岡義勇能說出這般話語來。
而八重眼瞳中的灰色也在逐漸散去,重新有了光亮。
不過她的表情發生了一些變化,本來的一臉悲傷痛苦之色慢慢消失,最后只剩下了面無表情的冷漠。
川流時附在蝴蝶忍耳畔,低聲道:“這…八重好像變了。”
蝴蝶忍也小聲回答道:“唉,那神態看起來有點像富岡先生…”
“她現在,應該是滿腔的復仇之火,除此之外沒有其他情緒了。”
“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兩人小聲地嘀咕著。
聽力甚好的富岡義勇全部聽到了,不過他也沒說什么,充耳不聞。
此刻,八重臉色變得平靜起來。
她沒有起身,而是直接對著富岡義勇跪了下來,額頭觸及到冰涼雪面。
八重堅決道:“富岡先生,收我為徒吧。“
”我要加入鬼殺隊,用惡鬼性命,為我父親報仇,為死亡的獵人們報仇。”
富岡義勇的話啟迪了八重。
她的命,應該死在獵鬼的路中,不應該由自己毫無意義地葬送。
富岡義勇此刻一臉淡然,似乎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但是實際上,他內心有點蒙圈。
“唔,怎么回事?”
“我明明就是想讓她不要自殺而已,怎么變成要加入鬼殺隊了呢。”
剛才的話,是富岡義勇有感而發,主要是提醒八重活著才有希望,并沒有讓她加入鬼殺隊的意思。
富岡義勇根本就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話完全就是在說:“來吧,鬼殺隊是你唯一的路,來殺鬼吧。”
他有點頭疼。
加入鬼殺隊也不是壞事,但是富岡義勇明白一點,鬼殺隊劍士,朝不保夕。
而且若是碰到強橫鬼物,那死亡的凄慘程度可比自殺要慘烈太多。
不過這是八重的選擇,他也不會阻止。
若是八重之后退縮了選擇離開,那他也不會有絲毫看低她的意思,若是八重能堅持下來,富岡義勇也樂意看到鬼殺隊的同僚再多一位。
富岡義勇鄭重問道:“確定嗎?可能會死的很慘的?”
八重道:“我確定。”
“還有,請收我為徒吧,富岡先生。”
富岡義勇:“???”
八重也是聰慧之人,之前犯了懦弱退縮的錯也是因為對象是自己父親,根本無法冷靜思考。
富岡義勇剛才那凌厲的一刀,現在還刻印在八重的腦海中。
富岡先生是有真本事的人。
富岡義勇無奈道:“不行,我不是培育師。”
“不過我可以給你介紹我的師傅,鱗瀧左近次。”
蝴蝶忍附和道:“八重,鱗瀧左近次先生是鬼殺隊最優秀的培育師之一。”
“你看,富岡先生這般強大的人都是他教導出來的。”
“而且人厲害不代表教徒弟厲害,你仔細想想,富岡先生像是會教徒弟的樣子嗎?”
富岡義勇就是一個殺鬼機器,怎么能讓他教徒弟,蝴蝶忍可不想八重變成另一個沒有感情的殺鬼機器,富岡義勇二號。
八重略微思索,道:“既然蝴蝶忍姐姐跟富岡先生都這么說,那我是信得過的。”
也是,富岡義勇看著也不善言辭,怎么教徒弟呢?
此刻,富岡義勇道:“那就起來吧。”
八重站起來,然后說道:“今天的事,多謝富岡師兄了。”
富岡義勇:“???”
他抬頭看了看北方雪山在云層中若隱若現地山頂位置,道:“你還沒有通過師傅的考核。”
“不僅是你選擇鱗瀧左近次師傅,還需要鱗瀧左近次師傅能選擇你,認可你,才會收你為弟子。”
“等你通過考核,再叫我師兄吧。”
“若是不行,我再給你推薦其他培育師。”
八重點點頭,道:“好。”
而富岡義勇的目光依舊在緊緊的盯著山巔位置,他突然問道:“八重,你對這里比較了解。”
“在山頂的話,能不能觀察到整個北方雪山的場景。”
不知是不是錯覺,自從三人進入雪山,富岡義勇就感覺暗處有一道目光在跟隨著自己,但是這種感覺非常淡薄,他也不能完全確認。
不過在剛才他出刀的那一刻,那目光炙熱如實質一般,如黑暗中火焰般的惡意是如此的明顯。
富岡義勇也確認了的確有什么在觀察著他,很有可能是鬼。
八重稍微一愣,然后有些不確定道:“我們鎮子里的人一般也就活躍在山腰以下。”
“因為雪山自山腰以上就全是積雪,沒有樹木,沒有野獸,入眼只有凍巖與積雪。”
“按理說在山頂是能看到雪山全貌,但是這風雪這么大,哪有人視力能穿透風雪。”
富岡義勇收回視線,左手輕輕的摩挲著日輪刀刀鞘。
他看了看八重,又望了一眼川流時,道:“也許用的不是眼睛呢?八重,你和川流時一起離開。”
“我和蝴蝶忍還有事要做。”
“處理完后去你家找你。”
這時,蝴蝶忍與川流時才察覺到富岡義勇的異常。
他們順著富岡義勇之前的目光方向同時看向了山巔位置。
此刻漫天飛雪呼嘯飛旋,迷糊了兩人的雙眼,他們看不清,也感受不到異常。
不過富岡義勇是幾人中最強的,他應該察覺到了什么。
川流時對蝴蝶忍使了個眼色,示意自己也要留下來。
蝴蝶忍會意,她拍了拍富岡義勇肩膀,笑道:“川流時可以留下來,讓八重先走吧。”
富岡義勇沒問原因,他猜到了一些。
他點頭道:“可以。”
“那八重你先離開,這里風雪越來越大了,你不安全。”
“回家休息吧。”
幾人的話并沒有多過晦澀。
八重明白他們有事要做,自己呆著可能會拖了后腿,于是點頭道:“好,那我回家等你們。”
“一切小心。”
說完,她順著風快速的朝著下山路跑去。
富岡義勇的表情有些凝重,他對川流時道:“灶門川流時對吧?”
“我想起來了,灶門炭治郎的哥哥。
“你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