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熾道:“陛下,丞相所言不錯。”
“那又如何?”陳符反問二人,又道:“秦議之所以敢如此便是認定了朕不敢向他用兵,但朕就偏偏用兵屆時且看他秦議如何?”
許偃道:“陛下圣明,想那秦議自作聰明以為陛下不敢來攻,這封信臣之理解與丞相不同。丞相以為是秦議要激怒陛下,而在臣看來是秦議膽怯,他故意如此便是要激怒陛下使陛下以為他隴國已站在了夏國一邊,如此我大陳必定不敢來攻他。”
公孫耀認為這個時候攻打隴國無論勝或敗均對陳國不利。即便是勝也會損失兵力,若敗則更不用說了。
最好的法子就是撤軍,不予理會隴國,梓歸等五郡給他了。待梁國擊退了夏國屆時在可一心一意攻打隴國,梓歸五郡必定還是要回到陳國手中的。
現在情況危急,當忍一時之氣才是上策。
但陳符的脾氣公孫耀是清楚的,直接說明陳符定會發怒,余是公孫耀委婉勸道:“陛下,臣當日問過夏侯柄,他說隴國絕不是臣等看到的樣子。據夏侯柄說隴國上京極是繁華,市場之中人聲鼎沸。臣以為這個時候攻隴即便勝了對我大陳也不是一件好事。”
陳符眉頭一皺,哦了一聲,問道:“怎么不是一件好事?”
“陛下您想,自秦議平定草原以來胡人未有反抗,但胡人生性彪悍,又豈能知道真心降服秦議?”
“什么意思?”
“陛下,若向隴國用兵胡人必定不會舉兵,對于胡人來說隴國被滅不見得對他們是一件好事。若我大陳步步緊逼胡人必然會與隴國緊靠,若緩之則其必亂,待隴國內亂之時陛下取回五郡易如反掌。”
說罷!陳符還未說話便聽許偃道:“陛下,丞相之言咋聽甚是有理,但細細一品實則是不成立的。臣的觀點與丞相剛好相反,胡人迫于無奈才臣服秦議。自秦議上位以來胡人未有動靜,不是說隴國兵強馬壯,國力強盛,而是胡人經金沙一戰之后短時間內已無力與隴國交戰,這幾年胡人養兵蓄銳正等一個時機來報當年之仇。而這個機會便是我大隴出兵攻打隴國,屆時我大軍壓境秦議必定要傾全國之力來抵御,這個時候胡人必定會攻打隴國,金沙關一失胡人便會長驅直入,屆時秦議定會派人與我大陳談和,陛下可趁此要回五郡待打退了夏軍在向隴國用兵,夾擊之下隴必不能擋。”
“嗯!不錯,不錯!”
陳符點頭而道。
方才他聽了公孫耀之言心里有些動搖,但聽許偃這樣一分析他攻打隴國之心愈發堅定。
不得不說許偃之言是有道理的,由此可見許偃確是也有幾分眼光。
若秦議沒有使胡人心服口服陳符按許偃之策而行隴國必定腹背受敵。這樣的機會胡人是不會放過的,就像五年前一樣,胡人得知陳國伐隴趁此舉兵。
當然,公孫耀所言亦是有理的。
他與許偃一樣不知道秦議在張如的幫助之下胡人已經徹徹底底的降了,有吃有喝沒理由放著好日子不過在起兵事。況且現在胡人各部大軍都在寶拉楚手中,其他首領相反叛也沒有實力,更何況張如那鬼神莫測之手段叫他們心有余悸。
公孫耀的出發點與許偃不同,公孫耀是以大局為重。
他怕攻隴會有損陳國實力,如此對抵御夏軍不利。
陳符笑道:“許卿之言甚得朕心。”
“陛下圣明!”
見陳符如此公孫耀也不在勸,他知道陳符已經下了決心了,他若在勸只會適得其反:“陛下,臣以為既然要伐隴必要師出有名,不如陛下給秦議回信一封,大罵其背信棄義。如此我軍之士氣必定高漲。”
許偃道:“陛下,丞相之法可行。”
陳符一點頭,看向陳熾問道:“大將軍以為如何?”
“陛下,此法可行!”
“好,既如此朕罵這個言而無信的東西一通。”
陳符給秦議回了一封信,在信中大罵秦議背信棄義。同時,命人將秦議寫給他的信命許偃抄寫數十份叫人送至軍中叫一眾將士觀看,以此來激怒士兵。
一連數日宋登未能攻下梓歸,無論他如何隴軍就是不出。強行攻城隴軍則變著花樣守城,一會是細沙,一會則是辣椒粉,叫陳軍苦不堪言。
不過宋登雖未能拿下梓歸但幾次強攻殺死許多隴軍,當然陳軍也死傷了許多。
“王成小兒,只會躲在城中當縮頭烏龜嗎?”
“王成小兒,只會躲在城中當縮頭烏龜嗎?”
城下陳軍奇聲大罵王成,城上王成不予理會。噺⒏⑴祌文全文最快んττρs:/м.χ八㈠zщ.còм/
罵了一陣宋登一抬手士兵叫罵之聲戛然而止。
這時宋登自椅子上起身,向前走了十來步,扯著嗓子喊道:“王成,本將看你不是領兵的料子,不如回家抱孩子罷!若隴國將軍皆似你這般我大陳必滅之。”
王成不語,宋登又罵:“本將聽說你之前是金沙守將,原來本將還不明白現在本將軍明白了。有你這樣的守將怪不得被胡人打的毫無還手之力。本將軍還聽說,與你一同平胡的機會個個封侯拜將唯獨你啥也沒有,由此可見你王成一無是處,還不如回家抱孩子。”
王成依舊不答。
“懦夫,真是個懦夫。見你足知你父之德行。”
這時,王成說話了:“宋將軍,罵累了吧!本將這剛泡了一壺茶,宋將軍不如喝上一杯待潤潤嗓子罵之未遲呀!”
王成之言使宋登火大,他從未見過如此厚臉皮之人。
宋登大笑:“不急不急!待本將軍破了城喝之,屆時定叫你給本將軍端茶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