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試騎

　　“你好，墨涵。”和沈放一起趕到馬場，剛到大門口，秦墨涵就發現除了沈晟和一個陌生女孩外，還有一個熟人從一輛SUV上下來。

　　“吳叔叔，您好。”秦墨涵急忙帶著幾個小丫頭跟吳葉楊問好。已經放暑假的吳葉楊最近一直隱居在留下鎮，沒想到今天會趕到馬場。

　　“我來跟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我一個堂侄女，名叫吳依琳，你可以叫她伊琳娜。她是香江馬會的見習騎師。”吳葉楊首先將吳依琳介紹給秦墨涵，然后又對著她說道：“這位是秦墨涵，墨水的主人。”

　　說來也巧，吳依琳的曾祖父與吳葉楊的祖父是親兄弟，兩家也是改革開放后才漸漸有了聯絡。吳葉楊在米國留學也多虧了香江的本家出力，這次吳依琳的父親知道他已經返回滬上，準備找他打聽一下沈放秦墨涵馬場的事宜，得到了吳葉楊的保證。

　　“吳小姐，歡迎你。”秦墨涵跟她握手表示歡迎，雖然吳依琳身材及顏值都能到八十分左右，對秦墨涵來說還是沒有任何威脅。

　　“墨涵小姐，你好。”吳依琳看到秦墨涵第一眼也為對方的容顏所驚艷，一直自信的她有些被打擊到，但是立即調整心情，自己是來應聘騎師的不是來斗艷的。

　　沈晟走到沈放身旁訕笑著說道“小表叔，早知道你們認識，我就不用費這么大勁來給你們請人了。”

　　沈放對他表示感謝：“謝謝你，沒有你搭線，我們也不知道吳叔叔會有這么一位做騎手的侄女。”沈放把車停好，招呼幾人進入馬場。

　　已經得到消息的查理將幾人引導至墨水馬廄旁邊的房間。

　　通過玻璃隔斷，正在馬廄中悠閑自得的咀嚼著苜蓿草的墨水看到秦墨涵的身影，忍不住長嘶一聲。

　　“噢噢…”思思和嘉嘉兩個小丫頭被它嚇了一跳，然后對著它又附和了一下吼叫。墨水則是打了一個響鼻，然后又開始吃著自己的草料。

　　“看著外形，真是一匹優良的純血馬，身高、腿長還有它腿上的肌腱，真是完美。”吳依琳對著秦墨涵羨慕的說道：“墨涵小姐的這匹馬天生就是為了賽道而生。”

　　“伊琳娜，謝謝。你可以叫我墨涵或者莫妮卡。”秦墨涵笑道：“墨水比較特殊，它認人，不熟悉的人它會比較排斥，我來帶你近距離接觸一下，看看它是否接受你。”

　　秦墨涵然后秦若曦和金雅然兩人拉住想要跟著進入馬廄的思思和嘉嘉，打開門帶著吳依琳進入。沈放則是在外面看著眼熱，這匹色馬脾氣越來越大，以前沈放還可以跟著進去，現在它看到沈放就打響鼻聲發出威脅。

　　墨水看到秦墨涵，主動的把腦袋靠了過來，然后秦墨涵在它順滑光亮的頸部鬃毛上撫摸。

　　“墨水對你真的是完全信任了。”吳依琳羨慕的說道。她近距離觀看這匹純血馬，才知道它是多么的優秀。黝黑的皮毛如同一條黑色的錦緞一般神俊異常。渾身上下的每個部分都搭配得那么得當，身上的每塊肌腱都顯示出力量，讓人一看就覺得那么柔和，那么健美。

　　吳依琳也將手伸了過去，墨水先是激靈了一下，斜著腦袋看著她，秦墨涵輕輕在它耳朵邊揉了一下，它才把腦袋靠過來然后吳依琳撫摸。

　　“哇～這匹色馬！”沈晟忍不住吐槽，幸虧脫口而出的是粵語，就這樣沈放都瞪了他一眼，現場還有孩子在呢，說話注意一點。

　　這時正值下午最熱的時分，無法在草坪上試騎。秦墨涵就讓吳依琳先近距離與墨水接觸一下，培養培養感情，等到傍晚涼爽一些在來測試墨水與她的默契度。

　　吳依琳作為馬術專業畢業的高材生，無論是理論還是實踐都比秦墨涵豐富，她看著墨水對她降低了戒心，開始拿起旁邊的水管，給墨水進行沖洗和擦拭身體。她溫柔的動作讓墨水更是舒坦，對她也越來越友善。

　　秦墨涵看著吳依琳已經得到墨水的信任，就退出馬廄，帶著幾個一直露出羨慕眼神的丫頭，來到一旁的一個由廢棄車間改建的草料庫房，在這座陰涼的庫房里，讓她們騎乘幾匹溫順的小馬。

　　沈晟對著沈放說道：“小表叔，香江的馬房已經租賃好，隨時都可以把墨水帶到香江去實地感受一下。”

　　“謝謝你了，花了多少費用？”沈放問道。

　　“沒花費多少，我是馬會會員，有折扣。”沈晟客氣了一下。

　　香港和內地不同，他們地域面積狹小，無法像沈放這樣幾十畝地的馬場就為幾匹馬服務，墨水想什么時候去草地上撒歡，只要嘶吼兩聲就行。香江施行的是馬房制度，馬場屬于馬會的產業，里面有多個馬廄，這叫做馬房，主要提供給現役馬匹。馬房的產權可以出售或者租賃，擁有馬房，即可以申請不同的時間在馬場感受賽道。

　　“不能讓你花錢。我明天安排人轉五百萬給你，如果不夠你直接說。”雖然不知道沈晟折扣后的費用是多少，但是據同是香江人的蔡睿恒介紹，一般馬房的對外每年報價大概也就是一百五十萬左右。這五百萬應該夠墨水三年左右的居住費用了。而且它也只是每年過去跑幾場而已，其余時間沈晟還可以租賃給其他馬匹使用。

　　“謝謝表叔了！”沈晟也沒再客氣，這表叔出手是大方，直接讓他賺了大概兩百萬左右，這讓沈晟給他辦事更加起勁。

　　“墨水的飼料是從米國專門進口的，你要找馬場進行儲存，并且按照他們的要求準備檢驗檢疫標識。不能到時候以飼料不符合要求而取消成績。”

　　“表叔，這個您放心，香江人對于米國的東西還是很認可的。只要有正式的報關手續，他們比從新西蘭進口的牧草都要放心。”作為香江馬會老牌會員，沈晟拍著胸脯對沈放保證不會出現差池。

　　傍晚時分，雖然外界溫度依然在三十多度，但是因為有風，體感稍微舒服不少。秦墨涵帶著幾個玩累的小丫頭來到馬場賽道這里，

　　吳依琳已經換上了自己的全套騎乘裝備，準備測試墨水的成績。墨水身上的這套馬鞍是根據秦墨涵的身材來定制，對吳依琳有些影響但是問題不大，她按照一個職業騎師的騎乘標準，把垂到馬腹的長鐙換成短鐙。

　　經過一下午的接觸，墨水已經可以接受吳依琳，而且這幾天天氣過熱，它一直都沒有正式的在賽道上撒歡，今天有了這次機會，它興奮極了。在經過一圈的慢跑熱身，位于起點處的查理給出訊號，開始計時。吳依琳放開緊束制約墨水的的韁繩，給它一個開始加速的訊號。

　　墨水開始加速，這時你就可以看出吳依琳作為一名專業騎師和秦墨涵的區別，吳依琳半蹲在不及馬腹的短鐙上，身體前傾，目視前方，會根據賽道情況來調整馬韁的松緊給出指令。

　　墨水的速度開始達到巔峰，好像隨時都會像一支離弦的箭飛射出去，而吳依琳就仿佛是飄浮在馬上方一般輕盈，又好像附著在馬身上一般穩健。隨著馬的奔跑跳躍起伏，人與馬渾然天成。

　　這條一千一百米的跑道，吳依琳操控者墨水只用了6秒就跑完全程，最終沖刺速度完全超過了70公里每小時。在一圈跑完，吳依琳并沒有讓墨水停下來，而是又操控它緩行一周后才來到沈放和秦墨涵這邊。

　　現在已經被聘為馴馬師的查理將一圈結果告訴吳依琳，并從她手中接過韁繩，把墨水牽到一邊給它擦拭身上的汗水，預防它著涼。

　　“墨涵小姐，您的這匹純血馬真是太棒了。”吳依琳一臉激動的對秦墨涵表達著自己心中的渴望：“我非常希望能夠成為墨水的專業騎師，如果您同意，我完全可以不需要薪水。”

　　“伊琳娜，你先冷靜一下。”秦墨涵遞了一瓶純凈水給她：“剛剛你的表現查理已經給我說了，他作為一名經驗豐富的專業騎師對你給出了肯定。但是為了慎重起見，我們可以先簽訂一個十場的短約，畢竟墨水是一匹還未感受過賽場的小馬，你也也是一名見習騎師。”

　　“這個我明白，我們也不能操之過急，我也會和墨水進行進一步的熟悉和溝通。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夠在0月份左右參加一次aidenrae，讓它能夠真正感受一下賽道的魅力。以后在參加Handiaprae以及Listedrae。”

　　旁邊的沈晟看到秦墨涵對這些專業術語有些迷糊，幫她解釋道:“‘aidenrae’是初次秀，參賽的馬匹都是一些初次登場的新馬和從未獲得過優勝的馬匹比賽，會安排在比賽日的頭兩場舉行，也是一種熱場賽。‘Handiaprae’是負磅賽，參賽馬匹的成績參差不齊，為了增加懸念，會給優質的賽馬增加負重。而‘Listedrae’屬于班際賽，基本參賽馬匹的資質評分都相互接近，全憑速度。評分最高的班際賽屬于每場賽馬的壓軸賽。”

　　沈晟的出言解釋讓吳依琳對他露出感激之情，剛剛她忘了秦墨涵是一個外行人士，對于香江賽馬還不算太了解。

　　對于吳依琳的技術和資質秦墨涵沒有疑義，又跟沈放溝通了一下。最后在吳葉揚的見證下，雙方簽訂了騎師要約。秦墨涵作為“北天山”馬房的所有者，聘任吳依琳為馬房首席騎師，聘任查理為練馬師。以后兩人除了馬房支付的薪水外，還將會平分墨水參賽獎金的25作為獎勵，其中練馬師查理及他的團隊獲得5，騎師吳依琳及她的團隊獲得0，如果能夠獲得負磅賽或平磅賽冠軍，獎金分配比例還會相應的增加。馬房會根據吳依琳的身材體型定制專業的騎手服、馬具等。

　　吳依琳對這個條件沒有疑義，她將盡快招募自己的騎師團隊，包括營養師、健身師以及騎術訓練師，這些費用也將是由馬房支出。這些是她以前作為見習騎師無法想象的，現在也算是真正的作為一名騎師而一步登天了。

　　隨后秦墨涵又和沈晟約定，讓他盡快辦理墨水的檢疫通關手續，好早日能夠到達香江適應場地。

　　“姐，你好厲害。”秦墨涵處理這些事情沈放完全沒有插手，而是和吳葉揚一塊閑聊他最近半年多回國的感受，一旁的秦若曦看著姐姐井井有條的安排著這些事項，忍不住露出佩服的目光。

　　“嫂子剛剛好像一個霸道女總裁，氣場好盛，處理事情條理清晰，一點都不拖泥帶水。”金雅然也跟著附和一句。只有思思和嘉嘉兩個小丫頭沒有任何感覺，她們見慣了沈卉日常的作風，秦墨涵和沈卉還是有一定的差距。

　　7月23日，燕京國際機場，秦墨涵幫助妹妹整衣領，對她囑咐道：“一路上要聽古姐的話，盡管你已經登上時尚雜志，回去后也不要嘚瑟，低調一點。我跟你姐夫中秋節會回去，到時候帶禮物給你。聽到沒有！”

　　“聽到了。”一臉不耐煩的秦若曦對著姐姐嘟囔了一句，從早上開始就交代她，一直到現在還在叮囑。秦若曦跟一起來送她的金雅然擁抱了一下：“好姐妹，一定要努力。為夢想！”

　　“為夢想！”金雅然回了她一句，兩人充滿中二氣息的對話，讓一旁的秦墨涵不屑的撇撇嘴。

　　“古姐，這次還是要麻煩你了。”秦墨涵跟古雅麗說道：“我媽會在機場等她，你到時把她交給我媽就行。”

　　“不用客氣，若曦很聽話的，不會有問題。”古雅麗對著秦墨涵說的話讓秦若曦沖她又挑釁的嘟了嘟嘴，看到沒有，別人都知道我很乖的。

　　秦若曦離開后，金雅然也回到燕影廠，她要努力預習功課，爭取讓自己的成績能夠提升。在兩個丫頭都離開后整個四合院都安靜了下來，只有時不時被小橘子欺負的摩卡發出一兩聲慘叫。

　　秦墨涵和沈放也開始整理兩人旅游需要的物品，明天《繡春刀》首映，秦墨涵在參加過首映式后，兩人就要準備開始為期一個月的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