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消息
秦墨涵看了看沈放，臉上露出為難之色，現在她已經可以想明白其中的彎彎繞。身處在這個是非圈，里面的人情債是最難還。看到沈放點頭，她才對梁卉說道：“卉姐，您不用為難。到時候讓郭導把拍攝行程表發給湯元，我來調整時間吧。小白的事就麻煩你幫我謝謝郭導。”
“好的，謝謝你了。”梁卉說道：“不用跟他客氣，到時候我來跟湯元說，讓她把你的行程安排確定，然后再讓郭立明根據你的時間來調整拍攝計劃，現在是他求著你客串，沒必要這么放低身價。”
“那好，我來跟湯元交代一下。主要是擔心會跟拍攝婚紗照沖突，到時候在國外趕不回來。”秦墨涵對著梁卉說道。
“你今天要不要趕回去照顧小箬箬？”沈放看著時間已經接近六點，對著梁卉問道：“如果不急著回去，我們一起吃頓晚飯，湯元過會過來正好你們直接跟她交代一下。”
得到梁卉的贊同，沈放對著臺上的兩個小丫頭招呼了一聲，兩個人現在一個拿著吉他，一個彈著鋼琴，玩的不亦樂乎。
沒有去太遠的館子，沈放和兩個小丫頭在前擋著后面的秦墨涵和梁卉，周琪和于彤兩人尾隨。一行人出酒吧過銀錠橋，經過鴉兒胡同，來到了廣化寺后面不遠的譚家私房菜。
“譚老板，叨擾了。”進入四合院，沈放對站在門墻邊的譚耀松拱手致謝。著由于是臨時起意，沈放也不確定是否有位置，臨時打電話跟譚耀松確認了一下。譚耀松把自己平時預留的一個包廂讓給沈放他們。
“沈少客氣。應該我謝謝您看得起小店才對。”譚耀松拱手回禮。譚耀松的譚家私房菜中午客人稍微少一些，有時可以當天預定到位置，但是每天晚上不行，每晚只做十席，不接散客。但是燕京這個地界，只要有名的私房菜館都會有一兩張備留席面，就是擔心有些權貴臨時起意。
進入包廂，沈放安排服務員把帶來的紅酒醒上，然后把點菜的活計交給兩個小丫頭來操持。兩人也不客氣，先是禮貌的問了一下梁卉是否有忌口，得到答復后兩個丫頭按照眾人口味開始點餐，蒜蓉干貝、五香魚、軟炸雞、豆豉肉餅、蒸曹白咸魚、濃燜鴨掌、紅燒鮑脯、姜芽口蘑炒虎爪筍、蟹黃扒芥蘭等有葷有素。沈放又接過菜單給幾位女士一人點了一盅清蒸燕窩，用他的話說是女人都是要保養的。
菜式還沒上齊，湯元帶著旗下兩名藝人韓曉和白憶亭趕了過來，同她一起的還有她從陳玲手里挖過來的陳蔚然。憑借湯元三寸不爛之舌，成功的把陳蔚然忽悠到“墨影工作室”做一名見習經紀人，湯元親自帶她，準備以后把白憶亭或者韓曉交給她來帶。
“沈總好！卉姐好！墨涵姐好！”白憶亭不像韓曉那樣跟幾人都熟，到了包廂挨個的跟幾人問好。
“小白不用客氣，你來了正好。我正說滿桌都是女孩，就沈放一個男人，準備把他趕出去。你來了他也正好有個伴。”秦墨涵看著拘束的白憶亭，開口招呼道：“你就坐在沈放旁邊就行，你能不能喝點酒？”
“可以喝點。”白憶亭按照秦墨涵的指示坐定，坐在他旁邊的湯元給他一個安心的眼神，示意他不用太拘束。
“好的，我們喝點白酒，能喝多少自己倒。”沈放拿出一瓶茅臺，把酒瓶遞給他，然后示意坐在對面的陳蔚然把醒好紅酒給幾人斟上，對著梁卉說道：“我們酒莊的紅酒你還沒有喝過吧，今天趁這個機會給你品嘗一下。”
沈放看到白憶亭傻乎乎的拿著分酒器倒了一壺放在面前，最少要有二兩左右，怕他直接一口悶了，遞給他一個小酒杯，對他說道：“你能喝多少就喝多少，不用勉強。以后在外面也是，能喝就喝，不能喝就直接拒絕，不要為了應付別人而強撐。”
“沈老板你說的輕巧，我們做藝人的有幾個不在酒桌被人灌酒的。有時候一些金主請客，為了資源只好硬著頭皮喝下去。”坐在秦墨涵身邊的梁卉看著沈放和白憶亭說道：“特別是好多南方人對我們燕京人都有一些誤解，認為燕京人跟東北人一樣，天生就能喝。所以小白平時還要多練習一下，但是要學著圓滑一些，如果能喝八兩，絕對不要超過半斤，喝到半斤就要裝醉，趴到桌子上裝作不省人事，盡量不要在外面逞強。”
白憶亭對著梁卉的指點表示感激：“謝謝卉姐，受教了。”
酒過三巡，梁卉品嘗著杯中的紅酒，感覺出其中的滋味，直呼喝紅酒配中餐有些暴殄天物了。然后借機敲詐了沈放兩瓶好酒才算完，其他幾人看著沈放他們說笑，也放松了下來。秦若曦和金雅然則是對坐在身旁的陳蔚然有些好奇，上次見到這個姐姐還是在做劇務，今天居然轉行做經紀人了。
在白憶亭敬了秦墨涵一杯后，秦墨涵對他交待道：“今天卉姐幫你推薦了《小時代3》里的一個角色，明天讓湯元陪你一塊去滬上簽約，這部戲不是咱們公司制作的，所以里面的人際關系有些復雜，自己稍微長點心，有不懂的可以跟卉姐請教。”
“啊，謝謝卉姐。”湯元聽到后很是激動，急忙拉著白憶亭對梁卉表示感謝。
《小時代》已經引起不少關注，而且郭立明的大量擁躉已經證明這部戲的票房和口碑是不成正比的。雖然有無數影評人批判它過于紙醉金迷、脫離現實，但是你不可否認它的成功。
“你應該謝謝的是墨涵。”梁卉對著湯元和白憶亭擺擺手，示意她們坐下說：“是因為墨涵答應郭導的客串，才幫你拿到的角色。你作為她們工作室的藝人，也算是很幸運了，有她和包小穎帶著，前景不會比榮智信的楊陽差。”
“卉姐，提攜新人是應該的。當初拍攝《小時代》和《古劍奇譚》不都是你帶著我們幾個去的嗎。”秦墨涵跟梁卉說道：“一個公司想要有良性發展，必須要不斷的推出新人才行。”
梁卉看了看一旁自斟自飲的沈放，對著秦墨涵笑道：“你現在真的是把自己當成老板娘了。”
秦墨涵笑著哈了一下她的癢，兩人低頭說了些什么，其他人沒有聽到，只有沈放聽到后露出一些揶揄的笑容。
酒席進行一半，湯元的手機響了，看到上面的來電人姓名后，她對著在做幾人露出一些不好意思的笑容，然后來到包廂外面接聽，大概過了五分鐘左右，湯元一臉嚴肅的走了進來。
“沈總，剛剛在《燕京晚報》的同學打電話給我，半個小時前，燕京警方抓捕一批吸毒人員，其中好好幾名藝人。”湯元對沈放匯報到。
“有我們公司的藝人？”沈放驚訝的問道，雖然他要仔細聽也能聽清對方電話里的聲音，但是別人打電話畢竟是很隱私的事情，他平時都是很自覺的屏蔽這些聲音。
“沒有，是香江大哥成的兒子房組名以及灣灣明星柯東。”湯元看著梁卉說道：“估計郭導又要頭疼了。”
“哎呀，可憐的小四。”梁卉扶額嘆息：“估計他得到這個消息后會氣暈過去。”
“現在國家針對涉毒演員一概封殺，絕不輕饒，他們幾個怕是麻煩大了。”湯元說道：“只是《小時代》的男主角這就要空出來了。”說完看了看旁邊的白憶亭，他是不有機會呢？
“是呀，這倒是一個機會。”梁卉明白湯元的意思，但是她考慮的不同：“《小時代》這部戲牽扯的人太多，而且柯東這一出事，圈內估計都會盯著這個角色。小白還是稍微差了一些。小白你別生氣，我是就事論事。”
“卉姐，我知道。”白憶亭急忙表態：“我才剛剛出道，只演出過一部電影，能夠接拍配角已經很滿足了。”
“小白，加油吧。否則只能看著機會在眼前，而自己卻沒有實力能抓住。”作為經紀人，湯元對公司里的明星都很清楚，仔細分析了一下跟沈放等人說道：“公司目前能夠有可能接下這部戲的只有韓梗、楊陽和陸寒幾人，只是韓梗跟柯東的形象氣質有些差別，再說他剛剛接了《萬物生長》，估計不會考慮《小時代》。楊陽到是差不多，他現在有《超級挑戰》加持，已經算是華夏男星里的頂流。《微微一笑很傾城》這個月底可以殺青，時間也差不多可以接上。陸寒正在拍攝《好先生》，不知道檔期能不能錯開。”
“湯元，你過會把這個消息通知榮智信的李總，如果她需要公司配合，公司這邊可以出面跟郭立明提供相應的資源支持。”沈放對著湯元吩咐了一句，然后看著梁卉說道：“你明天去滬上寬慰一下郭導，郭立明應該算是慶幸，這件事早爆出來比晚爆出來要好。如果戲份拍到一半，或者進入后期時在爆出來，那么他的損失就更大了。”
“制作后期？”湯元聽到沈放的話，眼睛一亮，對著沈放說道：“沈總，柯東現在有部影片正在制作后期，是香江安樂影業制作投資的。本來準備放到今年春節上映，跟《重返二十歲》檔期還有些沖突，現在他們估計要調整檔期了吧。”
“你說的是《捉妖記》？”秦墨涵問道：“李導也說過這件事情，還將他們視為最大的競爭對手呢。現在李導應該可以放心了。”
“估計今天晚上有許多人睡不著了。”沈放看著眾人說道：“明天要在公司重新下一個通告，所有藝人一定要做到自律，黃、賭、毒這些東西一律不允許碰，否則公司將會給予處罰、雪藏甚至除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