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過年
滬上作為國內最大的城市，不可避免的出現過年人流往外走的景象，每年的這個時候也是滬上城市交通最順暢的時候。平時車水馬龍，走走停停的環線路上，這時也可以順暢的開起來了。
麗音唱片的動作很快，在沈放和秦墨涵離開影城沒多久，電話就找來了，而且還是一個許久不見的熟人。
“燁子，是我，胖子。”聲音還是跟以前一樣低沉，沈放辨認了許久才想起來這個胖子。
“宋哥，過年好呀。看您這號碼，不在國內？”
“是呀。在新西蘭呢。你這電話還是我找了好幾個人才要到的。”
“準備什么時候回國？咱們好好聚聚？”
“一時半會是不太想回去了，新西蘭這邊挺好的，空氣也好，華人也挺多的，跟你嫂子在這里安穩的過點小日子挺好。”
“有嫂子陪著，那就好。”
許久沒聯系的兩人寒暄了幾句，漸漸沒有了什么話題。
“燁子，這次找你是為了別人說情來的。”
“麗音唱片吧？”
“是的。雖然已經解約了，但是人情還在，何正以前也幫了我不少忙。希望你這次放他們一馬。”
“讓那個陳克安穩一年，我就不找他麻煩。”
“好，我這就跟麗音的李總說一下。”
掛了宋東澤的電話后，沈放不禁唏噓。以前多么意氣風發的一個人，活生生的被毒品害成了這樣。
收拾了一下心情，沈放陪著秦墨涵好好的逛了一次街。給她買了幾套過年穿的衣服和配套的首飾，秦墨涵也給沈放買了一身西服，用她的話說，自己現在出去唱首歌就能掙到大把錢。看著傲嬌的秦墨涵，沈放決定打擊她一下，準備中午找家貴的餐廳，好好宰她一頓，讓她知道掙錢的不容易。
沈放的打算最終還是沒有得逞，一連去了幾家餐廳都是爆滿，最后沒辦法只好用自己的黑百夫長卡在一家連鎖的米其林三星餐廳定了一個位置，雖然一餐下來費用不菲，但錢已經從自己卡里扣走了。
“唉，失算了，本來想宰你一頓的，沒想到最后還是我出的錢。”沈放出了餐廳對秦墨涵說了自己的打算，惹得她噗的一聲笑了出來，這真是賠了夫人有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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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飯后兩人回了家一趟，秦墨涵將購買的過節衣服整理出來，在沈放的建議下，上身穿一件米色高領羊絨衫，配上黑色緊身牛仔褲，將她完美的身材展露出來，顯得氣質高雅、清麗脫俗。外面再套一件酒紅色的呢子大衣，配上她白皙的皮膚，更是美艷動人。
“親愛的，你真美。”摟著她，沈放說著簡單的情話，卻是無比的打動人心。
“我就這么跟你去過年，會不會太突兀了？”秦墨涵還是有些忐忑，沈放的長輩自己也見了好幾位了。爺爺、奶奶已經退休多年，屬于慈祥已多于威嚴，對小輩更多是愛護提攜；他的母親對他更多是關愛，愛屋及烏下對自己也很不錯。可是傳說中的滬上沈家，這可是傳承數百年的大家族，雖然中途衰落，可在當代家主沈海洋的帶領下又重新崛起，富甲一方。
沈放的大舅沈海洋，自己學生時代就多次聽過關于他的報道：商人、首富、慈善家、銀行家、滬上工商聯主席、江浙商會主席、全國政協委員等等名頭，就算是藝校這個跟金融關系不大的院校也都流傳著他的名號。自己真的沒想到有天會跟這個傳說中的人物產生交集，而且還是這種交集。
“你不用擔心，在他們以往對我的看法中，我到二十七歲都沒有談過戀愛，大多認為我會孤獨終老。現在你出現了，拯救了我，他們對你感激還來不及呢，怎么會給你臉色看。再說了我也不忍心讓你孤零零的一個人在滬上獨自過年。”
“呸，還拯救了你，不要說得我這么高尚。”秦墨涵捂著臉很是無語笑著啐道。
事實證明秦墨涵的擔心是多余的，到達毅園以后，秦墨涵就被沈清怡帶著介紹給一眾親友，并且強調說秦墨涵是因為家在西疆，行程被工作耽誤了，而無法回去過年，所以被沈放強拉過來的。
外婆、大舅媽、表嫂、表姐及一些遠房的女眷們都對甜美可愛的秦墨涵贊不絕口，一個個都稱贊沈放這小子眼光好，選擇了一個絕色美女做女朋友，沈清怡也樂不可支。老太太也對端莊大氣的秦墨涵也是稱贊有加，她從身邊的盒子里拿出一個事先準備好的禮品盒送給秦墨涵當作是見面禮，然后就拉著她坐在身邊問長問短。
“你小子終于舍得帶回家里來了？是不是確定了？”沈卉看著自己這個孤僻的弟弟終于有了心儀的對象，也是感到無比高興。
雖然秦墨涵在滬上上學多年，可是老太太一口地道的吳儂軟語，還是讓她有些懵圈，能聽懂的就點頭稱是，不能聽懂的就在一邊露出乖巧的笑容低頭不語。而沈清怡在一旁微笑著也不幫忙解釋，她只好一邊瞪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向不遠處的沈放求助。
正在被表姐和表嫂纏著八卦的沈放急忙過來幫她解圍，拉著秦墨涵的手，對著老太太自夸道：“外婆，我找的女朋友漂亮吧。”
“人長得漂亮，而且乖巧懂事，聽不懂外婆說話，還在這里陪著，品行真的不錯。看到你有了喜歡的人，能過的幸福，外婆也就放心了。”
沈放將這句話翻譯給秦墨涵聽，惹得她非常不好意思的跟老太太道謝。
見識了一圈親朋后，沈放跟外婆說一聲，準備帶著秦墨涵參觀毅園。
到了毅園以后，秦墨涵終于發現什么叫豪富，以前以為沈放這小子在燕京的四合院算是個大宅門了，沒想到這個毅園更是如同紅樓夢中的大觀園一般，布置精巧的池館水榭，造型生動的假山怪石，自然雅致、獨具匠心。一個占地幾十畝的私家園林在滬上這個寸土寸金的地方絕對是造價不菲的。。
“這是沈家一百多年不斷積累才建成的園林，前朝時期，沈家在滬上也是有名的官宦人家，前后共出了五名進士，最高官至戶部侍郎。”沈放帶著秦墨涵一邊游覽，一邊跟她解釋園林來歷：“解放后一度被收為國有，后來大舅又把它買了回來，現在這也算是江南獨一無二的私家園林了。”
“這么大的園林，住在里面可害怕？”對于生活在這里是什么體驗，秦墨涵想聽聽沈放的感受。
“害怕？怎么不怕。特別是晚上的時候，何處都空蕩蕩的，現在好了點，燈光改造后，院子看著舒服許多。”一邊逛，一邊跟秦墨涵介紹，指著不遠的樓閣水榭說道：“小時候我跟磊哥、淼哥他們一塊在這園子里捉迷藏，從那邊假山上摔進了池塘里，差點淹死在里面，磊哥和淼哥后來還被大舅給痛打一頓。”想起小時候的種種，沈放還忍不住的會笑出聲來。
“沒想到你小時候也是一個調皮搗蛋鬼，我還以為你就是她們說那種孤僻、性格內向的孩子呢。”看著現在的沈放，真不能把他跟調皮搗蛋劃上等號。
“有時候我都在想，如果當初我父母沒有離婚，我現在會是什么一個模樣？估計會按照我媽的規劃，一路高中、大學然后出國留學；或者是考個公務員，先燦哥這樣在部委里按部就班的上班；甚至是會變成像磊哥這樣的富二代，時不時的叫一幫三五好友出去吃吃宵夜、吹吹牛、泡泡吧。”
“這種生活也很好呀，這不是現在大多數人羨慕的生活么？你現在也可以過這樣的生活呀。”
“是挺好的，可是唯一缺少的就是你，如果沒有了你，我現在的生活真不知道是什么樣的，估計是一片昏暗。”沈放深情的看著秦墨涵，慢慢的將頭靠過來，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又在胡說。”秦墨涵笑著推了他一把，然后跑開了，現在秦墨涵對他的油嘴滑舌已經很有免疫力了。
看著遠處奔跑的女子，沈放想起一首不知是前世還是今生曾經看過的詩：何為不甘，大海星辰皆不可得；可否具體，夢想遠方不可及；可否再具體，曾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