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海底,遠比水晶龍宮更深處。
這里有著整片大海最古老的存在。
敖廣患得患失的進入了一只巨大的螺螄殼。
里面的,一條圓圓胖胖的物體,正頹廢的躺在長長的沙發上,接受著蚌女的喂食。
“大哥,這世上果真有起死回生之術嗎?”敖廣問道。
圓胖的長條狀物體正是燭九陰。
他抬起眼皮,道:“你為何會這般問?莫說是你,便是尋常小仙,肉白骨、醫死人,這也是尋常本事吧?”
“倘若是一般的那種涼,而是那種很特別的,完全涼透了的那種呢…”
張鴨用把龍筋穿在蓮藕中,做成了烤面筋的模樣,然后插進了書院的池塘里。
原本沒有那么麻煩的,不過那老龍王說什么都不肯把龍皮給自己,張鴨也只好出此下策了。
張鴨尋思著,這老龍王莫非是打算給自己兒子做成標本不成?
真是古怪的癖好。
這時候,姜子牙忽然興沖沖的跑了進來,一張老臉都成了絳紅色。
張鴨拿起缽盂在池塘里打了一碗水,遞給姜子牙,后者咕嚕咕嚕吞下腹中,贊道:
“好一口溫潤甘甜的山泉,之前愚兄還真不知道這水這么好喝呢?”
“好喝你就多喝點!”
張鴨又舀起一碗水給姜子牙灌下,這可是龍湯,大補啊!
姜子牙喝飽了水,才說起自己這么興奮的原因。
原來是有妖魔叩關陳塘,李靖連寫兩封書信來朝歌求援。
朝廷一面催促聞太師回師,一面打算在朝歌新編一軍,以討伐妖魔。
無疑,姜子牙是起了鼓動張鴨帶領門下投軍的主義。
拿過皇榜的拓本,張鴨愣了愣。
這老龍王不是回海里了嗎?怎么還有妖魔圍困陳塘關。
細細一推算,才知一些眉目,當即敗退半就的,同意了姜子牙的攛掇。
“只不過,殷破敗外出歷練,暫時還不能回歸,我的‘我愛一條柴’也還沒有養好,我得再去找些幫手。”
別了姜子牙,張鴨騎上白虎型態的蘇小己,朝著翠云山而去。
說起騎蘇小己這回事,真的不怪張鴨。
實在是他的飛柱飛行法弊端太多。
首先是無法懸停,像上次打太乙真人悶棍就不太方便。
其次是著陸困難,容易砸到花花草草。
于是張鴨騎著蘇小己,心里想著的都是老牛。
而他來到的第一個地方,就是老牛和羅剎女居住的翠云山。
只見鳥語花香的翠云山上,種滿了老牛最愛吃的稗草,隨風飛舞,形成了綠色的波浪。
張鴨的突然出現,嚇了老牛,以及正在給老牛刷毛的羅剎女一大跳。
拿起棒子在老牛頭上打了一下,張鴨沒好氣的道:“莫非你還當我找不到你不成?”
老牛連忙訕訕的道:“恩公息怒,這不是擔心我岳父遷怒你,這才不敢來找你嘛…”
張鴨撇了撇嘴:“這么多年了,冥河老祖若是窮究環宇,肯定早就找到你了,既然你逍遙到現在,顯然他已經放下了。”
老牛眨著牛眼,與羅剎女一陣欣喜,苦日子難道就要熬出頭了嗎?
這時候,張鴨說明了來意,羅剎女連忙拉住了老牛:“你答應我的,不能去!”
“這…”
老牛撓了撓牛頭,最后還是堅定的道:“恩公對我恩重如山,這個時候他缺馬仔,我不去幫他,豈不是豬狗不如?”
張鴨摸了摸下巴,思考牛和豬狗誰比較高級。
羅剎女卻跪在張鴨面前嚶嚶嚶了起來。
原來她與老牛私奔以來感情和睦,耳鬢廝磨,可偏偏不曾剩下一兒半女。
這段時間正是自己一年一度的好時間,若是老牛錯過了,他們想要孩子就又要往后拖延了。
張鴨其實很想說,你們兩個生不出小孩很可能是生殖隔離,無論老牛再如何辛勤耕耘也是沒用的。
不過話到嘴邊,他還是不想打擊夫婦二人,而是建議羅剎女一道隨軍。
見她還在猶豫,張鴨拿出她無法拒絕的誘惑:“你弟弟到時候也會參加哦!”
厲害翠云山的時候,張鴨再次看著波浪翻滾的綠色草原,頗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羅剎女。
“愛上一頭老牛,而且家里也有草原,羅小姐,你很危險哪!”
張鴨騎著蘇小己,羅剎女騎著老牛,四人再次向著西北方向飛去。
蘇小己和老牛的速度明顯不如羅馬柱,走走停停大半個月,幾人終于到達終結谷。
終結谷是當年輝夜王感受圣光懷孕的地方,也是羅剎女將兩個弟弟拉扯長大的地方。
而此時,這里有兩個男人正對峙著。
那真是陳與宇智波二郎。
“說,你把鳴子藏到哪里去了!”
“藏到一個你永遠找不到的地方。”
“為什么,為什么你要這么做!”
“因為你是一個廢物,你配不上他!”
“不!我不能接受!”
隨著撕心裂肺的嘶嚎,宇二郎額角忽然裂開,長出了一顆鮮紅的二勾玉寫輪眼。
張鴨站在云頭,有些不滿意的托著下巴。
這玩意可比天眼差太多了啊!
算了,湊合著用吧。
這時候,開眼了的宇二郎向著大舅子發起了進攻,然后毫無懸念的被揍趴下了。
僅僅是二勾玉的眼睛,根本不是陳王數百世輪回凝聚在靈魂中的本能的對手。
“二柱!”
羅剎女自然認出了宇智波二郎就是自己弟弟的轉世,他們張得幾乎一模一樣。
當然了,也曾進入過乳神殿,見過面包一族仙人的羅剎女,也知道無論是二柱也好,還是眼前這個二郎也好,他們都是初代面包神因陀羅的轉世。
但是在羅剎女心中,他們都是二柱,是那個與自己血濃于水的弟弟。
這一刻,那顆塵封已久的扶弟魔之心被重新燃起了。
羅剎女掏出芭蕉扇正要去救下弟弟,卻被老牛死死住了。
他知道恩公向他們展示這一切,必然有自己的深意。
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