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替兄應征的妲己準備偷偷溜往朝歌。
她當然不覺得憑借自己可以做到這一切,那些侍女小廝也全都是靠不住的,必須要有車隊和護衛。
好在冀州大將陳季貞有一個兒子,名叫陳阿偉,乃是與妲己一同長大的好友。
面對從小到大的女神我見猶憐的淚珠攻勢,陳阿偉很快答應了蘇妲己的請求,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頂著這么個短命名字,有多大的風險。
三日后,一支從冀州運送物資前往朝歌的隊伍悄悄出城,沒有驚動任何人。
即便是老成持重的蘇護,也只是想到了兒子作妖,根本沒有想到一向乖巧的女兒會做出這樣驚人的舉動。
反而是侯府中一個沒有什么存在感的小廝,第一時間來到了冀州城中一間詭異的祠堂。
兩柱香煙之后,忽然一個黑袍人出現在了他面前。
小廝立刻半跪道:“參見‘神’使!”
聽小廝將事情說完,黑袍人緩緩抬起頭,從黑底紅云的黑袍中露出一張漩渦面具,而那面具下面,扭曲出了笑容。
“當世第一美女嗎…正好可以作為那個計劃的替代品呢…”
陳阿偉的車隊雖然規模不大,但是有著五十個冀州精兵的保護,一路上快馬急鞭的接近了朝歌。
好在行動迅速,即便是侯爺也沒有反應過來,陳阿偉除了偶爾擔憂回去后父親的鞭子,心情非常舒適。
忽然,天空中出現了遮天蔽日的鴉群,緊接著,夾雜著哀嚎之聲的烏云向下壓來。
躲在車廂中的妲己何曾見過這樣的景象,嚇得花容失色,嚶嚶不止。
陳阿偉一拉馬韁,示意手下結陣。
這烏云之中,必有妖孽!
隨著哭嚎加劇,各種各樣的鬼物探出頭來。
五十多個冀州精兵完全不是烏云中妖魔的對手,好在陳阿偉藝高人膽大,一人一槍擊退了好幾波妖魔。
遠處隱藏在陰影中的斗篷男皺起了眉頭,這個姓陳的怎么這么厲害,完全超出了預計。
實際上,陳阿偉自己都驚呆了。
隨著與妖魔戰斗,他的實力越來越強。
仿佛是在戰斗中重新記起了戰斗的本能一樣。
記憶的碎片也如潮水一般,一點點涌向腦海。
似乎是馬上就要量變引起質變,那個關鍵的奇點馬上就要到來。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支木矛刺入了他的身體。
阿偉艱難的抬起頭,只見一張漩渦面具中,可怕的波紋瞳孔死死的盯著自己:“我不知道你是哪教的弟子,但阻攔在我的面前,只能去死!”
“記起來了,寡人記起來了!”
說了一句面具人根本聽不懂的話,陳阿偉猛地朝面具人撲去。
這下攻擊速度極快,但根本傷不到面具人,而只是從他身上穿了過去。
接著陳阿偉一揮袖子,一陣風沙朝著面具人攻去。
這風沙中有煌煌的金色功德之力,便是面具人也不敢硬抗,只得躲避后退。
然而面具人狼狽后退后,卻遲遲沒有等來陳阿偉的下一輪攻勢。
當他舉目去看時,前面那員小將已經倒在地上,腹部的鮮血染紅了整個地面。
面具人上前摸了摸他的脈搏,已經沒有了跳動。
阿偉死了!
面具人皺了皺眉頭,波紋瞳孔下意識的收縮了一下。
在阿偉死去的時候,他總覺得似乎有什么東西從他身體中飛上天去。
不過即便是他這雙歷經天地淬煉的眼睛也看不清楚那是什么東西。
“無所謂了,多半是七教、或者鍋教的棋子吧。”
面具人搖搖頭,并不在意。
他從懷中取出一粒植物種子,獰笑著朝車廂走去。
然而當他打開車子的時候,里面居然空無一人。
“該死!”
面具人一拍車子,將它震得粉碎。
顯然,這都是陳阿偉搞的鬼。
原來他臨死前的反撲并非是為了傷到自己,而是為了將蘇妲己送走。
回過頭,看著陳阿偉的尸體,面具人面露兇光,轉眼卻又獰笑起來:“這樣的實力,絕對不是普通棋子而已,潛伏在這里絕對是一枚重要的暗子啊…”
說著,他一把將阿偉的尸體提起,然后將那粒植物種子塞進了他的嘴中。
不一會兒,早就涼透了的陳阿偉悠悠蘇醒了過來。
“說吧,你是誰,誰派你來這里的?”面具人問道。
“我叫陳阿偉,來這里是幫助蘇妲己去朝歌。”阿偉一五一十的回答道。
“我不是問你明面上的身份,是問你真正的身份,或者說之前都在干點什么?”面具人繼續問道。
“之前都在干點什么…”
阿偉遲疑了一下一會兒,忽然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片刻之后,面具人將阿偉大卸八塊。
什么溺死在糞池中的諸侯,什么燒荒不慎自焚的農夫,什么吃葡萄嗆死的地主家的傻兒子…
面具人全然不信阿偉所說的這些奇怪的話語。
唯一可能的就是,這具身體的原主人道術極高,或者有著可以可以克制自己木遁的秘法。
三教之中出現了這樣的秘法,這對于自己可真不是一個好消息啊!
面具人揮了揮手,迅速生長的植物將所有的尸體全部分解掉,而他自己則沒入了土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