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哥,你又分心了!”
隨著張子凡手中的長劍落地,小道童嘆了口氣,彎腰將長劍撿了起來。
張子凡撓了撓頭,道:“最近事情比較多,腦子不夠用了。”
這倒不是推脫,隨著兩界時間流速比的下降,最近一段時間張子凡一直頻繁擔任著大商右相的職責。
玄鳥降商,實為誤傳。
實際上,當年商契的母親簡狄吃下的那顆蛋,是金烏之卵,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張鴨分身的大表哥。
所謂的玄鳥也就是雞宣。
當年后羿射落九頭金烏,四頭落入冥河之手,練就了乳白冥光遁。
四頭落入了雞宣之手。
而張鴨分身的母體就是最后那一頭。
那些金烏雞宣拿來當然是當做嘎嘣脆的雞米花吃的。
而他意外的發現,金烏居然有卵產下。
作為一只雞修,雞宣當然知道雞生蛋、蛋生雞,生生不息的道理。
故而他本想培育金烏一族,作為自己長久的零食。
翻身雞奴把歌唱,想想都美滋滋。
然而雞宣的養殖計劃最終胎死腹中。
因為一個冒失的女人把金烏之蛋吃了,而且還懷孕了。
雞宣不太清楚這里頭的原理。
別說雞宣不清楚,張子凡也不清楚。
實際上,無論東方還是西方,遠古的女性都有種種神奇的能力,或者被神光照射、或者被圣人入夢、或者像簡狄那樣吃了奇怪的東西就懷孕了,這樣的事情屢見不鮮。
有理由相信,他們的丈夫應該都擁有廣闊的草原。
這方面不得不說身長九尺六寸,一言不合拔劍砍人的孔丘師傅還是很誠實的,他的父母就清楚記錄著野合生子。
但不管怎么說,神奇的事情就這么發生了。
商候一脈,居然和張鴨沾染了那么一丟丟血源關系。
這是超越了物種,超越了生殖隔離的愛,讓人糾結不已。
搖了搖頭,張子凡決定不去想那些麻煩的事情,他對小道童搖頭道:“我不要練劍了,我覺得劍法不適合我,咱們來練拳法吧。”
小道童抬起頭,狐疑的道:“你確定?”
“哼哼,當然確定!”
張子凡扎起鴨步,擺出了他縱橫洪荒還沒有敗績的鴨拳起手式。
“好吧,我會輕輕的…”
“噗——”
張子凡嘴角留下鮮血,難以置信的低頭看著小道童道:“今天下午挑水的量加倍!”
回到自己的小院,張子凡的傷已經好了。
小道童的出手還是很有分寸的。
而這點小傷,張子凡隨便花點功德值就能治愈,大概也就送三四個兒子而已。
不過張子凡在要開始認真考慮一個問題。
那就是自己真的有可能以力證道嗎?
按照計劃,真神之身、功德之身、力修之身,這三具分身三尸合一,方成至強圣人。
但張子凡發現自己連一個乳臭未干的小道童都打不過,好像無論如何也無法以力證道。
這不是努力不努力的問題,而是天賦的問題。
比如說一個普通資質的孩子,因為家庭貧寒原因,小學還沒好好上,初中去了城鄉結合部最差的學校,這樣的根底是很難和考上清華搭上邊的。
果然…還是要想點辦法嗎?
張子凡搖了搖頭,看來必須得這次封神大劫收割一波功德了,否則功德值不夠后續的計劃。
在封神結束后,就把修行分身丟進上界去歷練吧…
這樣想著,張子凡再次打開系統,進入了院中世界。
凡人的壽元在仙人看來,實在太短太短。
三十年歲月,對于張鴨等人來說,不過短短的彈指一揮間。
在大碭山上一呆,或許便遠不止三十年了。
但是對于成湯和伊尹來說,這是漫長的三十年,是蕩氣回腸的三十年,是讓天下顛覆的三十年。
逐夏桀妹喜于南巢,會諸侯于伊落,告天父于泰山。
一個以玄鳥為圖騰的嶄新王朝于南瞻部洲冉冉升起。
十二年后,在雄偉的宮殿中,鐘鼎齊鳴聲中,百官齊齊入朝,朝賀武湯大帝百歲之誕。
除了一個同樣白發蒼蒼的老頭如同風中殘燭般站立之外,包括伊尹在內的百官全都拜服,祝武湯萬壽無疆。
半個時辰之后,百官散去,唯獨伊尹和那個老頭被成湯留了下來。
此時的成湯,身上的衣服依然和四十二年前一樣華美,他的目光依然和四十二年輕一樣灼灼。
但是他老了。
他的皮膚干枯而褶皺,老眼昏花,只能依靠著右相進獻的老花鏡才能勉強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