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普通的棉線和繡花針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一定要消毒,我這個叫酒精,沒有酒精,就用燒酒,越烈越好。”
“縫合傷口之前,用燒酒清洗傷口,縫合傷口之后,用黃蓮、板藍根、金銀花、馬齒莧、穿心蓮、魚腥草、蒲公英等草藥,外敷內服都可。”
“還有常有的金瘡藥也可以用來外敷,正常情況來說,只要注意傷口發炎的情況不惡化,基本就穩了。”
......
在縫合吳六斤的傷口的時候,林瑯站在一旁跟孫大夫講解縫合傷口的注意事項。
林瑯所講的一些事項通俗易懂,孫大夫只覺得越聽越興奮。
將吳六斤的傷口都縫合好了之后,林瑯給自己和吳六斤都注射了一支抗生素,吃了一些藥丸子。
看著吳六斤和林瑯肩頭嚴絲合縫、恢復如初的傷口,孫大夫的心里久久都不能平靜。
原來傷口還能這么處理?
“翰林,今天晚上讓人守著六斤,明日一大早,去天京府看看那能不能查清楚那些刺客的身份。”
林瑯站起身來,臉上有些疲憊:“孫大夫,你也開個方子吧。”
“多謝駙馬爺指點,小人感激不盡。”孫大夫朝著林瑯躬了躬身,一臉感激的神色。
林瑯擺了擺手:“孫大夫不用客氣,下次傷口拆線的時候,我派人叫你來。”
“駙馬爺,奴婢扶您去歇著吧。”見林瑯的身形有些搖晃,夏竹將衣服批在了林瑯的肩上,然后伸手過來攙扶。
“好。”林瑯確實是累壞了。
血流了不少,馬車翻車的時候又摔了個七葷八素的,現在整個人更是疲憊不堪。
夏竹扶著林瑯,慢慢的走出房門。
“駙馬爺,你跟以前不一樣了。”夏竹弱弱的說道。
“以后我就是這個樣子的,以前......以前就別管了。”林瑯含糊道。
以前那個紈绔小侯爺已經死了,林瑯無聲嘆息。
“嗯。”夏竹輕輕點了點頭。
林瑯身上有傷,又很疲憊,自然是走不快的。
不過夏竹覺得這樣挺好,真希望可以扶著他,一直走下去......
到了房中,夏竹扶著林瑯躺下,容嬤嬤已經將藥煎好端了進來。
夏竹將藥喂好,給林瑯蓋好被子,卻沒有離開的意思。
“夏竹,你也去睡吧。”
“駙馬爺還帶著傷,奴婢守著您才心安。”夏竹俏臉微紅,用細若蚊絲的聲音說道。
林瑯疲憊的閉上了眼睛,想想晚上確實需要一個人守夜,便點了點頭:“那邊有個臥榻,你拿個被子去躺著,有需要我會叫你的。”
夏竹點了點頭,給林瑯緊了緊被子,便去忙活了。
倦意來襲,林瑯很快就入睡了。
等到林瑯再次睜眼,全身上下的酸痛更加劇烈,傷口處的疼痛也好似潮水一般襲來。
想要坐起身來,都很是艱難。
他被尿憋醒了。
“駙馬爺......”
察覺到動靜的夏竹醒了。
夏竹連忙起身走到了床邊:“駙馬爺,怎么了?”
“我......我要起夜。”林瑯有些尷尬。
“奴婢扶您去。”
夏竹攙扶著林瑯,緩緩走向了臥房后邊。
到了地方,夏竹一直扶著林瑯,沒有離開的意思。
林瑯下意識要將手臂從夏竹的手中抽出來。
“奴婢......不看便是,駙馬爺請自便。”夏竹柔聲道。
她是擔心駙馬爺站不穩,可不是不害臊。
說著,夏竹側過頭去。
一片紅霞在夏竹的臉上蔓延,最后連耳根、脖子根都紅了。
片刻之后,林瑯動了幾下,卻沒有任何流水聲傳來。
“駙馬爺,怎么了?”夏竹小心翼翼的問道。
“我......我一只手......解不開褲腰帶。”
這特么太尷尬了。
這年代的褲頭沒有皮筋,都是帶子綁的,林瑯一只手抽了幾下,居然沒有解開。
他記得,穿的時候沒有打死結吧?
林瑯的話音落下之后,場上頓時就陷入安靜。
周圍一片漆黑,只能接著外面的月光,勉強看輕周圍的一些輪廓。
林瑯聽到了夏竹有些粗重的喘息聲,可是這么尷尬的時候,林瑯沒辦法胡思亂想。
“駙馬爺......用手扶著墻。”
安靜了片刻之后,傳來了夏竹細若蚊絲的聲音。
然后,林瑯就感覺到夏竹放開了自己的手臂,緩緩蹲了下來。
接著,兩只手伸到了林瑯的腰間摸索著。
不要說夏竹,林瑯自己都尷尬的要命。
“好了......駙馬爺。”
夏竹的聲音明顯有些顫抖。
當夏竹再次伸手扶著自己的時候,林瑯都能察覺到夏竹的手掌都在發抖。
一番滴答聲音之后,不用林瑯開口示意,夏竹再次蹲了下來,幫林瑯將褲帶系好。
從角落里出來,借著月光,林瑯就發現夏竹的一張俏臉紅得已經沒法看了,通紅通紅的,連耳根子都是紅透的。
夏竹扶著他,身子也貼的很近,呼吸很急促。
隔著衣服,林瑯都能夠感覺到她的身體就像火爐一般,溫度驚人。
扶著林瑯在床上躺下,林瑯剛好看到了夏竹的眼睛。
眼含媚,媚如絲,又帶著一絲嬌羞、畏懼、還有一絲希翼。
紅彤彤的俏臉,讓夏竹整個人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味道。
“駙馬爺......接著睡吧。”
夏竹替林瑯蓋好被子,然后逃也似的轉身離開。
林瑯眨巴眨巴眼睛,暗暗嘀咕道:“太尷尬了,早知道叫李翰林來守夜了。”
有了剛剛的事情,林瑯反而睡不著了。
林瑯甚至能察覺到,不遠處躺在臥榻上的夏竹,也沒睡著,翻來覆去的,似乎有心事。
其實,林瑯又未嘗不是。
剛剛那一幕,實在是有些......難忘。
想想,夏竹雖是個丫鬟,卻也是個好女孩。
但林瑯就是感覺下不了手,也不知道怎么下手......
胡思亂想著,林瑯一直到天蒙蒙亮,才又沉沉睡去。
“郎君,來,該喝藥了。
朦朦朧朧睡著,林瑯突然聽到了一聲叫喚。
林瑯緩緩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個宮裝女子笑吟吟的坐在床頭,手中端著一碗湯藥。
姬如煙?
她怎么來了?
喝藥?喝什么藥?
林瑯頓時就嚇呆了。
這口吻......這語氣......這場景......怎么這么像潘金蓮給武大郎喂藥啊?
狗日的,永樂公主要毒害自己?
“臥槽......”
林瑯一個激靈從床上坐起身來,牽扯到了傷口,身上劇痛傳來,林瑯這才漸漸清醒。
原來是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