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巒,山巒,收到請回答,收到請回答。”
高城站在指揮所,不停嘗試著呼叫團指揮部,可惜一直沒有通:“哎,陳東他還沒好嗎?”
在戰場上,聯系不到最高指揮部,這是很嚴重的問題,高城深知這一點,所以異常急迫。
如果是一條無關緊要的線路,他就最多派陳東一人即可,根本不會把三班這支重要火力派去掩護。
“山巒,山巒,收到請回答,收到請回答。”
“山巒,山巒,收到請回答,收到請回答。”
不過即使目前沒有通,高城還是在不停嘗試著呼叫,他想了解團指揮部對于戰局下一步安排。
“山巒,山巒,收到請回答,收到請回答。”
“山巒收到,請講!”
“通了!”高城原本凝重的神情終于舒展開來,拿起話筒繼續喊道:“我是山獾,3、4、7號補給點遭到襲擊,4、7號徹底癱瘓。”
“并且又有兩架武直飛向你方,高度30,速度300。”
“山巒收到,山獾按照原定計劃繼續發起沖擊。”
“山獾明白,繼續發起沖擊。”
高城放下手中的話筒,臉色愈發凝重。從目前發動的幾次沖擊來看,藍方部隊沒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簡單,自己手頭可用的兵越來越少。
戰損比也不斷擴大,更蹊蹺的是目前沒抓到一個俘虜,每個陣亡的俘虜都被藍方背走了,他到現在也還不知道對方來歷。
“這戰不好打啊!”
“也不知道陳東那邊怎么樣了,怎么炮兵營的線還沒維護好。”
高城嘆了一口氣,發現另一部電話雖然能聽見聲音了,但雜音很多,根本無法交流。
“全體都有,繼續發起沖擊。”
高城跟著所有人繼續發動新一輪沖擊。
領頭車剛接近山地,從林地里一聲轟響,車體上的激光裝置感應到激光光束,冒出了白煙,那桿“裝甲之虎”的旗頓時被白煙淹沒了。
“下車!下車!各連協同進攻!”高城指揮著。
一輛車的艙門還沒打開,又一股白煙冒出。士兵們罵罵咧咧地從車里鉆了出來,一個一個地都翻出了白牌。他們都“陣亡”了。
“散開!五十米間隔推進!”
高城看那兩輛車上的兵,氣不打一處來:“平常說什么呢?上車要猛,下車要快!沒下車折損五分之一!躺下,你們現在都是尸體!”
話音未落,一聲怪異的槍聲傳來,高城下意識地閃在車后。又是一槍,那明顯是沖著他來的。高城顧不得叫喊,使勁把身子伏低了。
成才在瞄準鏡里搜索,只能看見搖晃的草叢。幾名士兵從不同方位撲進目標區域,一通掃射,但是空地上只有兩個用過的火箭發射器猶在滾動。
七連很快就學乖了,他們的步兵隨時在前沿警戒著。
這時的高城,正看著兩個一次性使用的火箭發射器發愣。指導員洪興國很驚訝:“打完就扔的,一次性使用。這是后年咱們團才換裝的!他們現在就用上了!”
高城翻了翻手上的彈殼:“槍聲也不是八一杠,是九五。那東西咱們也是后年才換裝。對手的裝備比咱們領先一代。剛才兩個點射企圖明顯,先打車,把人逼下車再打指戰員,這需要極好的觀察力和心理素質。”
洪興國說:“要等坦克連上來一起推進嗎?”
高城死死盯著前方,對洪興國說:“我推進,你在這里接應。”
沉寂的戰場忽然又響起了爆炸和槍聲,那是來自七連的后方。七連的士兵以班為單位,在林地間推進著。他們現在已經棄車就步了。叢林間山巒間不時冒出些零零星星的槍焰,弄得七連想還擊的時候都晚了。”
另一邊的陳東也正陷入苦戰。
“噠噠噠”
“噠噠噠”
對方的子彈好像不要錢的,不停壓制著他們,對面的意圖很明顯,就是不讓他們有露頭機會。
只要他們想出來,直接就是一梭子。
“這樣下去不行啊!”
“史班長,他們這是明顯不讓我們出去,不想讓我把剩余的線路給接好。”
陳東對著一旁喊道。
“陳東,你不是已經接好了嗎?”
“只不過沒有纏膠布。”
許三多聽后不解的問道。
陳東又對著喊道:“沒用的,這次的通話線路有十幾公里長。這么長的距離,如果不纏膠布,銅線裸露在沙土里,會造成聲音衰減,肯定聽不清講話。”
“我能聽出他們的大概方位,對方應該只有三個人。”
“分別是一點鐘方向、三點鐘方向和四點鐘方向。”
陳東仔細聽了對方開槍,雖然周邊還有其他部隊在戰斗,各種槍炮聲不斷。
但他發現自己真的進入戰斗狀態,整個身體感官都會提高很多,敏銳度也會加強。
他們沒有問陳東怎么知道,這時候,最關鍵就是信任自己隊友。
許三多這時候插上話說:“對方如果只有三個人的話,要不我在這吸引他們,你們從邊上抄過去。”
“…”
全場一片寂靜 許三多的出發點是好的,不過從目前來看,對面藍軍的素質并不差。
尤其個別偵察部隊更是猛的一批,比如眼前這三人小隊,槍法極準,他們根本都不敢露頭。
陳東清楚知道,有這種槍法,三人壓制他們六人,還擊斃一名,肯定是老A。
也不知道許三多哪來自信,一人吸引火力,完全找死行為。
他們完全可以撤出,但是線路不維護好,就代表他們少了一個重火力支援。
這不是他們想看到的結果。
“班長,要不讓我和許三多留下。”
“你和伍六一、陳東去繞后。”
甘小寧思考后,覺得自己留下幫襯,兩個人效果更好。
“好!”
“就這樣決定了,三多,小寧留下,其他人跟我走。”
史今想了想,目前也只有這一個辦法,不成功,便成仁。
陳東點點頭,伍六一也沒二話,三人盯著前方,趴在地上偷偷朝后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