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駐訓時間的推進,有線班的訓練負荷也逐漸增加。
時間半月已過 他們的訓練已經全部參照演習標準展開,因為駐訓時間只有兩月左右時間,所有班級都在爭分奪秒的訓練。
清晨早操繞著小坡上下跑了兩圈后,大家趕忙抓緊洗漱。
由于訓練任務緊,現在的作息時間已經修改了很多,原本八點帶出訓練,現在提前了半小時,基本沒有空余時間。
出完早操基本六點半左右,大家要在一小時內完成洗漱、整理內務、打掃營房帳篷區衛生,最后還要吃早餐,一切的一切都要求所有人加快步伐。
還是同樣的起點,同樣的位置,但方向上有了偏差。
“老何,我們這回要不要換條路線。”
“哪條路線?”
“東南方,你懂的。”
“額…這樣不好吧!”
“怎么不好,你們班目前成績基本沒問題,我都不擔心,你擔心啥?而且也只是換條路線,訓練他們還是能正常展開的。”
“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就按你說的來吧!”
陳東蹲在一旁,整理著地面裝備,偷聽著炮二連有線班班長老傅對班長說的話。
“嘖嘖,這群班長終于忍不住進村了。”
心里暗暗偷笑,來到駐訓場半月,根據地圖,他已經對周邊區域了解很多。
所謂的東南方架設路線就是指駐訓場附近村莊,他們去村里肯定想趁機整點好吃的,喝點小酒。
雖然和自己沒什么關系,但東南方的終點站就是草原五班,自己不出意外肯定還是架設最后一段線路,到時候自己可以看看期待許久的五班眾人。
現在的架設從昨天開始,已經是按標準架設十公里長線路。
昨天陳東體驗了一回,半條命差點交代到那里。
自從上次新兵腿好了后,不管怎么跑,第二天睡醒也從未出現酸痛感。但昨天訓練完之后,今早起來竟然發現雙腿肌肉有些酸疼,骨頭也微微有些感覺。
也不知道是訓練強度問題引起的下一次極限,還是野外濕氣重,得了老寒腿。
不管是哪一種,陳東心里都非常沉重,他真的不想體驗那種疼痛,太折磨人了。
今天的訓練與往常一樣,繼續小競賽。
說是小競賽,但通過這些日子的訓練看出,只要他們營部正常發揮,對方根本贏不過他們。所以陳東也沒太多想法,背上四盤備復線,把裝備全部整理好后,等待口令出發。
標準是十公里長線路,六人架設,很顯然陳東和汪健是勞苦命。他們兩人負責架設后半段的四公里,剩余六公里其它四位老兵平攤。
陳東前些日子還好奇問過汪健,同樣是老兵,為啥他混的這么差。
結果他的回答讓陳東深感佩服,感情是因為汪健平日不懂節省,喜歡亂花錢,沒錢了只好問同班戰友借。
借歸借,關鍵他沒錢還,津貼發下來沒幾天就花個精光,也不知道用到哪了。
故此班里其他老兵聯合決定,他欠的那些錢也不用還了,但往后演習、帶新兵等等累活兒全交給他,就當做抵債,他們全當花錢買清閑。
所以聽到這樣回答后,陳東都不得不感嘆:“原來部隊債主的權威這么強。”
前世都是欠錢是老子,債主是孫子,和這一比,陳東發現這里面人信譽還是挺不錯的,至少沒賴賬。
各取所需,也不吃虧。
一陣微風吹過 老何對了對表:“已經八點了,我們開始吧!”
“小李,你到時候放完線,回到起點監聽電話,我老時間會回來。”
“好的,班長。”
班長口令下達后,陳東等人自覺走到起點。
李班副是第一段路線,他先把一盤線接在起點電話上,其他人也等著他起跑再出發。
“開始”
隨著班長一聲令下,李班副率先起跑,除了第二段的人跑在他前面,其他人都跟在后面。
陳東也是最近學會的經驗,之前他一開始就跑太快,到了后半段是真的受不了。現在學聰明了,反正前半段人線路還沒架設好,他們后半段的也不用著急。
跟在后面別落后太遠就行,保存體力,等到接近自己那段時,再賣力往前沖。
至于老何他們一群班長,悠哉悠哉的步行朝村莊走去,村莊位于第三段線路位置,距離起點六公里處。
以陳東目前體力,背著五六十斤的負重,跑過五公里之后難免開始大喘氣。擦了擦額頭汗水,即便清晨挺涼快的,但在這種高強度訓練上,汗水不要錢的流。
更為關鍵的還是在于身上的四盤被復線,左右各兩盤,其中一盤還是裝在絡車上。
跑步過程來回晃悠,自己還需要使更大力氣調整重心,雙腳的負擔更重。
等到最后三公里時候,陳東的腦海基本沒什么思緒了。
就是低著頭悶聲跑,他覺得抬頭都是一種奢侈,實在太累了。
直到汪健的線路全部放完后,喊停了他,如果沒汪健的呼喊聲,陳東估計還悶頭接著往前跑。
把線頭接好,只不過卸下了一盤線,陳東都覺得仿佛天堂,身體瞬間輕了很多,跑步的力氣也得到補充。
遠遠望去,已經可以隱約見到草原五班的營房。
陳東眼睛一直盯著營房,給自己設立一個目標參照物,繼續咬牙堅持著向前沖刺。
隨著一盤被復線放完后,掏出口袋的黑膠布,立馬開始接線。
“還有一點五公里”
“還有一公里”
“最后五百米”
嘴角低聲自語著,陳東奮力的跑著,就剩最后這點距離了。
最后一盤線放完后,陳東也沒注意周圍環境,把電話撥通,確定通話線路效果良好后,直接躺在了草地上。
他覺得自己已經徹底虛脫了,此時此刻,他一點也不想動彈。草地淹沒了他的身影,陳東側了下腦袋,透過草地隱約看見不遠的兩道身影。
陳東瞇了瞇眼睛,把眼角的汗水又擦拭了一遍,原來是許三多正趴著據槍,瞄準的方向正是他躺著位置。
許三多邊上也趴著一人,正是五班的班長老馬,兩人面對面在交談著什么,沒有注意到他正躺在這里。
“此景怎么覺得有點眼熟。”
經過漫長的線路架設,腦子一片混沌,迷迷糊糊的。
陳東拍拍腦袋,想了許久終于想到了:“這不就是電視劇中,老馬正在和許三多聊五條狗的故事嗎?”
當劇情中的事情發生在他面前,身體深處莫名有了一些動力。
陳東雙手撐著地面,把鋼盔絡車等一些負重卸在電話旁,槍拿在手上,他打算去和他們打打招呼,準備和新兵連的戰友許三多敘敘舊。
(PS:希望大家多多支持,明天上推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