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9章 平衡之力(二)
一轉瞬間，伽梵星二分為四，四分為八，繼而分成無數片！
每一片的地表均被移平，生靈與建筑盡毀！
黑紫光芒擴散，很快就將法庭本身湮沒在靈能洪流中！
痛苦攝心...
這一刻，望著茫茫宇宙...生命法庭忽感自己何其渺小...
未敗時，它常以‘宇宙主宰’自居。
現在卻像是宇宙‘主宰了他’。
無力與虛弱蔓延全身。
生命法庭看到冥冥之中...宇宙張開了一雙眼睛，冷漠地注視著自己。
嘲笑著自己過往的天真與自大...
一住gel
宇宙，當然并未張開過什么眼睛。
宇宙是死的，就像既往一樣...靜默無聲...
確有一雙眼睛在注視著生命法庭，不過...那是伊凡的。
伊凡懸立于事發現場一千萬米外，左手保持著平伸的姿勢...凝視著遠方的一片狼藉。
他不過是對著生命法庭射了一發‘大’的！就連帶星球都毀滅了！
“罪過罪過，不小心把行星給引爆了。”
伊凡用一點也不罪過的表情這么說著，身子一閃，下一秒手里已經提著失去意識的‘生命法庭’了。
此時的生命法庭，身體小了好幾圈，金色全部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具灰土的肉身。
咻伊凡的身影在宇宙拖過一條長長的弧線，就近落到了一顆荒蕪的行星上。
啪！生命法庭被重重摔落在地！
很重的一摔！直接把他摔醒了。
“你的這副模樣，讓我頗感興趣。”
伊凡以平常語氣問道：“你以前是‘人’嗎？”
仿佛剝開了金殼，現在生命法庭，失去了原先三張臉的怪模樣，只剩下一張‘中年男人’的面孔。
法庭愣了愣，他摸了摸自己的臉，又看了看幾乎一絲不裹的自己。
像是意識到了什么，面部神情難以言表。
“這是你的原形對吧，你是個人。”
“我...”
生命法庭抬頭，仰視著面前的男人。
“當然不是，我...我怎么可能是那種...”
——我怎么可能是那種劣質的生物？我已經脫離的生物的范疇，我是至高的主宰！
他在心里說出了后半部分。
因為他現在沒有勇氣用嘴說出來。
形勢不允許。
“可你失去力量后的外形，很普通，就像是普通的靈長生物。”
伊凡手插著口袋：“沒什么，別多想，我只是好奇，準確說是一直很好奇...為什么你會當上生命法庭？誰任命你的？萬物之上OAA那個系統嗎？”
生命法庭先是有那么幾秒鐘在想伊凡是怎么知道‘OAA’的事的，但幾秒過后，他想起來了：“都是‘恨’和你說的 對吧？”
伊凡笑。
這些當然都是‘秩序’和自己說的。
生命法庭卻認為是‘恨’對自己說的 顯然，秩序之頭確確實實把生命法庭騙過了。
他還記得當初秩序和自己的約定 把一切歸咎在死去的‘恨’身上 只有這樣，秩序才把法庭的一些秘密告訴自己。
自己當時欣然答應了。
因為在當時 如果生命法庭知道是秩序之頭把一切告訴的自己，那么秩序之頭在生命法庭那里就沒法混了。
現在不一樣 這條約定...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一來馬上‘生命法庭’就要‘沒’了 秩序之頭也不用在意什么未來影響了。
二來自己與生命法庭的關系現在是‘對立’的了，秩序之頭和生命法庭是一伙，當然也是與自己處于對立。
為敵人保守一個不需要保守的秘密，無必要。
本著把生命法庭明明白白送走的心理 伊凡把‘秩序之頭’這二五仔行為給曝出來了。
生命法庭聽后 氣的渾身發顫...
要不是他已經沒有多余的力氣了，真就會跳起來怒吼！
自己最信任的手下，也在背后搞動作...捅刀子？
——死到臨頭，為什么要特意把這種事告訴我？
——我還不夠慘嗎！
“所以，話說回來 OAA是什么樣的存在？”伊凡又問。
生命法庭可能是能了解到OAA的唯一信息來源了。
“我為什么要告訴你？”
“因為，你必須告訴我。”伊凡淡淡道。
“如果告訴你 你會放過我嗎？”
生命法庭仰脖深深凝視著伊凡：“如果我說出一切，我能有一條生路嗎？”
“不能 我不談條件。”
伊凡果斷道：“你會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這一點不變。”
“那我為什么又必須告訴你？”法庭問。
伊凡沒有說話 但在伊凡頭頂處的空間忽然扭曲起來。
一根‘熒藍色’的靈能觸手 慢慢從空間中伸了出來 由于那空間距離伊凡的頭頂太近，就像是從伊凡的頭頂生長出來的一樣。
這招伊凡曾經和至高智慧對峙時使用過，他當時用這招把黑蝠王卷入了精神世界。
現在伊凡已經在自己腦部創造了一個精神世界，只要他想，他也可以把面前的生命法庭拉入其中。
在精神世界里，獲取現在生命法庭的知識，是一件可能的事。
雖然被獲取知識的人，極容易受到精神上的重創而變得腦癱，甚至死亡，但生命法庭作為本就非死不可的人，這些當然都是無所謂的。
而大量涌入的知識雖然對伊凡的大腦本身也有負擔，但那也不是問題，大不了把大腦副區域的一些沒用知識刪掉，比如——如何去建造克里人那些花里胡哨的建筑。
這些來自至高智慧的某一部分沒用的知識...
看到伊凡頭頂那玩意，生命法庭瞳孔微微縮小！
他大概知道這是什么，更看得出來伊凡的意圖！
如果換做平時，他根本不會在意這些，因為他能保護自己的記憶不被讀取，也能保護自己的精神不被拉入對方的世界。
但現在，自己已經失去了全部得法庭力量...
被思維竊取可不是好受的事！說不定會在折磨中痛苦死去！
“等一下！我可沒說過不告訴你！”
生命法庭立刻道：“我只是問我為什么要告訴你，雖然聽著像是拒絕，但我不是那個意思，事實上...我已經輸了，沒有理由不告訴你。”
“哦！”
伊凡收回精神觸手：“看來是我誤會了，說吧。”
生命法庭松了口氣。
“OAA，又稱‘萬物之上’，它的話...只是一個系統，一個擁有著無限力量的概念。”
說到這，法庭凝視著伊凡...忽然話鋒一轉自說自問：“真是那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