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2 功法

　　多年來研究完善，燕飛的功法早已經不是當初師父教導的單純的先天功。

　　大框架上，先天功為根基，如大樹之根，而內臟五行則為枝干枝葉，脈絡遍布全身，光合蘊養周天。

　　九陽神功屬火，化作心火燃燒心竅；九陰屬水，化作腎水流淌腎竅；丘處機獨創的長春功屬木，如參天大樹扎根肝竅；少林金鐘罩屬土，渾厚厚重護住脾竅。

　　五行之中，其他竅穴皆有合適安置，唯有金屬性的肺竅缺少主持大局的功法。

　　偏向金屬性的功法稀少難尋，所以，燕飛來到了天龍寺，想要在六脈神劍身上想想辦法。

　　雖然六脈神劍本身只是武技而非功法，可它那種化真氣為劍氣的手段卻是毋庸置疑的金屬性方面的手段，再加上劍氣本就是燕飛所長，與他相近，所以，燕飛相信，就算不是功法，六脈神劍也一定會給他帶來幫助。

　　“如此，施主請觀劍譜。”聽到燕飛坦誠的解釋，方丈悟空點了點頭，不再多言，從身邊拿出劍譜卷軸，揮手間將之攤開在燕飛面前。

　　“師兄！”悟凈、悟能等人忍不住出聲。

　　微微搖頭，悟空看向燕飛，平和道，“施主可隨意觀看劍譜，只是若是有所得，還望不吝賜教，另外，還請施主不要將劍譜傳之于外。”

　　“如此，多謝大師。”燕飛點了點頭，沒有假裝客氣，直接開始觀看劍譜。

　　沉心劍譜，圍繞著劍譜轉了一圈又一圈，燕飛的眉頭時而舒緩時而凝聚。

　　看了半晌，燕飛突然要來紙筆，在一張空白的畫卷上將原本分散開來的六種行經走脈的劍氣之法集中在一人身上。

　　雖然行經走脈的路線各不相同，可所有路線的起點部分卻是一致。

　　真氣都是先在肺部的經脈竅穴中運轉，然后在運轉周身各處，進而激發劍氣。

　　“施主可是有什么發現？”看著被匯聚在一副身體里的劍氣運行圖，又看了看若有所思的燕飛，悟空問道。

　　“與其說是發現，倒不如說是一種猜想，大師請看，六脈神劍六脈各不相同，可若匯聚在一起，卻可以發現它們起源都在肺部的經脈竅穴上，雖然它們在肺部竅穴經脈中的起點也都不相同，可既然宏觀上都來自于此，想來必有所因。”燕飛看向悟空，“悟空大師，當年創造這六脈神劍的先輩可有留下過什么注解或是猜想之類的嗎？”

　　“注解與猜想嗎？”微微搖頭，悟空道，“祖傳的劍譜當年被毀，上面的注解早已經無人知曉，不過......”

　　“不過什么？還請大師直言。”看著說話說半截的悟空，燕飛好奇追問。

　　“不過當年宣仁帝曾經六脈大成，晚年之時曾留下一句話劍氣逆行，返本歸源。”悟空輕聲道。

　　宣仁帝，段譽？

　　本是隨口一問，沒想到竟然還真有收獲，挑了挑眉，燕飛問道，“那這么多年，天龍寺的大師們可有嘗試？有什么收獲？”

　　“唯一的收獲便是死亡。”悟空平靜地念了聲阿彌托佛，“劍氣逆行，穿心貫肺，稍有差錯，便會爆散于體內，五臟六腑瞬息之間千瘡百孔，也許當年宣仁帝留下的這個八個字有些深意，然而對于我等凡夫俗子，實在是難以達到，不過也許當年宣仁帝也只是隨口一說罷了！如施主所言，只是一個心血來潮的猜想而已。”

　　“劍氣逆轉，返本歸源......”咀嚼著這幾個字，燕飛沒有回應悟空。

　　“大師，若是不介意，貧道想在貴寺叨擾些時日，不知可否？”沉思半晌，燕飛突然眼前一亮，看向悟空。

　　“施主愿意留下，這是敝寺的榮光，只是...還請萬勿胡亂嘗試，一切以自身為重。”悟空自然是看出了燕飛想要在此嘗試劍氣逆行的方法，他突然有些后悔，不該告訴他這幾個字。

　　當年，他親眼看著師父、師祖因為這種嘗試而殞身，若是燕飛也因此隕落在天龍寺.....

　　“多謝大師提點，貧道心中自有思量。”燕飛輕笑。

　　“阿彌托佛。”悟空在燕飛的笑容中看到了堅定。

　　在小沙彌的引領下，燕飛離開了大堂，整個大堂只剩下悟字輩的六名大和尚。

　　“師兄，您為什么要把劍譜給他看？”悟能還是有些糾結，從不給外人看的劍譜，師兄怎么能說給人看就給人看？

　　“阿彌托佛，你們都與他交手了，他的實力如何，你們心中都應當清楚，高山仰止，對于這樣的存在，給與不給對于他來說并無不同，可對于我們來說，卻又有很大不同。”悟空淡淡道，“一燈來信，談及了很多，蒙古南下，其勢洶洶，而這人所代表的全真教正是抵抗蒙古的最強力量，大理以大宋為依靠，皮之不存，毛將焉附？與之交好，有百利而無一害，否則，他若強搶，我等誰可阻攔？不如大方相贈！”

　　大理是佛國，雖然天龍寺一般不主動干涉內政，可事實上，他們卻是太上皇一般的存在。

　　身為方丈的悟空對一燈信中輕描淡寫的隱語自然也是極為明晰的。

　　“阿彌托佛，是師弟愚鈍了。”念了聲佛號，悟能心服。

　　“那師兄剛剛所說的劍氣逆行是真的嗎？六脈神劍之中竟然還有更高一層的奧秘？為何我等完全不知。”看著鋪在地上的劍譜，悟凈問道。

　　“出家人不打誑語。”悟空看向自己的幾位師弟，嚴肅道，“就是怕你們胡亂嘗試，所以才一直沒有告訴你們，本來老衲打算終生不再將之說出，誰知那位天下第一所言的劍氣起點直指要害，讓老衲一時心動，也許六脈神劍在他手中真的能夠達到宣仁帝所說的返本歸源的境界。

　　阿彌托佛，一時癡念，但愿不會以你而造成危害。

　　不過不管如何，你們都不能修煉嘗試，你等境界不夠，若是嘗試，便是真正的有死無生。”

　　“謹遵師兄教誨，那師兄以為這位燕道長會成功嗎？”微微頷首，悟凈問道。

　　“不知。”看了看燕飛離去的方向，悟空平靜道，“不過以其天下第一人的修為境界，想來就算不能成功，應該也不會出現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