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4 學劍

　　赤手空拳VS利刃在手。

　　幾個回合下來，看起來自家師父處于劣勢，可燕飛卻看出來，自家師父是在保全那位謝道長的面子。

　　否則，兩個回合就已經把他揍趴下了。

　　不過即便是為了圓融面子，也有極限，十多招后，王重陽雙指夾劍，奪劍而下，一個漂亮的劍花，劍刃削掉了謝道長的一縷長發。

　　挽手，又是漂亮的收劍，將劍遞還給謝道長，王重陽笑道，“道長，承讓了！”

　　臉色變幻一下，這位謝道長也非胡攪蠻纏之輩，嘆了口氣道，“技不如人，何談承讓？閣下的性命雙修，真氣精純，確非我所能敵，也罷，道不同不相為謀，這便離去！”

　　謝道長離開，王道長繼續講道。

　　雖然二人的比試從開始到結束很短暫，不過正是因為有了這短暫的小插曲，聽道的百姓們熱情更是高漲，那些玄之又玄的理論他們才不理會，他們只看到了最實際的東西。

　　修煉全真之道，能夠變強，變得比鼎鼎有名的謝道長還強，這就足夠了！

　　夜晚，幾人回歸客棧。

　　雖然忙碌了一天，不過收獲頗豐，講道才一天結束，就有許多人愿意拜師求道，這樣的情況，著實讓人高興。

　　“約有50人愿意拜師求道，師父，咱們都收下嗎？”孫不二整理好現場報名人的情況后，對王重陽請教道。

　　“全真教剛剛創立，目前需要打好根基，不宜收取大量良莠不齊的弟子。”微微搖頭，王重陽說道。

　　“可若是全部拒絕，恐也不太好，要不師父，您在其中挑選一些聰慧之人收歸門下？”馬鈺建議道。

　　王重陽再次搖頭，直截了當道，“白日講道之時，為師已經觀察過了，并無心儀之人。”

　　對于收徒，王重陽還是很慎重的，人品、資質、悟性乃至緣法，這些東西都不可缺少，否則遍觀原著，全真弟子遍布天下，也不會只有全真七子七人！

　　“師父，要不就讓這些人跟隨？”燕飛突然建議道，“就像是當年跟隨孔子周游列國的學子一般，也讓他們跟隨您去各地講道，一路走下來，能堅持到最后的，必是可造之材。”

　　聞言馬鈺眼前一亮，對燕飛贊道，“小師弟，好主意！”

　　“確實是好主意，可以如此。”王重陽也表示了贊同。

　　之后又就這些跟隨者的安置等問題商議了一番后，幾人便準備去休息了。

　　然而這時，燕飛突然出聲，“師父，徒兒有問題想要請教。”

　　“哦？什么問題？”王重陽笑著道。

　　“是白日那位謝道長的問題。”迎著王重陽的目光，燕飛將白日里一直回蕩在心中的疑惑問出，“師父，徒兒覺得白日里那位謝道長所言并非毫無道理，我們全真修道，重于陽神，的確有些忽略肉身，然而人生降世，根本便是肉身，精神也是因肉身而生，怎能輕視？而且，這兩日弟子抄寫道經，其中也有講過古時之人追求長生，講的是精神與肉體合一的白日飛升，與咱們全真的陽神出竅又有許多不同，徒兒思維混亂，還請師父指點。”

　　這不只是理念的差別，更是日后修煉的方向，燕飛必須要弄明白，而且，他最大的依仗就是長生不死的身體，因此，他如何能不重視？

　　“師弟不可妄言！”孫不二輕斥。

　　這樣的問題某種程度就是在質疑全真的教義，孫不二擔心師父發怒。

　　然而王重陽卻是擺了擺手制止了孫不二，看向燕飛，輕聲笑道，“飛兒的問題很好，無需如此，只是飛兒，你有想過沒有，人力有窮時啊！

　　單是陽神修煉便是一生都難以望到的盡頭，再加上肉身的修煉，大道的希望豈不渺茫？

　　古人正是因為在追求白日飛升之時發現了各種問題，所以才逐漸將道法演變到今日這般。

　　而且，那位謝道長雖然所言有理，可卻過于偏重肉身的修煉，天人合一，只有人而無天，怎行？”

　　有些明白，更多的還是糊涂，燕飛的臉上依然充斥著迷茫。

　　笑了笑，拍了拍燕飛的肩膀，王重陽道，“先不用想這么多，底蘊不夠，想法再多也只是空想，你現在要做的就是不斷地抄書，積累自己的底蘊。”

　　“是，師父！”點點頭，燕飛答道。

　　事實也確實如此，他現在道家的底蘊基本為零，很多想法，無論合理與否，都缺少有力的理論支撐。

　　“師父，弟子還有一件事。”理念的問題暫時擱置，不過其他的問題卻是可以現在就實踐，“弟子想要學劍。”

　　劍，作為大華國看著武俠電影長大的燕飛，這是他曾經的少年夢。

　　白日里看到王重陽挽著漂亮的劍花，一劍斷發而不傷肌膚的精絕，夢想再起，燕飛真的很想學。

　　想學就說出來，燕飛可不會掩飾自己的想法。

　　以前在現代需要諸多掩飾，可如今穿越而來，他的心態真的是隨心！

　　“學劍？”王重陽突然盯著燕飛上下看了一陣，“說起來為師這里還真有一套適合你的劍法，這樣，讓為師準備點東西，明日就正式開始教你劍法。”

　　“徒兒多謝師父。”雖然剛剛師父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不過得到了肯定答復的燕飛也不多想。

　　管他呢，能學就好。

　　第二天，正午時分，王重陽遞給了燕飛一把匕首和一塊巴掌大的木塊。

　　“徒兒，接下來你就用這兩件東西練劍。”王重陽說道。

　　一臉懵逼，看著手里的兩樣東西，燕飛心里這個臥槽，“師父，這兩樣東西怎么能練劍？”

　　“怎么不能？”

　　王重陽淡淡道，“徒兒，你以為劍是什么？劍招又是什么？無外乎手臂與延伸在身體之外的鐵器的配合，人劍合一，毫厘之間，如臂指使，這才是劍法的本質。

　　劍招變化無窮，可追根究定，都源自于你對劍的的掌控，用你手中的匕首按照為師的模樣雕刻出一個木雕，功成之日，再去練劍招，你便會明白為師所言之理。”

　　說罷，也不再理會燕飛，王重陽離開去應對那些拜師的追隨者了。

　　“師父，師弟可以做到嗎？”始終跟隨著的馬鈺問道。

　　這種練劍方法，他也曾試過，只是.....

　　費時費力，著實難有成效，故而棄之，轉為常規修煉。

　　特殊的修煉方法，或許會有奇效，可也只是針對特殊的人，對于大多數人而言，只是歧路！

　　師弟是這樣的人嗎？

　　“有人做到過，不是嗎？”王重陽反問。

　　“劍魔獨孤求敗...”嘆了口氣，馬鈺開口道，“可這世上只有一個劍魔，為劍而癡，為劍而狂，精于劍，誠于劍，一生唯劍，這世上恐怕不會有第二個這樣的人了。”

　　“的確，獨孤劍魔那樣的人只有一個，不過，你小師弟這樣的人也只有一個，不是嗎？”王重陽笑道。

　　馬鈺無言。

　　師父對小師弟的期待還真是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