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可遵守的,以及可踐踏的
讓日足有些意外又覺著在情理之中的，是雛田找上了他，提出來關于花火的問題。
“父親大人，花火身上，不能刻下籠中鳥。”
頭一次，雛田神情非常平和，用白眼望著自己的老父親，平靜之中蘊含著一種倔強。
她直接了當地表達出自己的態度，而這一次的交流，也不需要拐彎抹角的。
雖然經過和佐助的切磋之后，雛田認為自己在實力上還差了許多，尚不足以完全實現自己的夢想。
不過僅僅是第一步的要求的話，應該是足夠了。
“你來找我，就是為了這件事情嗎？”
日足恢復了人前威嚴的模樣，淡淡詢問著。
“自然。”雛田迎著日足的目光，平靜點頭，“籠中鳥本身是很不合理的，明明同樣都是白眼，宗家與分家并沒有什么不同，為什么要受到束縛呢？”
此時雛田的狀態介于戰時與平時之間，神情平靜無比，一雙純白眸子不帶半分情緒。
見狀，日足頓了頓，輕輕一嘆：“你長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
“只是，籠中鳥不只是一種束縛。自古傳來的規矩，其實是一種保護。花火也說過了，她很愿意成為分家，會像過往的經歷那樣，去守護這宗家。”
“不，她不愿意，很多分家其實也不愿意。”雛田搖搖頭，沒有被日足的話語所左右。
這些年來，她除了努力提高實力以外，還有就是使自己的心靈變得強大。半只腳進入了戰斗狀態下，大部分擾亂精神的幻術都對她失去了作用，言語之間想要改變更不可能。
日足張了張口，還想再解釋什么，雛田卻是平伸出一只手掌，說著：“父親大人，您已經很久沒有再指導過我了。最近關于柔拳，我有了一些新的理解，想來討教一下。”
“那就練一練吧！不過既然是柔拳的指導，那就最好只使用柔拳，而不是單純有著柔拳的名字。”
日足想到了什么，提前聲明道。
而雛田則是輕輕點頭：“嗯，我會只用柔拳法向父親大人請教的。”
聞言，日足心下稍安，然而總覺著哪里不對。
然而，雛田在下一刻卻是已然攻了過來：“柔拳法，卦三十二掌！”
確實帶著柔拳的影子，運用得也很純熟。就是一開戰就打到三十二掌，讓日足懷疑，自家女兒這是想借著請求指導的名義，直接弒父奪權。
不管心下如何思慮，在雛田攻過來之時，日足還是嫻熟地開啟了防御。
好歹多活了那么多年，在技術經驗上，日足覺著還是能夠壓制一頭的，只是開始交手之后，那個力道差距讓他心中一驚。
三五招之后，日足感覺自己有些不住，準備竭盡全力尋個機會停下戰斗，然后跟自家女兒說這次指導就到這里了。
“柔拳法”
話語說道一般，雛田突然安靜下來，純白眸子尋到一個契機，打亂了日足的招法后，一只手掌平平印了上來，“腎擊。”
這一招，沒有動用功力壓制，然而日足卻是神情大變，當即倒退數丈開外，詢問道：“你這是哪里學來的一招。”
同時，日足運轉查克拉，試圖檢查自身狀況，然而查克拉晦澀無比，顯然被封印了很多。
“一些戰斗的小技巧而已。”雛田淡淡道，不過眸子漸漸有了溫度，卻是從戰斗狀態之中漸漸脫離了出來，“父親大人不用擔心，我剛剛留了暗手，只要好好調理。不會出問題的。”
聞言，日足心下松了口氣，想來雛田的母親還不至于失去幸福。
緊接著日足心下又有些后怕，未曾想過雛田竟然學了如此駭人的招法，著實讓人心悸。
往后這種所謂指導對戰還是不要進行了才是。
“父親大人，也許你說得對，先人的初衷可能是好意。可是現在，你敗了，不是嗎？”雛田平和地說著，不只是以一個女兒的身份，更是以一個強者的身份來表達自己的態度。
“也許我現在其實還差了一些，但是我還能繼續變強，強到更改規則。所以，改變就從今天開始吧！三年時間，若是三年之后我能成長到足夠對抗風險的地步，”
日足沉默良久，才輕輕一嘆：“你長大了，雛田。”
雛田收斂面上的表情，平靜地開口：“人總得學著自己長大，做出自己的選擇，而這就是我的選擇。現在我還無法完全證明，不過父親大人可以等待的，對嗎？”
日足沒有反駁。
主要是沒有臉面反駁。
物理說服，不一定能夠解決全部問題，但是大部分時候，物理說服，是見效最快的方法。
“過去的規則，自適應過去，而現在甚至于未來的規則，有新的秩序，又由新的力量來保證它。”雛田繼續說著，逐漸跟父親達成了共識。
暫時解決了關于花火的不同意見之后，雛田沒有立刻離去，而是談到了寧次身上的籠中鳥咒印。
這一次，日足沒有同意，并且很快解釋道：“我也解不開，而且其它分家的籠中鳥咒印都沒有解開，單獨解開寧次的咒印，別人會怎么想呢？”
“原來，父親大人也在乎這個嗎？”
雛田淡淡反問著，讓日足神情一僵。不過，她并沒有繼續反問下去，只是說著：“只要父親大人同意就好，一些看似牢不可破的束縛，其實在另外一些人眼里，并沒有那么堅固。”
話音落下，雛田邁步離開了這里，留日足一個人冷靜一下。
或許，其實我也并沒有那么弱 回憶起父親作為上忍所展現出來的反應、速度、技法，雛田離去時若有所思，心里對于族里的這些人的實力大概有了一個定位。
速度太慢，力量太小，各方面都很均衡，很均衡地弱小。
若是日足能夠知道自家女兒的評價，那么臉面估計不大掛得住。不過因著心里陰影，就算知道了，可能他也不會再嘗試什么。
望著雛田離去的背影，回憶起了什么，日足輕輕一嘆。
若是十幾年前，他有這種實力，怎么會落到需要犧牲的地步。
雛田真正說服日向的，不是別的，正是那份已經突破日向一族限制的實力。
日向一族背靠木葉，宗家人口稀少，又有大量分家守護，是繼宇智波之后的木葉隱村第一大族。
無論從哪一方面來講，敵村都不會有人敢將注意打到這里才是，然而有時候實力不足，道理也不再是道理。
這也是日足沒有跟寧次解釋過的原因，在心底，他自己也是愧疚的。
“沒想到，雛田也有這種實力了。”
日足輕輕感慨，回憶起了過去，自語著，“可惜，過去的很多事情，都只能無奈妥協，畢竟我是族長。”
所以，他要為家族負責，也要為村子負責，所以很多時候不能夠意氣用事。
帶著復雜的思緒，日足也踱步離開了這里。
他離開日向一族的族地，去找到了彼時已經有了不少空閑的自來也。
將處理政務的權力分比例下放到不同代表所組合的代表團之后，自來也果然省卻了一大部分心力。
至于說兩位顧問一開始擔心的事情，其實也并沒有發生。
木葉隱村的偵察能力，并沒有因為少了一位事無巨細、時刻觀察的火影而下降。相反，此舉調動了一部分家族的積極性，在偵察能力上反倒增加了很多。
有著專業人員檢查，只要木葉隱村內部不亂，那么外村再如何滲透，都滲透不進來。
“嗯·····奇怪，這里怎么多了那么多層防護陣法。”
火影大樓，自來也繼承了老師的水晶球后，第一次有了時間巡視著村子的時間，心情可謂激動無比。
不過區區一兩個月的時間，木葉隱村的變化也太大了，到處都是興建的工廠。遼闊的農田上，機械化的農業忍具正在寥寥幾人的管理下有序地除草、翻地、種田等。
村外，成片的林子被砍伐，一條又一條交通要道被開辟出來，將木葉隱村和整個火之國心連心，串一起。
現在凡是木葉隱村的文學作品出版之時，整個火之國，也只需延遲那么一兩日，便可以出版全國，效率提高了許多。
而在木葉隱村內部，單論澡堂子這種基礎設施，亦是隨之修繕得很寬敞精致。
然而在自來也一邊檢查著木葉隱村新計劃的建設成果，一邊為木葉偵察工作增添一份力量之時，他發現那里的結界疊了起碼有十幾層。
別說一般的間諜，他這個木葉隱村五代目，竟然都看不通透。
“算了，這里應該沒有問題，我換一家繼續偵察。”
自來也自我安慰著，將水晶球的畫面移開，這時有按部進來傳話，驚得自來也差點沒沒拿穩水晶球。
“火影大人，日向一族族長來訪。”
“日向族長？”自來也有些莫名其妙，不過還是讓他進來看看情況。
片刻時間之后，經過了一番扯皮，日足方才提出了自己的來意：“是這樣的，五代目。對于木葉隱村五年計劃，我們日向一族作為村子的大族，也有為之奉獻的心思。所以，對于這一次計劃，我們日向一族愿意入股一千萬兩，算是誠意。”
于日足而言，這已經算是誠意很足的了。
而今基建的第一個月，投入跟流水一般，光是看，都讓人覺得這木葉漫畫公司是不是從哪里學到了砂忍村某位風影的秘法。不然，這么多的錢是哪里來的。
所幸新計劃的展開，沒有跟木葉這些家族索要一分錢，因而也就真的沒有什么人出錢。
此時日足找上門來，言及要盡一份力，而且一開口就是千萬兩，著實將自來也震驚了一下，差點懷疑眼前的日向一族族長換人了。
老實講，一千萬兩，對于這種大家族來說，算多么？不算。
但是一個家族不是一個人的，所以要拿出來，沒有一個合適的理由，也不好拿。而現在，日足卻是決定拿出來了。
“你所表現出來的魄力讓我刮目相看，但是現在才投入的話，已經晚了很多了。”自來也說著，解釋道，“不過你要投入還是沒問題的。那么，現在新計劃的幾個行業里，你要投入哪一個行業？”
隨手將一個表給推了出來，自來也讓日足自己選擇。至于給個提示，那是做不到的，有個選擇就不錯了。
“輕工業、重工業、信息”日足接過來掃了一眼，心底有些茫然，再瞧了眼自來也，看不出什么情緒。
這是，一種考驗嗎 日足心里暗自思量著，依著木葉隱村五代目的手腕，不可能會無的放矢，所以其實推薦過來的行業，投資哪一個并不重要。
重要的還是看看日向一族的態度。
他明白了 隨意圈了一個看起來不大起眼的信息行業，日足淡淡開口：“五代目，這就是我入股的行業。這兩日準備好之后，就可以將這一千萬兩投入進去了。”
聞言，自來也接過那張表，望著信息網絡上面的圈圈，面上露出一縷異色。
莫非，日向家族知道了什么內幕不成？不然，為何會投資一個現在看起來還沒有影子的行業？
剎那間，自來也想到了很多。不過在他看來，這也算是一件好事，所以也就沒有多計較什么。
因此，自來也只是輕輕頷首：“若是日足族長沒有別的事情，就請回吧！本我還有政務要處理，恕不遠送。”
“那就不打擾火影大人了。”
日足說著，很快離開了這里。
翌日，木葉隱村村口。
帶著大名文書和友好的誠意，木葉這一屆有數的天才聚合起來，本著和平友好的誠意，準備出使其它國度，敲開交流的大門。
待到朝陽初升之時，第七班、第班、第十班的成員，就已經全部聚集到了這里，可以說是非常準時了。至于上一屆的第三班，因為另有任務，所以并沒有來。
“咦，小櫻今天的穿著有些樸素啊！”
小櫻出現的時候，第七班的另外兩個有些意外，鳴人則是直接感到了起來。這段時間，他的任務過于繁重，所以在提高智商的時候，沒來得及將情商點上來。
對于鳴人的驚呼，小櫻神色溫和，淡淡地糾正道：“哪里，其實我在著裝上向來是樸實無華。衣服這種，穿著合適就足夠了，不必追求奢華。”
“我們明白的，小櫻這樣著裝，是想向友國表明我木葉隱村不是追求奢華的村子。”佐助隨手按住了鳴人，冷靜地解釋著，“在木葉，我們僅代表著自己。但是出了村子，我們就代表著木葉，所以我們會時刻注意自身的。”
聞言，另外兩個班級的人都若有所思。
雛田眨了眨一雙純凈的白眼，回憶起小櫻的衣服，好像都挺貴的。
“出村在外，我們就代表著木葉嗎？”鹿丸認同地點了點頭，隨即望著重新修建起來的，自帶了防御系統的鐵門，感嘆道，“單論繁華程度，現在應該沒有什么村子可以媲美了吧！”
“喂，你們幾個，不要在大門中間這樣站著啊！”木葉大門旁邊，坐在操縱室里的神月出云喊道。
聽到他的話，幾個班級都走到了一邊，等待著卡卡西的到來。
“真是的，木葉大門都換了，怎么守門的還是那兩個人。”第班里，牙小聲地嘀咕了幾句，心下很是不解。
志乃維持著沉默，心態上不急不躁。
“哎，快到出發的時間了，卡卡西老師怎么還沒到呢？”井野一邊詢問著，一邊極目遠望，然而她的眸光望盡這條大道的盡頭，也見不到某個閑散的身影。
其他人的目光這個時候都望向了第七班，因為卡卡西是第七班的指導上忍。
鳴人這時候得到了重新開口的機會，隨即解釋道：“因為卡卡西老師有遲到的毛病，雖然最近這段時間好了一些，但是誰也說不準什么時候就會重新再犯。”
“那我們為什么要來那么早啊！”牙有些怨念，赤丸則是汪了一聲，以示同意。
“因為我們不是上忍吶！”小櫻不急不徐地解釋著，“不論卡卡西老師是否遲到，任務時間是這個點，我們自然要提前到達。”
見到小櫻一個中忍都還在等著，其他人想想自己也只是下忍，只好繼續耐心等待著。
所幸，這次卡卡西雖然沒有提前到達，但是在預計的時間來臨之后，木葉隱村的村口，還是出現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精彩東方文學提供等作品文字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