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綱手旁邊,望著自信而從容的綱手姬,靜音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綱手大人,如果這些錢再輸掉的話,我們就要露宿街頭了。”
“而且,你以前輸錢之前,也是這么說的。”
聞言,綱手略微尷尬了兩秒。
隨后,她又恢復了自信且從容的神色,對著靜音開口:“這次不一樣,前幾天我剛剛大書特書一番。而經過我對于賭場的分析,可以發現賭場上雖然沒有長勝的賭客,但也沒有長敗的賭客。”
“所以這一次,我翻盤定了!”
斬釘截鐵地撂下這句話之后,綱手不顧靜音的阻攔,直接開始賭博。
身后,靜音無奈地嘆了口氣,心里盤算著接下來沒錢的日子該怎么過。
“這位小姐姐,請問你有見過這個大姐姐嗎?”一道空靈的聲音傳來,正唉聲嘆氣的靜音轉頭,就見著一個帶著文學氣質的少女正望著她,一頭柔順的黑色長發自然地垂落肩膀,給人一種很溫婉的感覺。
第一眼,靜音就對這個看起來很文靜溫和的小女孩產生了好感,正準備回答,順著她的話望了望畫像上的人,神情頓時一怔。
這個畫像上的人,不正是綱手大人年輕時的模樣嗎?
“小妹妹,請問你找這個大姐姐是有什么事嗎?”悄然擋在綱手前面,靜音溫和詢問著。
不大清楚是不是債主上門,所以還是要謹慎一些才是。
這些年來,在跟隨著綱手東奔西走,時不時還要躲避債主的日子里,將靜音逐漸磨礪了出來。
盡管從眼前這個小女孩的情況上來看,似乎不大像債主,可是靜音知道,人不可貌相。若不想被債主堵住,就一定要謹慎,謹慎,再謹慎。
面對突然警惕起來的靜音,和那試圖遮掩住綱手身影的消瘦身軀,小櫻不由得輕笑,看出來靜音是在擔心什么。
依著這對師徒,或者說是主仆的實力,行走忍界根本不用擔心安全。哪怕現在這個時期,綱手實力在三人之中,已經趨于最末,但也依舊是影級。
能夠威脅到這個層次的安全的忍者,數量著實不多。
然而需要這個層次的忍者東躲西藏的債主,卻是很多。
看這靜音的警惕,估計是擔心債主追到了這里。索性小櫻也沒有開玩笑的心思,只是誠懇地說著:“放心,我不是來討債的。我是木葉隱村的春野櫻,奉命前來尋找綱手前輩。”
“這不可能,為什么會輸?”伴隨著一聲不可思議聲音,綱手喃喃自語,隨即聽到什么聲音,又躲到靜音身旁,“討債的?在哪?就說我不在,額,好可愛的小姑娘”
靜音略帶顯無奈地將綱手掰出來,嘆道:“綱手大人,這不是債主,這是木葉隱村的人來了。”
“嗯,木葉隱村的人。”綱手輕舒口氣,恢復了平靜后,神情恢復了清冷,“是自來也讓你們來找我的嗎?他人在哪里?”
“自來也前輩不在,”小櫻回答著,微笑道,“這里不大適合長談,要不我們找個靜謐的店好好聊一下。對于現今醫療水平最高的醫療忍者,我也是傾慕已久。”
很快,一家安靜的咖啡店里,
綱手和靜音以及第七班幾人找了個位置坐著,氣氛頗為祥和。
綱手這邊,綱手本人冷著臉,而靜音雖有些猶豫,卻不大好開口。
至少,能夠坐在一起談,就已經是很好的成果了。
在第七班這邊,鳴人有些略微好奇地望著綱手,又很快收斂了目光。
雖然說看畫像時就知道了,可是看著跟自來也同期的人,看起來如此年輕,還是讓鳴人有些驚訝。
這就是三忍之中的醫療忍者嗎?與正常易容術完全不一樣的手法,深入到細胞層次的秘術,完全看不出一絲破綻。只是,這樣的醫療手段,為什么僅止于易容呢?
鳴人有些不大理解,或者說他不清楚女人對于容顏的重視程度。
自來也本身就不大在意自身形象,行事更像一個游蕩忍界的游俠,作為浪子,外表與年齡一致也沒什么可在意的。
而蛇姬則是更加重視永恒的生命,為此不介意性別的變化,抑或是一些所謂道德的束縛。
相對而言,綱手就比較重視于年輕的容顏,或者這樣可以讓她忘卻時間的流逝。當然,這種易容術,有時候也可以用來躲債。
并非債主看不出她年齡變化之后的樣子,只是當一個影級鐵了心要躲債的時候,正常人都是不敢尋根究底的。
甚至于去木葉隱村討債,都好過強行去揭穿以及變化年齡的綱手。畢竟,如果綱手真的放下臉面的話,他們真的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注意到鳴人疑惑的目光,綱手有些不悅:“那個金發小鬼,你在動什么心思?”
“沒有,鳴人只是有些好奇,被自來也前輩推崇的綱手前輩是怎樣的風采。”佐助輕輕按住鳴人,溫和開口。
“哼,量他也不敢說我不好。”綱手說著,“不錯,這倒是有個見前輩的樣子,有禮貌。”
旋即,綱手又想到自己今天剛剛好像又賭輸了一次,記憶里,那時候這兩個小鬼應該沒看到。
嗯,應該沒看到。
“綱手前輩,說正經事吧!”喝了口飲料潤潤嗓,小櫻認真開口,“根據村子里指派的任務,我們第七班過來,正是要請綱手前輩回村。”
“那自來也怎么不來?”綱手詢問著,隨后又補充道,“還有,難道他沒告訴過你,不用勸我回村的嗎?我不會回去的。”
“綱手大人,那個我們最后的盤纏,就在今天,已經輸光了。”這時,靜音有些小心翼翼地開口著,神色明顯猶豫了一會。
聞言,綱手神情有些略微尷尬。
本來她們還能支撐一陣子,結果綱手今天將最后的盤纏都給輸光了,而現在她剛剛明確表示,不會回村子里。
木葉隱村給過綱手太多傷心的回憶了,倘若回村子,她怕勾起傷心的記憶。
這剛拒絕完,要是轉頭再要錢的話,總覺著尷尬。
小櫻只是溫和說著:“綱手前輩,還請不要先忙著拒絕,這次我們是帶著誠意來的。木葉隱村最讓人尊敬的三代目,在前些日子去世了。”
“現在村子正處于一個重要變革的時期,各行各業都需要人才。尤其是在醫療忍者行業,特別需要綱手前輩這種 水平的選手回去幫忙。”
夸了一波綱手后,倒讓綱手有些不大好意思,但還是坦然接受了。依著她的醫療水平,應該也能擔得起這份夸贊。
接受了跨藏,對于邀請,綱手則是有些疑惑:“所以,現在火影位置上的人,是誰?”
“是自來也前輩,這也是他不能夠前來找你的原因,那個位置確實是太忙了。”小櫻平和地解釋著。
聞言,倒是讓綱手感到詫異:“自來也當了火影?他那樣子,竟然會接受火影這個職位?”
她倒不是懷疑自來也當不了火影什么的,依著自來也的實力地位,確實是有資格就任火影的。
只是綱手怎么也想不到,自來也這種浪子,竟然也會選擇接受這一職位,她還以為自來也會甩鍋。
當了火影,他還是選擇了這個位置嗎?
“自來也前輩都愿意就職火影了,那么綱手前輩,愿不愿意聽一些我們的話語?”小櫻微笑著開口,語速不急不緩,“如果聽完了之后,綱手前輩還覺著回村子沒有意義的話,那么我們也不會強求。”
“任務是說請綱手前輩回村,并不會強制要求。”
就算強行,你們的實力也不足。
綱手想這樣說著,忽然憶起這段時間的傳說,如果不是吹噓的話,好像采取強制性措施,真能將她綁回去。
看了看第七班幾人年輕的面龐,綱手有些不大確定。到底是現在的年輕人成長的太快,還是他們這些老一輩人物退步的更多?
收斂起心里的想法,綱手淡淡道:“你說,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理由讓我回村。”
“是這樣的,對于忍界戰亂與和平造成的傷痛,想必綱手前輩應該深有體會才是。”小櫻溫和地提了一句,綱手的神情卻是隨之變色。
“如果你是說這些的話,沒經歷過的小鬼,就不用多談了。”綱手說著,準備起身,想起了什么,補充道,“不過村子讓你們出來應該有帶錢吧!我帶著任務出村,也需要一些經費補充。”
“不要急,綱手前輩。”小櫻有些無奈地勸了一句,發現綱手耐性似乎差了點,這是因為今天輸的太多了,脾氣見漲嗎?
勸下準備起身的綱手,小櫻也就平鋪直敘道:“過去的村子,自建立起來,幾十年間的歷史,似乎并沒有變得更好。歸根結底,還是本身的存在方式不合理,與初代大人所想的和平差得太遠。”
這話一說出來,倒是讓綱手起了興趣:“哦,你一個小姑娘,既然能否定過去歷代火影的做法?不過,我很喜歡。”
“這并沒有什么,前人的努力雖然不能忽視,貢獻也值得敬佩。”小櫻悠悠說著,開始轉折道,“但是對于過去的事物,凡是已經證明是錯誤的,就應該去改變它,而不是繼續去遵循它!”
“過去的木葉,某些方面未免太過一層不變了。明明初代大人是為了和平而建村,可是保持這種生存模式而不去改變,本身就必定會迎來戰爭。”
這種說法倒是引起了綱手側目,長久以來,還未曾有過忍者思考這種問題。
在她等著小櫻解釋時,小櫻繼續說著:“忍者的生存模式,本身就是做任務,獲取資金,忍村還有就是大名的補貼等。”
“但是不論 是哪個金錢來源,忍者都是不生產價值的。”
“日常的低級任務是有限的,而且資金很低,高一些的剿匪等任務,倒是資金高一點,但是同樣也是有限的。隨著時間推移,忍者數量越來越多,這種任務肯定是不夠的。”
“比較高資金的,或許就是那些高級任務了。然而高級任務,肯定是忍者之間的廝殺,隨即產生仇恨,積累下來,從而爆發戰爭。”
“雖然都說忍者是作為軍事力量存在,可是我們這種軍事力量,卻是其中最不應該壯大的雇傭兵類型。”
“可以說,只要忍者這個職業依舊以雇傭兵模式進行生存的話,戰爭就不可避免的會到來,區別只是早晚而已!”
等到小櫻話音落下之后,綱手已經是沉默許久,低頭沉思著。
飽受戰爭苦痛的綱手,在一再失去了重要的人之后,甚至染上了恐血癥,而且遠離了木葉這個傷心地。
在內心里,她也討厭著火影這個職位,因為太多重要的人,因著這個位置而死去。
然而,對于這些年戰爭的悲劇,綱手卻是未曾深思過原因,也或許是不愿再去思慮。
自來也是相信著蛤蟆的話語,想去尋找救世主,綱手姬則是直接選擇了逃避。
沉默許久之后,綱手才抬頭,詢問道:“那么,你找我說這些,是想說什么呢?”
“當然是改變這一切,”小櫻理所當然地開口,“前面不是跟綱手前輩說過了嗎?木葉正值變革之際,所以很缺人。”
“而要改變這種狀態,首先就需要我們擺脫靠任務賺錢的方式,提高忍村的發展力,成為一個經濟與軍事并重的忍村,而不是單純像雇傭兵一樣,受限于經濟,只能當一個工具的忍者。”
“自來也前輩選擇了相信我們,那么,綱手前輩你呢?”
“結束這個戰亂你們嗎?現在的小鬼,確實是有些狂了。”綱手想要發笑,可是她笑不出來,甚至于,她已經有些意動了。
小櫻倒是不在意,鳴人則是在這個時候開口:“綱手前輩,我們這可不是狂。是有著充分理論依據的,我們有著完整的思想綱領,依舊適應著忍村實際情況的具體政策,以及翔實的解決問題的方案。”
“相比較于只知道如何殺人、獲取情報的雇傭兵一類的文盲,我覺著我們的底氣應該更足一些。”
對此,綱手有些惱怒,隨后與鳴人辯論了半分鐘,沉默下來,腦子里有些暈。
“好了,鳴人,我們不是來跟綱手前輩交流學術問題的。”讓鳴人安靜下來后,小櫻溫和著開口,“聽聞綱手前輩好賭,那么現在綱手前輩愿不愿意跟我們賭一次呢?”
“賭什么?”綱手眼前一亮,而后想到自己沒錢了,眼神又暗淡下來。
“就賭我們能不能做到改變現今忍界的格局。”小櫻溫和開口,準備加一道反向buff,“跟我們回村,看一看,究竟是我們狂妄,還是確有本事,如何?”
“那么有自信?那我就賭一把。”本就已經意動的綱手,順坡下驢地回答著,定下了這一賭注,她饒有趣味地望向胸有成竹的小櫻,神情早已不復一開始的清冷。
“我倒要看看,你們的底氣,究竟源于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