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竹泉山。
寧中子在寢宮里的長案前翻著藥典。
這段時間,她把城務工作完全交給了櫻兔仙,想盡快讀完白蓮宗的高階藥典,以確保宗主能安全的生育。
柳玄夜已經入定閉關。
陸涯看起來也很輕松。
但莫名其妙的,她總感覺心神不寧。
她隱隱有這樣一種預感,好像自己在一步步把師兄往火坑里推。
心神不寧的翻著藥典。
忽然。
她又在一本極其古老的手札中發現一段話。
“龍髓作用遠不止安胎,同時也是一種能……其中尤以應龍之龍髓最強。”
中間一列跡被人燒毀了。
她感覺很蹊蹺。
連忙找來正準備出發的陸涯。
“師兄你看這段話!”
陸涯主要想來和老婆師姐道個別,至于龍髓有什么特殊藥效,他其實并不關心。
“師姐不用擔心,龍髓作用很多。”
寧中子豈能不擔心?
“我隱隱感覺獸巢之森可能會有圈套,要不我們湊錢買別的安胎補品吧。”
陸涯一愣。
你不早說?
不過陸涯的旅游之心早已經被調動起來,心情宛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事情發展到現在這種程度,已經不光是備孕安胎的問題了,獸巢之森必須需去,要么宗主去,要么我去,總之,這件事需要一個了結。”
寧中子知道已經阻止不了,只好說道:
“那你…不要強求。”
陸涯笑笑。
“等我回來,就和宗主生一個…”
寧中子總感覺這場景她遇到過,忙打斷了陸涯的話。
“師兄怎么也說這種話?”
“我說和你說,不一樣。”
留下這么一句話后,陸涯走出寢宮,穿過風蝶飛舞的藥園,正要一步踏出,忽然寧中子在身后道:
“我和宗主等你回來。”
“嗯。”
裂刻心盾號仙舟,從青鸞城后的草野緩緩升空,在一片歡呼聲中,離開青鸞城,朝獸巢之森進發。
一路上,速度開到了最快。
雖然獸巢之森的情況有些緊急,但陸涯是帶著旅游的心態來的,沒必要浪費靈力瞬移過去。
這艘船大概一個多小時就能到。
神鬼雖壽。
尤有滋味。
陸涯在甲板上升起篝火,烤起了龜肉。
之所以把裂刻心盾號的甲板,設計成航母一樣,目的不是為了起飛戰斗機,而是為了燒烤與宴會。
暮雨霏霏早預料到了這番情景。
這才堅持和陸涯一起來獸巢之森,糖葫蘆吃膩了,是時換換緩口味了。
把一旁的班月傻眼了。
拿龜丹做仙舟的靈核,拿龜甲做仙舟的龍骨和船舷,然后在甲板上烤龜肉?
您還真是物盡其用,一點也不浪費。
班月摸摸頭道。
“請問我什么時候開始訓練?”
“訓練?”
陸涯差點笑了。
“你九成七的連接度還用訓練?能即插即用就行了。”
班月:
東浮城。
城主府。
被陸涯踩裂腦瓜后沉睡了七日之久的徐應龍,終于醒來了。
城主徐年是個光頭中年,打扮的像是個和尚,披著大氅,在屋內來回踱步。
見不肖子徐應龍突然醒了,他感覺自己要更累了,毫不忌諱的罵道。
“你還知道醒?別說我這張老臉,整個東浮仙庭的臉都給你丟盡了。”
徐應龍身旁,坐著一個模樣刻薄的中年婦人。
“怎么說話呢你,小龍還只是個孩子。”
“我沒有這么作孽的孩子!”
“徐年,你別忘了,沒有小龍,你能做到現在這個位置嗎?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
輕拍拍了拍徐應龍的后背,寧中子道:
“小龍,你快說說那陸涯是怎么欺負你的?”
“陸涯是誰?”
徐應龍驀的一怔。
“我記得我在怡紅院,怎么在家里了?”
夫妻二人嚇一大跳,連忙詢問,最后確認,兒子缺少了去竹泉宗的這段記憶。
這已經不是徐應龍第一次缺失某段記憶了。
安頓好徐應龍,徐年立即把婦人許氏拉到房里,小聲的問道:
“你今天必須跟我兜個底,當年朱神真人到底為什么給這孩子起名叫徐應龍!”
許氏搖了搖頭,冷聲說道:
“如果你還想活著,就別再問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