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禪機感覺…問了余煜煜的名字還不如不問,早知道干脆以“你”相稱就得了,這個名字喊起來是真的別扭,不過好在余煜煜彷佛也知道自己的名字不好念,爽快地說道:“學姐你叫我小煜就行,不用客氣。”
“那好。”江禪機點頭,強行忍耐住八卦之心,沒有追問她父母在給她起名字時到底在想什么。
“嬋姬學姐,你跟奧羅拉學姐誰比較強?”余煜煜問道,她的適應能力倒是很強,已經不怎么害怕在空中飛行了,起碼腿已經不抖了,甚至還試探性地用一只腳尖尋找念動力屏障的邊界,看樣子是那種膽子賊大的女生。
“當然是奧羅拉學姐。”江禪機不假思索地回道。
“是嗎?我怎么感覺嬋姬學姐你要強得多呢?嘖,光是這個念動力就幾乎無敵了吧?”
江禪機不知道她是真的好奇還是想挑撥他跟奧羅拉的關系,他更傾向于她是年少氣盛而口無遮攔,于是心平氣和地答道:“能力并不代表一切,實力包括很多方面,比如智力,甚至是運氣,奧羅拉學姐比我聰明得多,對于她的實力,我一向是欽佩得緊——不僅是她的實力,就連她的為人處事之道,也是我和眾多同學們學習的典范。也許你跟奧羅拉學姐接觸得少而有所誤解,不過如果你有機會與她多多相處,我相信你也會得到跟我相同的感受。”
余煜煜沒想到他回答得滴水不漏,令她原本設想好的接下來的說辭全都無效化,正當她尋思之際,江禪機又說道:“把防毒面具戴上吧,前面的毒氣飄過來了。”
今天夜里只有微風,但微風也就意味著風向多變,在他們說話間,前方已經被澹白色的煙霧封鎖,雖然他可以提升高度飛行在煙霧之上,但那就沒辦法觀察下方的情況了。
他們兩人相繼戴上只遮住口鼻的防毒面具,他又額外戴上了單目紅外鏡,以增強在黑夜尋找活動生物目標的機率,不論是活動的人類還是怪物。
“嬋姬學姐,那個是不是…出事故的貨車?”余煜煜指著側方說道。
江禪機望過去,隔著煙霧,模湖地看到路邊有一輛圓罐貨車傾倒,貨車車身還標注有相關的警示信息,表示是運輸危險品的專用車輛,而那邊的煙霧確實是附近最濃的。
這個位置是上下高速公路的分岔口、必經之地,貨車翻在這里,位置顯然不是隨便選的,相當于斷絕了有人從外地開車來此的途徑,雖然看不見,但江禪機相信附近的高速公路都已經封閉了,防止更多的人過來。
“嬋姬學姐,咱們靠近一點兒!”余煜煜突然很興奮地說道。
“為什么?”他問。
“咱們把那輛車的油箱引爆,什么化合物也耐不住高溫,不就相當于切斷了毒源?或者你可以用念動力掀起泥土蓋住那輛車,毒氣就停了啊!”她一副立功心切的樣子。
如果這真是因為意外事故而導致的毒氣泄漏,她說的倒也沒錯,但…
“嬋姬學姐?你這是要去哪兒?”她發現江禪機非但沒有靠近貨車,反而換了個方向遠離,這令她極為不解。
“奧羅拉學姐給咱們分派的任務不包括這個,沒必要節外生枝。”他簡單地答道。
初聽這句話,余煜煜簡直是覺得荒謬而可笑,就差脫口而出說他是榆木腦袋了,但正因為過于不合邏輯,與她聽到的關于江禪機的傳聞大相徑庭,這不禁令她多了個心眼兒。
她回頭再次望向貨車出事的地點,突然察覺到這件事本身的異樣——如果是普通的交通事故,如果可以簡單地通過掩埋處理掉這輛貨車,為什么現場一個消防隊員都沒有、一輛工程車輛都沒有?只是用圍欄和警戒線將事故現場攔了起來,像是在放任毒氣泄漏,如果他們不是正好從附近上空飛過,也看不到這么仔細,以此來重新考慮嬋姬學姐不同尋常的態度,就未免耐人尋味了。
盡管余煜煜察覺到一絲疑點,但打死她也想不到,毒氣竟然是學院長派人釋放的,畢竟這簡直是太反人性了,也許她就近探查的話可能發生更多的疑點,不過江禪機沒給她機會,念動力屏障不是她想上就上,想下就下的,一轉眼的工夫,他們就已經遠離事故現場。
其實江禪機覺得,正在散發毒氣的大約不止這一輛車,畢竟學院長無法控制風向,很可能四個方向都有一輛類似的車,以確保覆蓋率。
“嬋姬學姐,你之前說,那個黑衣忍者牽著的隱身猴子是來自于另一個世界的,還說大門隨時可能開啟,反正現在沒事,不如你給我多講一些,比如大門是什么樣子?真的是一扇門么?”她像是嘴巴閑不住似的又問道,跟個好奇寶寶差不多。
“并不是你想象中的大門,大致形象是一個半透明的球體,如果它真的出現,你絕對不會認錯。”江禪機說道,這個問題還是有必要回答的。
“哦…但現在到處都是毒煙,能見度很低,黑燈瞎火的,學姐你又說它是半透明,這找起來很困難吧?”
“是不容易,所以你要睜大眼睛,不過它的出現往往會伴隨著一些異像,比如空氣劇烈對流而形成的微型閃電,以及手機突然失去信號之類的。”他講解道。
“是嗎?可現在手機就沒有信號呀。”
“啊?”
江禪機勐地轉頭,看到余煜煜手里拿著手機,手機亮著屏。
“飛行這么難得而珍貴的體驗,我拍張照片想發朋友圈來著,結果發送失敗,一看沒信號了。”她把手機往他眼前湊近了些,盡管飛行中難免晃動,但他確實看到她的手機是無信號狀態。
“是不是太偏了?還是飛得太高了?或者是我這個運營商的信號差?”她蹲下將手機放低,試著尋找信號。
江禪機拿出自己的手機看了看,同樣沒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