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4章 魂歸何處

　　“露西婭，雖然你的死不能說跟我毫無關系，但冤有頭、債有主，真不是我殺的你，盡管咱們之間沒說過幾句話，但我能看出來你是個講道理的人，所以如果你覺得冤、覺得怨，千萬別來找我，應該有更適合你去糾纏的對象…”

　　“你一個人嘀咕什么呢？”

　　江禪機正在露西婭的墳前搖頭晃腦的說一些有的沒的，恰在這時候后援部隊終于趕到了，這還是多虧大紅龍開辟出一條平坦的道路，所以她們后半段才得加速，否則望山跑死馬，雖說她們通過望遠鏡能看到大紅龍，直線距離貌似不遠，但在這種沒有正經路的丘陵與雪原間穿行并不容易。

　　一下車，最先跳過來的是昔拉，露西婭把她擺了一道，說實話讓她太丟面子，她恨不得找到露西婭然后對其施加滿清十大酷刑，但她下車之后沒看到露西婭的影子，只看到江禪機在嘰嘰咕咕念念有詞。

　　“沒啥，練習繞口令呢。”江禪機回道。

　　“露西婭那個賤人在哪里？”昔拉咬牙切齒地問道。

　　“在里面呢。”江禪機閃身，露出他身后的墳包。

　　昔拉看看墳包，又看看他，強忍著怒意說道：“你在跟我開玩笑？我告訴你，現在我的心情很不好，最好不要跟我開這種玩笑！”

　　“不是，誰會拿這種事開玩笑啊？”江禪機才覺得不可理喻，難道他像是不靠譜到會開這種惡劣玩笑的人？再說他跟昔拉又不熟，就算熟人之間也不能開這種玩笑。

　　“你是說露西婭死了？不可能！如果她死了，她的亡魂在哪里？為什么我感覺不到她亡魂的存在？”昔拉斷然否定。

　　“呃…就算你這么說，你讓我從哪兒給你找她的亡魂去，說不定已經消散了吧…”江禪機撓頭，原來她是這個意思，因為她感覺不到露西婭忘魂的存在，所以認為露西婭沒有死，是他在開玩笑，或者他串通露西婭在騙她。

　　“不可能！超凡者的亡魂絕沒有這么快消散的！”她執拗地不肯相信。

　　江禪機也無奈，“露西婭真死了，我親手挖坑埋的她，即使她當時沒死，現在人都埋進土里了，怎么也死了吧！”

　　“你騙我！她到底在哪里？”昔拉咬牙切齒。

　　他直嘆晦氣，早知道他就不急著把露西婭埋起來了，結果還好心辦了錯事，難不成他為了證明露西婭真死了，還得再親手把她的尸體挖出來？那可完蛋了，就算本來跟露西婭沒仇，這么折騰她的尸體，也得結成深仇大恨…

　　這時，凱瑟琳她們落后一步趕到，她們落后是因為要跟昔拉保持一定的安全距離，防止惱羞成怒的昔拉找茬兒對她們動手泄憤。

　　“嬋姬，你沒事吧？”

　　他們紛紛圍過來問道。

　　“我倒是沒事，詳細情況一會兒再說，就是露西婭死了，但昔拉說感覺不到她的亡魂，硬是不相信…”他有口難辨。

　　“露西婭的亡魂？”阿拉貝拉一怔，下意識地往周圍看了看。

　　江禪機想起阿拉貝拉也能看到亡魂，現在又不是白天，如果附近有亡魂的話，她應該能看到，又不會騙他。

　　“你看到什么了嗎？”他期待地問道。

　　其他人也屏息靜氣地等待阿拉貝拉的回答，包括昔拉在內，昔拉附身22號之后，就已經“看”不到亡魂了，畢竟22號的眼睛和大腦已經習慣P圖的，但昔拉一直跟亡魂打交道，即使看不見，她多少也能感受他們的存在。

　　阿拉貝拉掃視一圈，謹慎起見又繞著墳走了一遍，搖頭道：“我沒看到什么異常的東西。”

　　昔拉的表情分明是在對他說：現在還有什么話說？你把露西婭藏哪里去了，還不趕緊把她交出來？

　　江禪機起初懷疑昔拉是不是有意找茬兒刁難自己，但阿拉貝拉不會騙他，這證明這里確實沒有露西婭的亡魂。

　　“是不是露西婭有什么怨念或者未竟之志，亡魂飄走去辦事了？”他試探著說道。

　　昔拉一臉的不相信，表情分明是在說：跟我扯犢子呢？如果露西婭是自然死亡也就罷了，確實可能飄走去看一眼令她牽掛的人或事，但露西婭是自然死亡嗎？

　　米雪本不想與昔拉有什么牽扯，但她見江禪機為難，在昔拉的視網膜里寫道：露西婭死了，我可以證明。

　　盡管米雪沒有親眼“看”到露西婭咽氣的瞬間，但那種程度肯定是活不下去的。

　　其實除了昔拉之外，在場者誰都相信江禪機的話，他不可能拿這種事開玩笑。

　　看著他們一臉認真的樣子，再加上米雪作保，昔拉的心里也不禁有些犯嘀咕，但如果露西婭真的死了，她的亡魂去了哪里？這種情況實在太罕見了。

　　昔拉本來打算找到露西婭再親手殺了她，并且狠狠羞辱她的亡魂，否則昔拉難消被擺了一道的怨氣，然而僅僅是晚來一步，不僅人死了，連亡魂都不見了，她實在難以接受這個結果。

　　江禪機也不確定昔拉到底是不是在故意刁難他，她氣急敗壞的樣子倒不太像是裝出來的，但他又不知道露西婭的亡魂為啥不見了，反正大不了再把墳刨開唄，說得好像他金屋藏嬌似的…

　　“不會是…露西婭也死而復生了吧？”伊芙說道。

　　大家齊刷刷地望向江禪機堆出來的墳頭，后背都有些冒涼氣，仿佛下一刻就會有一只胳膊從墳包的土里伸出來，并且有一個女聲幽怨地說道：“姜嬋姬，你為何要活埋我…”

　　還好，看了幾秒，墳包靜悄悄的，沒有大家擔心出現的狀況。

　　“時間太晚了，咱們今晚在這里扎營還是換個地方？”羅恩打圓場岔開話題，“對了，奧羅拉她們問要不要過來跟咱們會合？”

　　在場的大部分人都不想守著墳頭睡覺，不論墳里到底有沒有死人，膈應得慌，雖然大家折騰了一天都很累了，還是決定稍微離遠一些，在看不到這座墳的地方扎營休息。

　　奧羅拉她們知道前面出事了，但她們更落后一些，現在夜里不是黑得伸手不見五指，但開夜車不太安全，江禪機他們商量了一下，還是建議奧羅拉她們今晚就找地方休息，暫時不用過來會合。

　　江禪機也反思分成兩隊人馬是否合理，但想了想好像也沒有太大區別，主要是這些女生們的性格都比較剛，那么多人聚在一起行動，意見不同的時候難免產生摩擦，尤其是昔拉和忍者們之間的關系更是差到極點。

　　折騰了一天，大家又累又餓，物資還被大火燒掉一些，比如有的帳篷就被火星燒出了窟窿，呼呼往里鉆風，不過住宿問題可以擠擠，先填飽肚子是正經。

　　他們燒開水煮了方便食品，配合巧克力什么的當作晚餐，最重要的是大家都急于知道事情的完整經過，江禪機也想知道撒旦去密會露西婭的過程中發生的事，于是就互通有無，終于得到了事情的全貌。

　　江禪機這邊的事，他敘述得輕描淡寫，但聽者光是想想就能感受到當時情況的危急，當他們聽說合體之后的撒旦自稱路西法，更是驚呼連連，尤其是大家想知道，最后的時刻到底發生了什么？他是怎么打敗的路西法？

　　江禪機知道她們肯定會問，如實說比較麻煩，不如實說，可能又會被阿拉貝拉察覺謊言，所以他避重就輕地說道：“全是圣劍厲害，如果沒有圣劍，我早就涼了…另外，其實我不太確定，路西法真的被擊敗了，或者是它的金蟬脫殼之計？它借自爆讓咱們以為它被擊敗了，實際上它的靈體已經跑掉了？”

　　上次撒旦被擊敗主要是因為紅葉學院的螺旋加速粒子炮起了作用，而這次在正面對決中，他竟然擊敗了惡魔之王，雖說他歸功于圣劍，但大家還是覺得不可思議，除了昔拉由于從梅一白和迦梨的亡魂那里聽說了一些東西而稍微心中有數，不過戰斗本來就不是紙面實力的比拼，各種場外因素和臨場判斷往往才是勝敗的關鍵，所以大家也不能斷言絕對不可能，尤其是他的最后一句話轉移了話題，令原本熱絡的氣氛一下子涼了下來。

　　確實，想徹底消滅靈體太難了，路西法完全有可能在自爆時離開露西婭的身體…不，它很可能就會這么做。

　　考慮到大紅龍的匆忙逃離，有理由猜測，路西法或者撒旦的靈體已經附著于大紅龍之上一起逃離了，自爆肯定會令它實力大傷，米雪還在天上虎視眈眈，不跑等著挨捶么？

　　“下一步，咱們明明是不是應該追擊大紅龍？”凱瑟琳說道，“它沒有往第43號試驗站的方向逃跑，是要去哪里？”

　　“也許我可以猜到它是去哪里。”通過電話參與討論的奧羅拉說道：“聽了嬋姬的描述，我大概知道大紅龍的樣子了，真是很令人震驚，但不論是神是魔，都逃不過熱力學第二定律的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