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茲高娃口中這位賒賬者不一定是江禪機他們要找的線索,但現在也沒別的線索了,只能試著挖掘一下,反正時間跟22號的停留時間是相對吻合的,有挖掘的價值。
“其實,我們幾個是來找人的,我們的一個朋友行蹤不明,我們來找她。”江禪機說道。
“哦,祝你們好運。”赫茲高娃拿不準他為什么突然轉換話題說這事,不過作為老板,當然要附和酒客的話題。
“我們幾個…”他指了指自己和朋友們,“可能你覺得不像,但我們是找人的專家。”
“是嗎?確實不太像。”赫茲高娃瞟了一眼凱瑟琳姐妹,心說什么時候修女也有兼職了?
“我們覺得,你剛才提到的那個人,可能與我們那個失蹤的朋友有關,如果你愿意的話,我們想順便找找她。”他闡明意圖。
見赫茲高娃沒有立刻接話,他又說道:“如果我們沒有成功,只是我們自己瞎忙一頓,對你沒什么損失,反之如果我們找到她了,也能了卻你的一樁煩心事,不論她是故意躲債還是真的出事了,至少都會給你一個交待。”
赫茲高娃聽得半信半疑,如果是正常情況下,幾個這樣的小鬼自稱是找人專家,她肯定一笑置之,但他們可是于娜介紹并擔保的,雖說并不是擔保他們的找人本事,但足以證明于娜在一定程度上信任他們。
“你們要多少錢?”她問道。
江禪機明白她可能是把他們當成招搖撞騙的了,趕緊澄清道:“我們不會向任何人要一分錢,我們是想找我們的朋友,順便找你說的那個人,如果你覺得可以試試,只要向我們提供那個人的一些情況就行。”
赫茲高娃有些心動,一方面是江禪機跟她比較談得來,另一方面是基于對于娜的信任,彈了彈煙灰說道:“就算讓我說她的情況…我能說的也很有限,我們不會刻意打聽顧客的個人信息什么的,我只知道她的名字和長相,她叫娜思嘉。”
“沒關系,娜思嘉跟你說過她大約什么時候來海參崴,來了之后會在哪里落腳沒有?”
哪怕赫茲高娃無法提供精確信息,只要縮小范圍,就可以請忍者們通過往來航班信息、酒店入住的記錄來找到娜思嘉,反正她不會改變容貌,只要找到她曾經到過的地方,接下來就可以通過排查監控來追蹤她的足跡,監控的盲區則可以通過幼犬們保持追蹤。
假如娜思嘉是出事了,無論是遭逢意外還是仇家,她在來海參崴之前都不可能提前預知,也就不可能提前隱藏行跡,忍者們找她并不是一件很困難的事。
赫茲高娃不明內情,不知道他們有這么多手段,但正如江禪機指出的,無論如何她不會有什么損失,更何況還有于娜的信譽墊底,想了想,她決定試一試,她倒不是說要追回那筆欠款,而是無論娜思嘉生死都有個準信兒,若是娜思嘉真的只是躲債…那也無所謂,只當以后多了個笑談。
于是,她把自己知道的信息盡數相告,娜思嘉來海參崴的具體時間她說不清楚,但娜思嘉每次來的時候都會住在同一家酒店,是一家離這間酒吧很近的酒店,頂層的風景很不錯,綿長的海岸線盡收眼底,除非是極少數客滿的情況,否則娜思嘉每次來海參崴都會住在那里——娜思嘉以前在閑談時提到過這點,赫茲高娃默默記在心里,因為了解每位熟客的喜好和習慣很重要,當熟客下次來的時候還沒開口點酒,自己就云淡風輕地說一句“還是老樣子?”,就能牢牢抓住顧客的心。
江禪機立刻給11號發信息,讓她想辦法查出那家酒店這幾天是否住過一個叫娜思嘉的客人,如果不是用這個名字登記入住的,就通過酒店前臺的視頻監控來排查相貌和年齡接近的人,赫茲高娃也提供了相貌特征和身高——也許打電話更快一些,但在黑市酒吧給忍者打電話,怕是要被群起而攻之。
11號是負責22號搜索任務的總管,除了她身邊的30號之外,附近地區還分布著多名忍者,比如共青城那邊依然有忍者在帶著幼犬駐留在22號最新的氣味處保持追蹤,還有其他忍者在22號可能的行進路線上提前埋伏…然而,22號太了解忍者們的行事方針,她的易容術也太過精妙,即使忍者們投入這么多人力,卻依然連她一根汗毛都找不到。
序號前十的忍者,除了宗主與駐守大本營的2號以外,全都是分別駐守在一片大區域的負責人,比如駐北美負責人、駐南美負責人之類的,11號已經是在不調動這些人的前提下,能調遣過來的最高忍者了,為了尋找22號而分派給她的權限也僅次于地區負責人,可見宗主對此次事件的重視。
11號收到江禪機的消息,一方面請后勤支援忍者調查最近的航班信息,另一方面指派附近的手下立刻前往那家酒店,無論是采用什么手段都行,總之要立刻找到娜思嘉的相關信息。
江禪機他們在酒吧里等待,好在長夜漫漫,離酒吧打烊還早得很,就這么慢慢等,希望忍者們能在黎明前傳回消息。
在沒有得到確切消息之前,江禪機不敢對赫茲高娃信口開河,開始隨便聊些其他的東西,比如此地的風土人情、哪家餐廳好吃之類的。
赫茲高娃也沒有寄予太大的希望,畢竟只是幾個小鬼而已,不過這幾個小鬼…還真是各有特點,即使是見多識廣的她,也幾乎沒見過這么有特點的少女們同時出現,像擁有驚人美貌的奧羅拉就不說了,路易莎纏著繃帶的雙手也令她很詫異——看雙手的動作很靈活,不像受傷,但如果冷的話為什么不直接戴手套?再說酒吧里燒著壁爐,并不算冷。
還有擁有一副令人心曠神怡的嗓音卻戴著一副沉重如瓶底的大眼鏡的阿拉貝拉,盡管赫茲高娃一般不會主動對酒客多嘴,但還是忍不住問道:“那孩子為什么不戴隱形眼鏡?我敢打賭,如果她戴上隱形眼鏡把臉露出來,一定非常可愛。”
“那個眼鏡是為了糾正視力的。”江禪機答道,“為了以后能夠不戴眼鏡…而且我覺得即使戴著眼鏡也非常可愛,沒必要追求完美無缺,不知道你聽說過一句話沒有——過盈則虧,過剛則斷。太過完美容易遭到老天爺的嫉妒,有點兒缺陷反而更好。”
赫茲高娃愣了愣,她的中文日常交流還行,這種偏古文的需要消化一下才能理解,不過等理解了這句話,她就感覺這句話里蘊藏了很深的人生哲理,而且越想越覺得立意高深莫測,她對他們幾個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但限于原則,她還是沒有主動打聽更多的事。
江禪機也是有感而發,自從遇到米雪,他就有所感觸,這世界不允許有絕對無敵的存在,也不允許絕對完美的存在,始終都得缺點兒什么才行,他甚至擔心阿拉貝拉看到光明之后,會不會引起天妒,因為看到光明的阿拉貝拉就太過完美,如果老天爺非要再取走什么東西就糟糕了,但好在她的視覺并不完美,起碼目前如此,而且還有優奈這個隱藏助力可以平衡一下世界的惡意。
“對了,赫茲高娃小姐,我聽說有一群駐守在更遙遠北方的超凡者戰士,你對她們知道多少?”他問道,聊熟了之后,他的語氣也變得更隨便。
“那幫人啊…”赫茲高娃搖頭,“別看我們是生活在同一個國家里,但我對她們幾乎不怎么了解,頂多是一些捕風捉影的傳聞,我也是道聽途說來的,彼此沒有交集,她們很少來南方這里。”
果然是相對論啊,海參崴這里居然已經算是南方了?
“沒關系,隨便說說也可以,我就喜歡捕風捉影的傳聞,如果是真事的話,豈不是還得付錢來買?我可是窮鬼一個。”他戲謔地指了指周圍正在做情報交易的酒客們。
赫茲高娃當他是開玩笑,光是看看他同行女生們的服裝和首飾,他怎么也不可能是窮鬼。
“那好吧,我隨便一說,你隨便一聽,你想聽關于哪方面的?”她笑道。
“她們的首領‘將軍’,有沒有她的傳聞?她真的是將軍嗎?還是說只是一個…綽號?”他問道。
赫茲高娃愣了一下,苦笑道:“一上來就是直球啊…”
她略加沉吟,說道:“我聽說她確實是將軍,國家授予的軍銜,并不是綽號,也不是自封的——不過話說回來,我不保證是事實哦。”
江禪機也愣住了,他一直認為所謂的“將軍”只是圈地自萌的綽號,居然是來真的?
如果“將軍”真的是將軍,那豈不是意味著他們要面對的不僅是超凡者,甚至可能包括貨真價實的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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