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意涵來的時候,就和之前約好的,陳牧開著車子,親自去了一趟機場接機。
兩人許久沒聯系,本來應該是沒什么話兒的,可他們都不是普通人,一個是區聊王,另一個是記者,走在一起根本不怕無話可,所以見了面以后迅速進入狀態,你一言我一語的就熱聊起來。
“不錯啊,現在身邊都配保鏢了,看來這兩年你真是發了。”
“發發,就是請個保鏢裝裝樣子,其實他一點都不能打。”
“我聽我哥,你的生意做得連農業步都要采購的地步了,沒錯吧?”
“沒你得那么夸張,都是省里和市里的領導照顧而已。”
“那子鈞哥因為你,在這里投資了幾千萬種田,這事兒總歸是真的吧?”
“成大哥是個好人,他挺支持我的。”
“你居然給成大哥發好人卡,這事兒待會兒我要和子鈞哥一…”
兩人在車上聊得挺好的,沒有冷場,可是陳牧卻覺得他們之間生分了,至少沒有了之前相處的感覺。
要知道陳牧其實是挺感謝李意涵的,撇開當初兩人之間的曖昧,李意涵離開以后在微博上幫忙宣傳他的農家樂,又給很多親戚朋友安利農家樂的好,為陳牧帶來了很多客人,這都讓陳牧非常領情。
尤其那一次,李意涵的幾個親戚鬧事兒,她還幫著平事兒,陳牧別提多感激了。
要知道如果事情拿出去,雖然他不在乎,可對農家樂還是會有影響的。
所以由始至終,陳牧都愿意把李意涵當朋友。
李意涵之前突然要來,陳牧就已經隱約感覺到這事兒應該和李意乾有關系。
不過他并不介意,反正他不會答應李意乾所謂“投資”的建議,這事關牧雅的整體利益,不是他一個人的事情,他會堅守原則。
李意涵既然來了,他會好好接待,甚至以后李意涵如果需要什么幫助,只要他在力所能及的范圍內,都會幫忙。
這才是朋友。
相互耍貧了幾句,讓大家變得熟悉一些,陳牧才問:“你最近怎么樣,還在報社嗎?還是另外去什么單位工作了?”
李意涵:“我現在在宣傳步工作。”
陳牧連忙流露出夸張的仰慕之色:“哇,大單位啊,這…這么,你也算是領導了,呀,歡迎領導來視察工作,非常榮幸啊。”
“我就是個打雜的,別胡八道。”
李意涵瞪了他一眼,又:“還是你吧,你之前不是開加油站嗎?順帶做農家樂,怎么這兩年功夫,你就弄出一家高科技農林公司了?你的農家樂還在做嗎?”
陳牧哈哈一笑,把自己的卡片拿出來,遞給李意涵一張:“鄙人是牧雅林業有限公司的總經理,名下還有牧雅旅游有限公司,不過現在很少管了,農家樂方面的業務已經交給我的一個合作伙伴。”
接過陳牧的名片,李意涵看了一眼,忍不住笑著:“真是有模有樣的,名下這都已經兩家公司了,怕不是要搞出一個大集團公司來了吧?”
陳牧謙虛擺擺手:“都是大家照顧,沒什么的。”
李意涵笑了笑,沒話了。
實在,在來市之前,她心里一直有點躊躇,不知道來了以后,要用什么樣的態度面對陳牧。
她總感覺自己來這里,是要討好陳牧的,這樣才能讓陳牧答應哥哥的要求。
當然她更擔心陳牧突然變成了“大老板”,性格上會不會也有所改變,以至于難以相處。
可讓她沒想到的是,陳牧一點都沒變。
聊起來,還是那一副壞壞的嘴臉,讓她感覺非常舒服。
她當初之所以覺得陳牧不錯,就是因為陳牧這人話很有趣,現在看來,這一點完全沒有改變。
李意涵一下子就放松了許多,只覺得有些事情是自己想太多了,多慮了。
陳牧不知道李意涵的心理活動,又問:“是了,領導,你現在既然在宣傳步工作,那我這里有個事情,你給我出出主意唄。”
“什么事兒?”
“是這樣的…”
陳牧把網上被人黑的事情了一遍,問道:“你我應該怎么處理?”
李意涵在來之前,和哥哥有過一次詳談,知道陳牧在網上被人借著環境規劃署方面的事情抹黑,這里面還牽涉到云家,云家似乎也推了一把。
從這一點來,李意涵不無責任。
不過李意涵也不能和陳牧直云家的事兒,所以想了想,就問了一句:“那網上的那些新聞的內容,是真的嗎?”
“當然是假的呀。”
“那你就不用管了。”
李意涵解釋道:“你們公司正掛在農業步今年的采購名單上,如果事情真的鬧大了,農業步那邊是會處理的。”
云家在農業步動手腳,他們李家已經打過招呼了,讓云家不要亂來。
至于網上的那些新聞,屬于牧雅在國外的競爭對手抹黑,這和公家沒關系,一般情況下公家不會管。
不過這一次農業步才剛把牧雅掛到官網上,就被人攻擊了,這事兒農業步不會白看著,肯定會適當處理的,所以陳牧還真的不用擔心。
李意涵明白這里面的一些門門道道,給陳牧稍微解釋一下后,陳牧很快就明白了。
“這么,我還真不用擔心了。”
現在剩下的問題就是那兩千萬該怎么要回來了,陳牧覺得這夠嗆得很,他一點渠道都沒有,只能干等著。
和李意涵又聊了幾句,陳牧笑著問:“交男朋友了嗎?”
李意涵怔了一怔,先搖了搖頭回了一句沒有,然后反問:“怎么,你準備追我啊?”
“沒有沒有,我哪夠得著你呀。”
陳牧笑了笑,仿佛宣布喜訊似的又:“我已經有女朋友了。”
李意涵在來之前就聽哥哥提起過,陳牧現在公司的許多項專利技術,都是陳牧的女朋友搞出來的,非常了不起。
雖然她已經知道陳牧有女朋友的事兒,可是也不知道為什么,聽見陳牧自陳有女朋友,她的心里忍不住立即冒起來一份淡淡的失落…這種奇怪的感覺,似乎應該被稱為遺憾。